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其他人都离去了,苦无才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四肢,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动作就顿住了。
刚刚那几个和尚离开之前带上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凉风嗖嗖地往房里灌。
苦无白眼一翻,没了知觉。
苦无病了,听说病得很严重,起不来床的那种。
晏北舟他们和苦无好歹也算是“合作伙伴”,来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苦无大师,您这是怎么了?”池青蝶一脸关切:“我们昨天和那妖物交上手了,可还是让他逃跑了,看逃跑的方向,好像又是朝着寺庙来的。”
“不过没事,这寺庙有功德庇护,它应该也进不来。”
“苦无大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将那妖物除掉,守护武王城百姓的安全……”
池青蝶后面说了什么,其实苦无都没听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又是朝着寺庙来的”,再联想到昨天做的噩梦,苦无脸色更差了。
肯定是因为那个妖物知道自己在寺庙里,它想来复仇!
它都能从雕像之中逃出去,说不定就有什么办法再混进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解决了!
晏北舟等人离开后,苦无连滚带爬起来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龟甲直接碎裂了。
他面色灰白,颓然坐下。
一般来说卜卦不能给自己卜,可若是非要卜也不是不行。
这么多年来,靠着偷来的那些功德,苦无也不是没有给自己卜过卦,虽然结果没有那么准确,但也都是八九不离十。
可这龟甲碎裂,是从来没有的。
龟甲碎裂为大凶,卜给他自己便是凶上加凶!
看着碎裂一地的龟甲,苦无喉咙里涌上来一阵腥甜,竟是硬生生被这结果气得吐了一口血。
该死的,都已经被自己肢解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那雕像之中吗?
苦无严重涌出无数杀意。
既然这样,那可就别怪他了……
几天后,朱余富正在醉心楼的大厅睡得正香,大门猝不及防被人拍得砰砰响。
朱余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站起身来喊道:“谁啊!醉心楼晚上不营业!”
外面那些人举着火把,门上映照出人头攒动。
这么多人,大晚上来醉心楼干嘛?
朱余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几天他睡眠都不怎么好,大半夜的经常做梦梦到他爹死了被吓醒,今晚好不容易入睡了,却被吵醒了。
朱余富心里是有气的。
但是看到外面那一群人,他心里的气就掉了。
根本不敢生气。
门口站了不知道有多少号人,个个凶神恶煞举着火把。
“你们要干什么?醉心楼晚上不营业——啊!”
为首的男人一把将他推开:“一边儿去!”
朱余富没防备,直接就被推倒在地上,接着,他便看到那些人像是土匪一样,进了醉心楼,对着里面的东西又打又砸,甚至还有人抽出了砍刀!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朱余富目眦欲裂,冲上去便要将那人手里的砍刀夺下来,但他一个常年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哪里是对方的对手?
看着他爹辛辛苦苦开的醉心楼被那些人破坏得彻底,朱余富只觉得头重脚轻,一股怒气淤积在心口无处发泄。
而朱家大宅那边,朱老爷和朱老夫人的住处,几个蒙面杀手偷偷潜入。
因为这几日朱老夫人身体不适,她搬去了另外一间屋子修养,此时主屋里住着的就只有朱老爷。
几个杀手早就已经打探好了院里的布置,轻车熟路摸到主屋,猛的推开了房门!
夜深人静,原本应该已经熟睡的人却坐在床上,睁着眼直勾勾看着前方。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僵硬地转动脑袋,看向了门口。
看清屋里的情形,几个杀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床上坐着的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那个本应该是他们今夜目标的朱老头,好像已经开始腐烂了……
屋子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像是尸臭,又像是点燃了什么熏香想要掩盖那一股尸臭味,但两种气味混合起来,更加令人作呕。
来的都是职业杀手,自诩见过的场面不少,可现在这场面他们真没见过。
那老头脸上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竟然还僵硬地动了动身体,朝他们咧嘴一笑,然后走了过来!
几个杀手魂都要被吓飞了,转身就想逃,可身后的房门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关上了,整个屋子里烛火幽幽,窗户没关紧,偶尔有风进来,火光就微微摇晃……
杀手们在屋子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而晏北舟他们就在屋子外头看他们表演。
刚来的时候杀气腾腾,这会儿被吓得屁滚尿流,那模样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池青蝶边看边问:“晏师兄,你怎么知道苦无会对朱老爷下手的?”
难怪这几天他在这院子里边上布下了阵法,原来是这个作用。
晏北舟略微思索,回答她:“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他会来对付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