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甩下一颗人头,杨衍从马上推下一人。
人头是吴把什的,被推下的那人是李率泰。
高杰大咧咧的说道:“陛下,末将斩杀了一千二百个鞑子。人头,我都给您带回来了。这个是吴把什的,听说您用三千两白银要他的人头。他的人头,哪里值那么多?”
朱由哲点了点头,“高爱卿辛苦,稍后去领一万两白银。”
高杰道:“陛下,末将不要银子,陛下把末将俘获的那些马匹分给末将就行了。”
马科压低声音道:“高将军,莫要如此贪心。这次大胜,我们也有功劳。”
朱由哲听到,问向马科,“他这次得到了多少马匹?”
马科回道:“禀陛下,大约四千匹。还有金将军,也得了大约一千匹。我所率之部主要负责在北岸堵住东虏的逃路,等我军赶到之时,高将军已经将所有马匹收走了。”
金将军说的是金声桓,他从通州而来,带一千骑兵,配合高杰击破了清军。
高杰冷笑道:“马将军,你要脸吗?仗是我们打的,你根本就没出力,现在反而跳出来邀功了。就说你的任务是在北岸堵东虏的逃路,你堵住了吗?博洛是怎么逃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马科满脸怒色,但崇祯皇帝在,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了高杰一眼。
朱由哲没有再理会他们的争吵,转向杨衍道:“他便是李率泰?”
杨衍抱拳道:“禀陛下,他率部替博洛垫后,要不然博洛也逃不走。”
朱由哲看向李率泰,他这时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整条右臂被齐肩砍掉。铠甲破损惨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
杨衍在旁道:“陛下,他当时要自杀,末将只得砍掉了手臂。”
李率泰听到声音,艰难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朱由哲身上,“你,你就是崇祯皇帝?”
朱由哲点了点头,“不错,是朕!”
李率泰强撑着站起来,“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引我军前来这里的?”
朱由哲再次点头,“是!”
李率泰惨笑一声,“果真如此。”
朱由哲道:“你问了朕一个问题,朕答了。现在朕也同样问你一个问题,可行?”
李率泰摇了摇头,“我是不会降的。”
朱由哲笑了笑,“就你,你凭什么觉得朕会接受你的归降?就李永芳首先投靠异族的名声,收降你,朕害怕脏了我大明的军队。”
李率泰眉头一挑,额头上青筋暴露,语气中带着怒气,“那你想问我什么,我军的机密?”
朱由哲笑着摇了摇头,“没那么复杂。朕只是想问你,当狗有那么好吗?”
李率泰顿时一怔,良久没有言语。
朱由哲站起身,“算了,朕也不让你回答了。马万年!”
马万年上前道:“陛下,末将在。”
朱由哲道:“您舅爷秦邦屏和三千白杆兵就是因为他父亲李永芳而战败殉国,现在朕把他交给你,怎么处置,你做主!”
马万年满脸兴奋,谢过崇祯皇帝,挥手带走了李率泰。
后来,朱由哲才知道,马万年活剐了李率泰。李率泰也挺能熬,挨了三百多刀后才断气。
清军惨败,近万清军,博洛以下,最终逃脱者不到三百人。
明军砍得头颅八千二百三十六颗,俘敌七百余人。
夜幕降临,朱由哲叫来张世泽和巩永固,问了他们的意见,两人都表示愿意听从命令回京。
于是,朱由哲让宁远伯李尊祖带着剩下的兵卒前往武清县渡口,那里有足够的船只。
张家玉所率五千兵卒及杨衍所率的三千骑兵留下,看押俘虏,同时将战死将士的遗体焚烧、埋葬。
当张家玉询问要如何处置那些殉国勋贵的遗体时,朱由哲回道:“和普通将士一般同样处置,焚烧后收集骨灰,带回京,安葬于忠烈祠。”
高杰所获的四千马匹,其留下两千匹,剩下的分给了马科、杨衍,以及张家玉三人。
马科得一千匹,杨衍和张家玉皆得五百匹。
为了补偿高杰,最后朱由哲拿出了两万两白银给他。同时,他斩得的头颅也按照规定的标准赏赐。
而金声桓所得的一千匹马,全部给了他,毕竟将来还得指望他守通州呢!
勋贵临来之时带了大量金银,此刻他们或战死,或逃跑,这些金银变成了无主之物,正好拿来赏赐有功将士。
用了膳,朱由哲启程回京。马科、王屏藩及其手下骑兵随行,而高杰携高文彩率部前去拱北城。
在那边,闯军已经发起了数次强攻。而目前没有再守的必要,高杰会掩护他们撤回京师。
天明时分,朱由哲到了朝阳门外。
门外挤满了逃难而来的百姓,有数千人之多。看到大兵来到,他们纷纷躲避,因为他们看到每个骑兵马背上都至少挂着两到三颗头颅。
城门大开,里面同样满是百姓,他们是想逃出城去的。看到城门打开,他们一拥而上,挤倒了拦截他们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