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这符篆几位施主拿着,且弄清那妖物的本体,再来渡灵寺庙之中来找贫僧。”苦无双手合十,随后递来几张符篆。
宴北舟看到那符篆顿时眼睛一亮,接过后反复摩挲,连道了几声妙:“敢问苦无大师,这符篆可是您自己绘制的?”苦无颔首:“自然。”修士以灵力绘制符篆,符篆的好坏不仅看符师的修为,更是看符师的绘符水平。面前这位苦无大师分明是凡人之身,可绘制出来的符篆却隐隐泛着金光——那是高级符篆的象征。符篆入手便有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不由得放松几分,好似头脑都更加清明了。宴北舟将那符篆握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池青蝶几人知道他看到符篆就走不动路,也就没催他。朱余富就更不敢催他了,他也看出来了,虽然交涉是由那位女仙人完成,但明显,那位拿着符篆沉迷其中的也是个有本事的,在这一队人里有一定的话语权。“苦无大师,您当真不是修士吗!”宴北舟这话看似是在问,实际上却是感叹。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师,若是放在修仙界,定然是引领一方的英雄少年。可想想外面那些佛修,宴北舟的眼神又暗了几分。苦无神情淡淡,仿佛宴北舟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他起身拂去袈裟上的灰尘,道声“阿弥陀佛”,却不回答宴北舟的话,他朝几人弓身:“施主无需忧心,界外之事,施主心中所想,将有贵人相助。”一句“界外之事”,让宴北舟的心狠狠震了几下。他就知道,苦无大师知道他们不属于这武王城之人,更准确来说,他们同苦无甚至都不是一个历史阶段的人。这座城镇,很可能又是一个域,或是城镇幻影。他如今无法分辨出来,所以在朱余富找上他的第一时间他没有拒绝。苦无行礼,缓缓离去。池青蝶几人都还没回过神来。“这苦无,不会是能参悟天机吧?”没有人解答他们的疑问。朱余富失魂落魄带着几人回到朱家,想到刚刚苦无大师说的话,眼眶都红了。“你们竟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来呢。”那个霸占了他妹妹朱芸儿身体的妖物,大摇大摆坐在正厅里,见到他们的时候,那张还稚气未脱的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年龄的阴狠。她看着宴北舟几人,手中把玩着一颗精致的小珠子:“你们走吧,这是我跟朱家的恩怨,我看你们也是修仙之人,不是说凡是都讲究所谓的因果?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我劝你们不要插手。” 她顿了顿,扬起下巴,神色轻蔑:“趁现在我还没想要你们的命,赶紧滚吧。”“我们不会离开的,不如你同我们说一说你同朱家的恩怨,若确实是朱家有问题,我们几人自然就离开了。”池青蝶看出来她似乎也不是很想跟他们起冲突,于是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更何况要他们的命?她要是真能要他们的命,也不会在这里废话一大堆。如今两方都有顾忌,还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聊聊。附在朱芸儿身上的妖物听了池青蝶的话脸都绿了,阴沉沉地盯着她:“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跟我谈条件?”话音刚落,就见池青蝶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似的弄出来一张符篆。她将符篆夹在双指间晃了晃,冲着妖物挑了挑眉:“这个行不行?”“……”妖物沉默半晌,才嗤笑:“就这?你们不会以为报上苦无那个臭和尚的大腿就能对付我了吧?”“臭和尚?可我们听说你好像很喜欢苦无,非他不嫁啊?”朱芸儿眼中凶光毕露:“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要不是他,我能这么久还不能化形吗!我喜欢他?哈哈哈哈!我想要他的命还差不多!”“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要的是他身上的功德!”“是他让你们来看我的本体是什么的吧?”“实话告诉你们,我的本体是蟾蜍。”朱芸儿恶狠狠地瞪着池青蝶手中那张符篆,恨不得将它撕成碎片,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们人人都说他苦无少年英才,天赋异禀,是天生佛子,谁知道他这一身本领、一身功德,都是偷来的!”“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等池青蝶他们有什么反应,朱余富先出声反驳了:“苦无大师最是良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话才说完,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击中,腹部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落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朱芸儿收回手,她的掌心微微发黑,传来阵阵烧焦的味道,她却浑然不在意,再次挥手,桌上的茶盏飘起,一杯冰凉的水照着朱余富的头顶就泼了下去。昏死过去的男人悠悠转醒,却听到了一句晴天霹雳的话:“你当然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了,毕竟你们朱家,在他夺取我功德的时候也算是帮凶一个呢……你那死鬼老爹为什么那么喜欢做善事?你以为真是他心地善良?还不是因为心中不安,想要赎罪?”“不,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朱余富醒来还有些呆滞,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张和妹妹一模一样的脸:“我们朱家跟你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朱芸儿冷笑,随即打了个响指。朱余富骤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正是他的父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