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嗷嗷狂叫的明军士卒,博洛脸色难看。
死一个孙廷勋,博洛丝毫不在意。
或者说,让他前去劝降本就是让他去死的。
但博洛没想到的是,崇祯皇帝会亲自射杀他,并借此鼓舞明军士气。
现在这种情况,一切话都是多余的。
博洛看着前方,表情阴鸷,咬牙道:“既然他们不知死活,那就直接用强力打垮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些废物和我大清勇士之间的差距。李率泰,列队整兵,准备进攻。”
李率泰拱手道:“是!”他也想看看这些白杆兵到底有多强。
清军都是骑兵,携带盾牌很少。于是,他们把所有盾牌集中到一起,然后搜索周边房屋。椅子,门板,窗户,用一切可以遮掩的东西充当盾牌,确保每个参与进攻的兵卒都可以有所遮掩。
呼喝声中,汉军旗的士卒被李率泰重新聚集了起来。他们手持长刀,身披重甲,蹲着身子,缓步上前。
以前,他们击破过无数次明军,相信这一次也不会有所不同。
而战争之后,女子、金银、高官、厚禄,一切都会有的,都是主子给予奴才们的赏赐。
“杀!”
一声大吼之后,近千清军怪叫着发起了冲击。
明军火铳手、弓箭手立即发射,对准最前方的清军士卒。
有盾牌保护,清军损失并不大,只有十数人中箭、中铳倒地。而其他清军对这些死伤兵卒的态度则是完全不管不顾,像猛兽般发出大吼,举着盾牌、桌子,门板,以更快的速度加紧前冲。
他们冲倒拦截他们的鹿角,顶着明军的长枪、盾牌、像一只巨斧般直接劈入明军阵中。
位于最前方的明军直接被掀翻,阵线被压缩向后。
清军趁机上前,刀砍枪刺,力图第一时间给明军造成最大杀伤。在如何杀人这点上,他们经验丰富。
明军大呼小叫,有惊叫,有惨叫,大部分恨不得立即拔腿就跑。但在狭窄的街道上,四面八方都是人,他们根本无处逃。
反而稍一转身,便被紧随上来的清军直接刺死或者砍死,瞬间沦为一具僵硬的尸体。
排在最前方的明军基本上在瞬间便被清军杀伤殆尽,但清军的攻势也逐渐停了下来。路障阻碍,冲势减慢,让这些本来杀气腾腾,想要试图通过一击压垮眼前明军变的不可能。
部分清军只得停下,清理路障,打开向前的通道。剩下的则继续向前冲杀,妄图扩大战果。
在这时,明军也开始了反击。
两侧的弓箭手、火铳手不断发射弓箭和枪弹,向着清军群众猛射。
而面对逃跑就死的局面,这些被放在最前方的禁军和京营纨绔哭着,喊着持枪刺向清军。
他们本来在京城过的好好的,衣食无忧,偶尔还能去教坊司逍遥一番。但突然就被拉到这修罗之地,面对凶神恶煞的清军。
他们想投降,他们想逃跑,他们想活命。
但清军不给他们活路,后面的督战队同样也不给他们活命。面对必死的局面,他们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反抗。
谁想杀他们,他们就杀谁。他们带着恐惧,双手颤抖着,甚至脸上带着泪痕开始反击。
朱由哲站在高台上,看着付出巨大伤亡才勉强挡下清军,心中有种奇怪的情绪萌发。
穿越回大明数月,朱由哲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若想在这个时代做成事,就得学会先清除反对的力量。
例如,把所有官员都留在京师,他们只会争争吵吵,彼此拆台,最后肯定守不下来。
但把大部分高官都派遣出京,只剩下李邦华、蒋德璟为首的少数高官,以及一群低品阶或者无品阶的官员守城。反对派没有了力量,李邦华他们就成了主心骨,可以放心做事,很大可能就能守得住。
而朝内得这些勋贵,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们身份高贵,能力低下,基本和废物无疑,但大明却要每年耗费巨资来养着这些废物。
朱由哲把他们带出京。
一个原因是为了防止他们在自己不在时妨碍守城。另一个原因是带上他们,更像是在逃跑,也更能让清军上当。
除了这两个原因外,还有朱由哲一个隐秘的小心思。他想借满清的手,帮自己清除这些勋贵。
对朱由哲来说,他们是累赘,死的越多,他就越高兴。
腾出位置给新的勋贵,便于以后加赏有功之臣。同时,减少自己将来改制勋贵制度所面临的阻力。
朱由哲对这些勋贵没有一丝感情,他认为,享受了几百年的富贵,他们也该为大明做些什么了。
至于死,那是他们的命,朱由哲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包括那些禁军和京营纨绔也都是一样。
朱由哲给过他们机会,即使他们不合格,仍旧给了他们再次考验的资格。即使他们不合格,依旧派人训练他们。
但他们从不珍惜。领着俸禄,却各种偷奸耍滑,不参加训练,懒惰成性,与其他京营士卒的差距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