太子敬酒后,有聪明的大臣上前,手中拿着酒碗,邀这些平时他们看不上的军中糙汉共饮。
他们知道,一旦京师被围,靠他们这些柔弱书生肯定是守不住的,只能靠眼前的这些军汉。
而且,他们是大明天子看重的人,将来一飞冲天也未必不可能。
这时候结下善缘,说不得将来会用的上。
这样的热情让他们这些军中糙汉受宠若惊。
有些不懂拒绝的连喝了十几碗,直接醉倒在地。剩下的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红着脸硬撑。
朱慈烺走到朱由哲身前,抱拳行礼,“父皇!”
朱由哲笑了笑道:“再拜一个。”
朱慈烺愣了一下,但听话的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朱由哲笑道:“这下两人都有了。”
朱慈烺没听懂,但旁边的朱由检听懂的。他看向朱由哲,眼神复杂,还有些小感动。
朱由哲笑着向朱慈烺道:“这边没事了。去你母后那里敬一圈客人,便回去吧!别让新娘子等久了。还有,今日莫饮酒。”
朱慈烺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朱由哲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崇祯老哥,你儿子大婚,你应该高兴啊!怎么愁眉苦脸的?”
朱由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感觉他们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而朕没做好这个大明皇帝,使他们陷入绝地。”
朱由哲微微皱眉,默默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朱由检低头看向朱由哲,“朱小友,你准备怎么安排这些新到的三万兵卒?”
朱由哲道:“三万士卒,两万守外城,其他的分为四部,协防四门。他们都是历经过战事的,比京营的人强。”
朱由检看着下面高兴喝酒的众人,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得了你那样的赏赐和如此隆重的礼遇。这个时候,他们或许会甘愿为你死战到底吧!”
朱由哲抬了抬眼皮,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可以通过他们的人和他们的口用最短的时间让守城的将士知道,朝廷会做到有功必赏。偌大个京师,要所有人都尽力才能守住。”
说完,朱由哲起身,“崇祯老哥,走吧!还有些事要做。”
朱由哲走下龙椅,在场的大臣都连忙起身行礼。他摆了摆手,让众人不必管自己,继续吃宴喝酒。
走到大厅一侧,朱由哲停下了脚步。
这里坐的都是新调入京,任职重要部门或以后将来主管各坊的士子,有近二百人之多。
陈子壮,户部左侍郎;陈邦言,兵部郎中;苏观生,户部主事。
大坊主,邵宗元。
其他如汤斌,陈明遇、冯厚敦等,皆为中坊主,剩下的皆为小坊主。
看到朱由哲,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朱由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笑着道:“你们之中,有新任命的朝廷大员,也有刚刚来到京师,担任一个正九品小坊主的士子。把你们安排在这里,是朕故意为之,因为今后你们彼此可能接触最多,是稳定整个京师的关键人物。你们很重要,无论官职大小,都很重要。”
说完,朱由哲从身后取来酒杯,朗声道:“朕敬诸位一杯,也将京师六十万百姓托付给诸位。”
众人起身,齐声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朱由哲饮了酒,招呼众人坐下,转向旁边的陈子壮,笑着道:“陈爱卿,以你的资历,本可位于前列,可千万莫觉得是朕怠待了你?”
陈子壮笑了笑道:“陛下多虑了,臣在这里甚好。如此多的年轻后生在旁,臣都觉得自己也变的年轻了。”
朱由哲笑了笑,“陈探花不老,还年轻着呢!”
陈子壮是万历四十七年的探花郎,但他高中探花时不过二十三岁,现在也不到五十岁,的确不老。
崇祯初年,他便是礼部右侍郎,因为上疏触怒崇祯皇帝而被罢黜官职。
在满清入关之后,陈子壮在广州毁家纾难,起兵反清,最后兵败被杀。和张家玉、陈邦言两人共为岭南三忠。
朱由哲召陈子壮前来,就是看重他资历老,性格又硬又直。让他为户部左侍郎,正可以协助蒋德璟管理京师内那海量的军需辎重,防止有人从中贪墨。
陈子壮微微躬身,“陛下,臣有奏本。”
朱由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了摆手道:“陈爱卿,饶了朕吧!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若真急,你可以先寻李邦华和蒋德璟商议。”
陈子壮也感觉这时有些不恰当,拱了拱手,“臣遵旨!”
朱由哲点了点头,转向旁边的邵宗元道:“邵爱卿,你原先的官职为州同知,从六品。按照你在保定的功劳,升为正五品知州,甚至正四品知府都亦无不可。现在让你去当一个正七品的坊主,是否觉得委屈?”
邵宗元抱拳道:“陛下,臣明白您将臣放在这个位置的原因,也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您放心,臣一定好好做,助陛下稳住京师。”
朱由哲微微点头,邵宗元的优秀超过他的预想。
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