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功德值只有那点功能吗?”宴北舟神色淡然,扫了池青蝶一眼:“估计不只是寺庙,就连那个苦无身上也有功德之光守护。”
也正是因为有那些功德之光才让宴北舟他们第一眼便觉得,苦无确实是一个得道高僧。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功德之光,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本身就对陈书锦带有一定的偏见。
“那我们现在?”池青蝶朝空中看了一眼,季漫还没回来。
倒霉催的,也不知道被弹哪儿去了。
“等着。”晏北舟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刚刚的动静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季漫那一剑造出的声势不得不说还是很足的,最起码站在地上的人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阵震动。
晏北舟他们能感觉到,寺庙里的人自然也能感觉到。
当苦无带着一行人慌慌张张赶到的时候,他们发现,晏北舟几人正站在雕像旁,好像为的就是等他们过来。
苦无面色一变,原本的慌张立刻转变成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平平凡凡朝着他们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又问:
“几位施主,夜已深,不知几位施主来此处是为何?”
他是看着池青蝶说话的,原以为回答他的依旧是池青蝶,没想到她身边那个一贯沉默男子却开口了:“苦无大师,我们听你的,带着那符篆去朱家了,没想到还真让我们试出了那妖物的本体。”
他拉长了尾音,故意让苦无心中一紧,“那妖物竟然是——”
“一只蟾蜍。”
说罢,他谈了一口气,又摇摇头,“我实在是不明白啊苦无大师,朱家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那只蟾蜍?我观那蟾蜍周身似乎有功德环绕,原本它应该是得天道庇佑的,为何却变成了这样?”
晏北舟故作不解,面上的疑惑几乎都要让其余几人都相信了。
就连池青蝶都惊呆了。
她在清鸿宗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晏师兄撒谎这么厉害的?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自己知道真相怕是都要让他骗过去了
听说那妖物的本体是蟾蜍,苦无下意识反应便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那雕像,却见那雕像完好无损。
他的面色有一瞬间僵硬,那一瞬间被晏北舟清楚地捕捉到。
晏北舟眼眸微眯。
“施主无需疑惑不解,妖物天性使然,即便是受天道庇护,本性却是改不了的。”
苦无不紧不慢朝着他们缓缓欠身,一双眸子澄澈得像是看清了世俗一般:“施主既已知晓那妖物的本体,可要将那妖物收走?”
晏北舟故作为难:“我倒是想将它收走,但那妖物本领超群,我们几个人不是它的对手。”
不是妖物对手的几人:“?”他们有和妖物交过手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当然,这时候也不会有人跳出来反驳晏北舟的话,几人很有默契地齐齐点头。
池青蝶相当上道,她补充道:“我们同那妖物交了手,原本是想将它剿灭的,谁知却让它重伤了一位师妹,还让它逃了。”
“我们跟着那妖物一路追过来,却发现已经到了寺庙门口,方才那动静是否打扰到了大师清修?我们也不想的,都是那妖物,似乎是想进寺庙,却被挡住了,因此它恼羞成怒攻击了寺庙的屏障。”
好不容易御剑赶回来,却听池青蝶说自己被重伤的季漫:“……”那我走?
“原来是这样,诸位施主辛苦了,若是不嫌弃,今夜便在寺庙之中歇息吧。”
池青蝶摇头:“多谢大师好意,我们心领了,方才是为了确认大师安危才会夜闯寺庙,如今大师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那位朱家的二少爷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一行人同苦无辞别,出了寺庙几人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季漫腰间拴着长剑,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功德屏障还挺能弹的差点就给我弹出武王城了。”
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幸好只是把我弹飞了,要是还带攻击的我估计不死也得残。”
旁边的人闻言嘲笑道:“你下次还这样吗?动不动就拔剑开砍,这次算你走运。”
季漫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说话,随后又看向晏北舟:“说起来,刚刚你们审问得怎么样?”
也不管她口中的“审问”这词有多奇怪,晏北舟微微点头:“怕是八九不离十。”
几人都明显有些被打击到了。
谁还没有个助人为乐的侠士心肠了?就是没想到这侠士心肠还没开始运作呢,就发现自己错了,属实是有一种挫败感。
“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去找妖物?”
“不。”晏北舟的视线落在了一处:“我们先去找朱余富。”
因为害怕陈书锦,朱余富说什么都不肯待在朱家大宅里了,而醉心楼只是个单纯的酒楼,并没有房间能让他休息,因此朱余富直接在酒楼的大厅里打了个地铺。
晏北舟几人回来的时候敲门吓了他一跳,哆哆嗦嗦走到门口,也不敢开门,只隔着门朝外面问:“回来了?”
“开门吧。”这次说话的是池青蝶,她的声音很好辨认。
朱余富悬着的心这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