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原本的丹试改成了器试,报名册上依旧有姝珏的名字。
姝珏:“……”真是谢谢不知名的好心人。
林念娇几人看着又去了台上的姝珏,手里嗑瓜子的动作逐渐停下来。
“小师妹怎么又上去了?你们谁给她报了炼器比赛?”
“不知道啊,我只给她报了炼丹比赛……”林念娇转动脑袋,一行人目光齐齐落在易秋白身上。
要说他们这群人里藏得最深的是谁,非易秋白莫属,不仅是世家来的,还是个炼器师。
晏北舟扒拉着易秋白的衣袖一顿嚎:“二师兄,你骗我们骗得好惨啊……”
后者笑容满面,面不改色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里抽出来:“昨晚不是都告诉你们了?”
原本为了隐藏自己炼器师的身份,他甚至都没有报名参加这次炼器比试,却在前些日子收到他祖父的传讯,说他可以不用再隐藏世家身份了。
不得不说,几大世家里还是他们易家老头子最明事理。
得知修仙界即将遭遇劫难之后,他们家老头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和修仙界联手这一事。
其实当初邀请姝珏去易家坐坐也是有探探口风的意思,哪知口风没探着,姝珏人直接在他们易家原地消失了。
当然,世家那么多,如今知道两族形势后愿意表明立场的也就只有易家,其他的家族要么唾弃易家的行为,要么保持中立态度,旁人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
这唾弃的家族里,定然有沐家一个名额。
自从沐芊芊带着她爹娘离开后,沐家就成了整个世家的笑柄,以沐玄武为首的沐家人对修仙界厌恶到了极致,听说易家投靠修仙界,都恨不得跑到他们家门口去啐一口。
沐玄武因为这事儿性子越发喜怒无常,平日里操练几个沐家嫡系小辈也是愈来愈不留情。
沐灵汐才从后山回来,伤着了腿,一瘸一拐待了没几天就被沐玄武丢进沐家练武场。
没出一个星期,两只腿都瘸了,躺在床上哭哭啼啼。
给她检查的丹师说她这腿若是不好好休养,日后就会变成瘸子,吓得沐灵汐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心里暗暗记恨起了沐玄武。
其实也不止她,沐家的嫡系小辈,哪个能逃脱得过沐玄武的摧残?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沐玄武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凶残,只能将原因归结于沐芊芊带着三叔三婶离开沐家,把爷爷气成了这个样子。
一时间沐家几个小辈都恨极了沐芊芊。
他们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以前即使是操练,爷爷也讲究点到为止,哪像现在,他们浑身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拜沐芊芊所赐。
沐家大房,沐大夫人看着自己面上青肿的儿子,又想想自己还卧在床上的女儿,泣不成声:
“夫君,你就任由爹这么乱来?你看看我们的灵汐,她一个女孩子家,从山上下来受了伤,爹又把她扔进练武场,以后可能都不利于行。”
“城哥儿都快成婚了,他也舍得对着城哥儿下这么重的手!脸上身上全是青肿!这哪儿是操练啊!爹若是对咱们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咱们来就是了,何苦为难灵汐和城哥儿?我苦命的孩子啊……”
“哭哭哭,你哭有什么用!”沐大伯心里也烦得很,这阵子他爹有事没事逮着他就训,好话赖话全都让他说完了。他都不敢出现在他爹面前,不然决计是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心中烦闷,总觉得这阵子他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他爹虽然古板执拗,可绝不会轻易对小辈动手。
现在……看看几个孩子让他打成什么样了?
他甚至还是无差别攻击,老二家的孩子也没少挨揍。
沐大夫人听了沐大伯的话,哭得更厉害了:“你一个当爹的,就看着儿女这么挨打?你不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没看爹这两天像是吃错了药一样?你以为我日子好过?”沐大伯猛地一拍桌面,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而沐新城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试探性地问道:“会不会,祖父他是真的吃错药了?”
他一说话,嘴角的伤口就扯的疼。
偏偏沐玄武还特意吩咐了,这种轻伤不准给他们上药。
沐大伯瞪大眼,差点没直接伸手去捂住儿子的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清楚得很!”沐新城拍开他爹的手:“你想想,祖父是不是在沐芊芊那死丫头离开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会不会是那死丫头从中作梗,故意害祖父?”
他这样一说,沐大夫人和沐大伯都觉得有道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沐新城:
“城哥儿,那现在怎么办?那死丫头既然有把握下毒离开,肯定笃定了咱们解不开那毒啊!”
“这还不好办?我去修仙界找她不就行了?听说前阵子她去了丹宗,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她对亲祖父下毒的事,她还能不交出解药?”
“这话在理,那你赶紧动身去吧,你祖父那边我们替你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