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不表态,傅时律才不会主动放手。
他这巴掌能是白挨的吗?
关名姝痛得整个人都蹲下去,大女儿是废了,不顶用了,恨她恨得要死。她目光一瞥,瞥到了小女儿。
“敏敏……”
“敏敏你快让他松手,妈手都要断了。”
高敏头晕头痛的厉害,转过身时,眼睛肿得核桃一样。
“妈,你为什么才来?”
自己的亲儿子,最爱的儿子,关名姝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怎么能不怨不恨呢。
“宇浩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
高敏一串串眼泪再度掉落出来,“哥说他盼着这一天,盼很久了,他让我给他买了一顶假发,走的时候靠在窗边,说在梦里总是能梦到自己回球场打球了……”
盛又夏听不得这种话,鼻尖跟着酸涩,她跟那个哥哥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过。
要不是关名姝的做法太极端,盛又夏可能会安静地坐到他床边。
叫一声哥,问问他都喜欢些什么,他多大了,没生病前是做什么的……
如果关名姝当时是带着高敏和这个哥哥一起出现的,不要有恶意欺骗,盛又夏自己都不确定她会不会救他。
从国外逃回来后,她由一开始的想不通,变成了要跟关名姝对着干的执念。
她也是她的女儿,凭什么呢?
关名姝失声痛哭,“要不是你报警,我也不会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到了这一刻,她最怨恨的还是盛又夏。
高敏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身,“妈,你还这样说,明明是你先害姐姐的,她家公司差点都被你搞垮了。”
就不知道自己找点原因吗?
关名姝手腕快被捏碎了。
高敏看了眼,流露出一丝不舍,但是咬着牙关没求情。
盛又夏见状,抬手轻搭在傅时律的手臂上。
男人冲她看眼,这才松了手。
关名姝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棺木旁边,伏在上面痛哭。
“姐,你和姐夫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盛又夏看她这样子,也挺心疼的,“敏敏,你保重好身体,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
“好。”
她跟傅时律不适合留在这,要不然关名姝情绪又要激动。
两人走出殡仪馆,傅时律后知后觉地摸上脸,手指才触碰到,就觉脸皮都要被撕开了。
盛又夏走在前面,她下意识很排斥这儿。
上次就是在这里,她送走了爸爸,她太懂那种滋味了。
傅时律叫住了她,“夏夏,我疼。”
盛又夏回头看看他,估计不是装的,这巴掌要是扇在耳朵上,可能直接就耳聋了。
她走回到男人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
“先回车上。”
回车上能有好处吗?
能吹吹还是怎么的?
傅时律乖乖跟她上车,盛又夏将车开了出去,看这路线,一路是要去华兴医院的。
“我们去哪?”
“要不去医院看看?”盛又夏怕关名姝手劲太大,把他面神经抽坏了。
她这么一提醒,傅时律忙凑到镜子跟前看眼。
他就说吧,怎么连眼角处都是火辣辣的,关名姝这手是有多大?
“去华兴医院看?”
“嗯,”盛又夏认真地点头,“毕竟是自家的医院。”
“你带我去吗?”
盛又夏今天上午肯定不会去公司了,毕竟下手的人是她妈,那一巴掌也是冲着她来的。
“嗯,我带你去。”
傅时律用手捂着半边脸,“你觉得我这样子适合招摇过市吗?全医院的医生都认识我,也认识你。”
盛又夏一想,是啊,人又是她带去的,到时候不会传她家暴吧?
她见状在前面打了把方向盘,左转。
傅时律看眼路线,“去医院应该直走。”
“不去了,回家敷敷吧。”
傅时律作势嘶了声,皱着眉头,“敷能有用吗?我感觉脸上麻木了。”
盛又夏觉得问题不大,不至于面瘫。
“试试,麻木是因为太痛了,不行的话吃两颗芬必得吧。”
傅时律顿时又觉得她对他一点不好,他都伤成这样了,她还不送他去看。
“万一打坏了脑子呢,到时候她又负责不起。”
盛又夏觉得不至于,男人矫情起来,真是没女人什么事啊。“你要是脑子坏了,现在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
傅时律歪靠在椅子上,俊脸迎着窗外的阳光,脸上像是涂满辣椒油。“我要变成白痴,你得给我负责。”
“谁让你冲过来帮我挡的,她要打的人是我。”
傅时律拉扯着身前的安全带,两只手极不安分,一下扯松一下又放开,“她要打你肯定不行,休想。”
盛又夏望着窗外的天,傅时律就怕她会多想,她太敏感了,很容易把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