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短促而激烈的厮杀之后,最前方的二百余蒙古骑兵再无一人立着。这些擅于骑射,但缺乏铠甲保护的蒙古轻骑为他们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后面的看形势不对,连忙扭转马头向后逃撤。
发现明军并没有追击,他们这才停下。立在不远处,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这伙身着奇怪的明军。
人人手持一杆白色长枪,那杆枪比一般长枪还长三尺,枪头不是矛,而是带刃的钩,类似于钩镰枪的弯曲状。
他们身上没穿铠甲,而是穿着一件类似于绣袍的棉披,里面鼓鼓的,应该是填有铁片。
身材普遍不高,但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同于其他明军的傲气。
看清军骑兵不敢上前,他们眼神中的不屑更加明显。缓步走上前去,用长枪将那些受伤倒地,还未死透的清军一一刺死。并抽出腰间长刀,把每一颗人头都砍了下来。
人头滚滚,鲜血满地。
看着自己同伴遭受这样的待遇,平时只杀人的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慨。
但看了看那些兵卒手中的长枪,以及屋顶上面正在装填火药,准备随时再次击发的火铳手。领头的蒙古将领聪明的没有选择进攻,他招来自己的亲兵,让他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博洛。
留下数十骑兵看着他们,剩余大队人马向其他方向追击而去。城中有的是敌人,先捡软柿子捏。
看到追兵撤离,周围逃散的明军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不再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红娘子从里面走出来,大声喊道:“放他们排队进去,谁敢乱,直接射死。”
旁边有人大声叫道:“哪里来的臭婆娘,说什么屁话?快让开,本侯现在就要进去。”
红娘子眉头一凛,手中飞镖抛射而出,直接射中那人的手臂。
顿时惨叫声起,扶着流血的手臂继续大声骂,“臭婆娘,你敢伤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丰城侯李开先。”
还未等李开先说完,红娘子一跃而起,直接飞到他身边,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脚踩在他身上,看的其他兵卒目瞪口呆。
“平时只会欺压百姓的狗东西,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威风?今天会死很多大明公侯,不差你一个。若想死,本将现在就成全你。”
然后不顾李开先的的惨叫,在他伤口上用力踩了两下。
刘文照上前阻止,“红将军,他真的是丰城侯。”
红娘子瞥了他一眼,冷声道:“那又如何?扰乱军心,我照样杀了他。你们都听好,昏君把这里交给我,让我守住,那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排队进去,谁敢乱,直接给本将杀了。至于他,绑在那根柱子上,死活看他的命。”
红娘子的话掷地有声,顿时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不敢乱糟糟的抢着走,而是自觉成队列沿着狭窄的道路走进县衙,没有破坏那些路障,行进速度也变了快了许多。
博洛奇怪的看向回来禀告的兵卒,“什么?你说那支明军骑兵没有逃走?”
那兵卒点头,“回主子。他们先是向东跑了一阵,然后向南奔。在东门,我军本来已经攻入了城,没想到后面会突然出现敌军,被他们直接冲垮,然后他们趁乱又冲回了城中。”
博洛冷着脸,“屯齐没有追上去?”
那兵卒回道:“屯齐贝子跟着追了进去,但那些人进城之后便弃了马,分散向着小路走,根本追不上。屯齐贝子逮住一个俘虏,问了才知道这穿金甲的根本就不是崇祯皇帝,只是一个骗我们的假货。所以,屯齐贝子让奴才赶回来,向主子禀告此事。”
李率泰紧皱眉头,“主子,北门的守军都撤回城中了。现在崇祯皇帝脱了金甲,谁也不认识他,他随时可能混在人群里逃走。”
博洛脸色难看,沉默了半晌,沉声道:“通知吴把什,夺取四门后牢牢守住,阻止任何人出城。”
李率泰脸色大变,“主子,这城内可是有好几万军民呢!若不让他们出城,他们只有死战了,我军必定损失惨重啊!”
博洛冷声道:“我知道。但我们这次来,只为生擒崇祯皇帝。若让他逃了,杀再多人也没用。李率泰,点起所有汉卒,随我进城,一定要找到崇祯皇帝。我就不信,那些明军废物敢挡我?”
从城墙下来,朱由哲带着人向县衙方向撤离。得益于出击的骑兵吸引了清军的注意,一路并无追兵。
但其他门却有清军杀进了城,各处都有腾起的黑烟和隐约传来的喊杀声。
一路上,士卒慌乱,不少人脱离队伍,但多数人还是跟着朱由哲撤到了县衙附近。
兵力之多,令朱由哲有些惊诧。
按照朱由哲最初的预想,他们此刻应该逃散大半。
但军队是个奇怪的组织,只要有人领头,他们总会向着人多的方向去。
朱由哲停下脚步,看着这些气喘吁吁的士卒,大声道:“清军人少,难以围住四城,若不想死的,就趁乱出城逃命去。若不想逃的,就和朕一起死守这里,等待援兵前来解救。”
看着有些发愣的众士卒,朱由哲不再多言,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