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姝珏的话,那男人“呵”了一声,明显是不信她那套说辞。
刚刚听到边上那个青衣男人叫她姝珏,他也就知道了这几人的身份。清鸿宗这种自视甚高的门派,里面的弟子都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用毒?怎么可能!若此时姝珏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保不齐要给他伤口上再来一棍子。如果单单是林念娇,她也许真的会正儿八经炼一辈子丹药,可偏偏清鸿宗出了姝珏这个变数。谁说毒丹不是丹了?问:我给人下了毒,他不信我给他吃的是毒药,怎么办?答:等毒性发作,问他现在信了没。林念娇炼制的毒药,从入口到发作仅仅是半盏茶到的时间。起初男人只是觉得浑身瘙痒难以忍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从骨髓之中散发出来的痛感,混合着手臂以及腹部的伤口疼得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可却又因为太疼无法昏死。男人喉中发出低低的闷哼,缩在地上,因为疼痛大脑中一片空白。姝珏就这么双手环胸站在边上看着他,有血流出来她就“好心”帮忙给冻上。至于男人手臂上的伤口,上面一旦沾上了灰尘和碎石块,她就用水灵力帮忙冲洗干净。嗯,她真是个大好人。男人浑身疼痛,腹部冰凉,手臂刺痛,缩在地上发抖。姝珏缩了缩脖子,自顾自道了一声“好冷”,随后将打斗时折断的树木都收集起来,堆在男人身边,又屈指一弹,一小簇火苗落在上面,周围的温度瞬间提升了不少。在五道不解的目光的注视下,她开始在储物袋里翻找,最后找出来一块冰冻的妖兽肉,拿烧火棍串好,均匀地烤起来。撒上玉明璃给她的一些调料,那香味儿给老鬼都馋哭了。可惜他触碰不到实体的东西,只能在边上看着外皮酥脆内里鲜嫩的沙漠蝎默默流口水。比他还惨的是躺在地上的男人,遭受疼痛以及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后,他以为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熬十二个时辰就好。可他发现他错了,他错的离谱。这黑心肝的黄毛丫头就是个魔鬼。哪怕他已经辟谷,根本不饿,嘴角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累了,早知这样不如死了算了。三人一鬼吃得满嘴流油,执法长老一边吃一边夸赞姝珏的手艺好,还一边让三个小辈多吃一点。是的,三个小辈。在听完苏燕的故事后执法长老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当下便决定收苏燕为外孙女。苏燕不反对,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火堆边几人气氛温馨,另一边的男人因为疼痛扭得跟蛆一样只想阴暗爬行。老鬼:本来吃不到烤肉就烦,你还要在这儿碍眼。他蹲下去,一张老脸猛地凑近:“你是谁的弟子?”男人闭上眼,不看他。老鬼猛地抬起头:“小珏,这小子是块硬骨头,他刚和我说你给他味的毒药不够劲儿,让你给他多塞两颗。” 男人蓦地睁眼,满脸惊愕:不是,你这老鬼,有病吧!而听到老鬼这话的姝珏直接双眼一亮。“名字?”“厉原吉。”厉原吉最终还是妥协了。原本他是不相信姝珏会真继续给他灌毒药的,不相信的结果就是姝珏身上的毒药基本上被他尝了个遍。等他被毒药折磨得奄奄一息,姝珏又给他嘴里塞一颗解药;解药刚起作用,另外一种毒药又进了他肚子。如此往复,一直到他肯开口为止。“你看吧,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早松口不就好了,非要我给你喂这么多药。”姝珏将药一罐罐收好,她丹药和毒丹都是放在一块地方的,可不能弄混了。厉原吉:“……”你也没说你一个名门正派身上带着这么多毒药啊!喂毒就算了,还拿烤了肉的烧火棍捅他伤口,厉原吉今天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心能黑成这样。“你跟魔族是什么关系?”姝珏审问,宴北舟拿了个小本本在边上像模像样地记,其余的一人两鬼充当旁听角色,颇有几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合作关系。我修炼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他们给我提供功法,我帮他们办事。”厉原吉直接躺平了:“你们刚刚可是答应过我的,我如实回答,你们放我一马。”“那当然了。”姝珏点头,好像刚刚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不是自己一样:“第二个问题,藏书阁里藏着的东西,你知道吗?魔族有跟你说过那是什么吗?”厉原吉摇头:“他们只让我把东西弄到手再交给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哦对了——如果你们想问我为什么会对宗门下手,我只能说动手的不止我一人,至于这场屠杀的引导者,我想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号:十二魔将之一的朱厌。”果然是他。看样子那楼上的东西对魔族来说很重要啊,竟然能让朱厌亲自组织了这场屠杀。若不是因为他是魔族,怕是要亲自来取东西吧?姝珏不动声色放开了神识,方圆十里内的景象尽数落入她的脑海之中。竟然没有?还是朱厌藏得太深自己发现不了?姝珏垂下眼眸,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已经完全放松的男人,神色冷淡地后退一步:“最后一个问题——你平常是怎么联系上魔族的?他们从哪里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跟魔族……我跟魔族是——”嘭的一声巨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