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珏很无语。
就是这宗门已经死绝了,执法长老也不能这样大半夜大声喧哗吧?这多扰民啊?扰民不扰民的都不要紧,最主要的还是……看着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的男人,姝珏冲他招了招手:“早……晚上好?”这人看着像是三十来岁的模样,一双眼睛里满是戾气。一身衣裳都让血染得变了色,随着他走动,带来一股子发臭的血腥味。男人看着在便朝姝珏砍去。“嘿你这人!一点礼貌都不懂啊!偷听是我不对,上来就砍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感知了一下对方的实力不会超过金丹,姝珏飞身而上,手里的烧火棍和那长剑狠狠碰在一起,火光四溅,发出嗡嗡闷响。两人各退一步,姝珏的虎口有些发麻。木质楼梯经不起摧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男人宛如盯上了猎物的恶狼,一击未中,再次提剑直指姝珏面门。“我去!大哥,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人家宗门都灭门了你还在藏书阁搞破坏?”姝珏看这攻势,直接拽住晏北舟就往下跑。动静太大,外头的执法长老想忽视都不行,刚要进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便看到一个老鬼拉着一个小鬼从里面穿墙而出。接着一粉一青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个衣衫染血的男人。这不小珏和北舟吗?谁敢在他面前动清鸿宗的弟子?执法长老愤愤召出本命剑,发誓要让那人好看,结果他剑还没到,姝珏的烧火棍先到了。剑棍相交,铮鸣不绝。姝珏躲开男人的长剑,手腕翻转,暗蓝色的水系灵力覆上整根烧火棍。男人是个火灵根修炼者,似乎也是个剑修,剑法犀利,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寒芒所至之处便是一道剑气,带起的罡风直接将周边的树丛拦腰斩断,原本平整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碎石飞溅。一红一蓝极速碰撞又很快分开,姝珏长棍反握横在胸口挡住一击,双足如同在地上生根纹丝不动,左手双指合拢,一道暗蓝色的丝线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一道蓝色水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缠上男人的手腕,姝珏猛地一甩,布帛撕裂之声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男人的闷哼声。借着月色,观战的两人两鬼才发现,那细细的一根蓝色水线,竟然直接将男人手臂上的一块皮肉切割开来,鲜血一滴一滴快速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色之花。姝珏脚步一溜,后退三尺,在下一道剑气袭来时腰腹一弯直接躲了过去。长剑随之而至,她顺势一脚蹬在剑上来了个后空翻,提棍挡住一击后,飞快伸腿一扫,夹杂着冰灵力的一脚踢在对方脚踝,男人顿时觉得自己行动都迟缓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这年幼的粉衣少女。却见她原本握住烧火棍的双手竟腾出来一只,紧握成拳,打斗中宽松的大袖滑落,露出一截纤白而有力的手腕。而此时,那截手腕上环绕的赤红灵力,正散发着可怖的温度。 对上男人见鬼似的眼神,姝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杏圆的双眸都眯成了一条缝,旋即一拳轰在男人丹田上。男人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嘴角鲜血如注,倒飞出去二十尺有余,背脊狠狠装在断裂的树桩上,即使隔了有些距离宴北舟都能听到骨裂的声音,顿时和一旁的执法长老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躺在树桩子边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两人心里齐齐的都是一个想法:小师妹/小珏不会把人一拳打死了吧?姝珏也有这种想法,看了看生死不知的男人,又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甚至没变红的拳头——她下手有那么重吗?提着棍子走到那人边上,姝珏用乌黑的那头戳了戳男人垂在边上的手,没动静。死了?人,至少,不应该这么脆吧?等到姝珏走近了一些,男人猛地抬起头,双眸泛着诡异的红光,死死盯着她,同时手掌夹杂着一股猩红的力量猛地朝姝珏拍去。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宴北舟二人根本来不及出手,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却见那拖着木棍的小姑娘一棍子戳在男人腹部,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明显。姝珏“啧”了一声,冰系灵力顺着烧火棍蔓延,将他腹部要流出的血液冻住,随即抽出棍子,将人一脚踢倒在地上,又用水系灵力将棍子上沾血的地方清洗了一遍。到了金丹修为,穿肠破肚的伤口并不会让人立刻死亡,只要救治及时,很快就能恢复。男人睁着眼躺在地上,阴翳的眼眸里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姝珏就当是没看见的,在储物袋里翻找半天,搜刮出来一颗丹药,捏着他的下颚直接将药丸塞了进去。入口即化,男人想吐出来都不行。他恨恨看着姝珏,开口道:“你给我治了伤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气管里受了什么伤一样。“对啊,小珏,你给他喂什么丹药?”老鬼飘过来,一脸不满。就在刚刚姝珏打架的时间里他和执法长老相谈甚欢,此时也跟着一起叫姝珏“小珏”。他飘到男人身边,对着男人踢了几脚——虽然他根本踢不到人家,但也能解解心中的愤恨。“这人在宗门出事之后来找东西,我看这次宗门出事八成跟他有关系,可不能让他好受!疼死他!”“谁跟你说我给他喂了丹药?”姝珏站起身来,将处理干净的烧火棍栓好。“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