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怎么都没想到,她不想让赵薄琰知道的事,傅时律却偏偏安排了他去办。
夏季天气多变,刚来时是大好的晴天,只不过坐一会的功夫,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雨点子砸落到屋檐上,声音特别响,茶室内开着窗,纷纷下落的雨水犹如幕布一般,串成一线。
窗台上的一盆娇花没来得及搬回来,就被打弯了腰。
赵薄琰起身,只不过伸手的时间,肘弯处连接到袖口的地方都湿透了。
他搬着花盆放到地上,手臂处的肌肉清晰可见。
傅时律垂眸盯着,直到男人坐回椅子内。
“偲偲她很依赖你。”
赵薄琰唇角浅勾,“我也很依赖她,我们是相互的。”
傅时律从傅偲今天的反应来看,赵薄琰平日里对她应该是不差的。
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虽然你大哥身上背着事,但他现在却能跟正常人一样在外面。”
“一只眼睛换回了自由,他可能觉得还是值得的。”
傅时律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茶水,“可是他留在赵家,挡的是你的路。”
赵薄琰又岂能不懂呢,“他确实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
“我明白你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不过他现在想碰我妹妹,他在嫌他命太长了。”
“作为偲偲的大哥,我很想亲手收拾他,但你是她丈夫。”
他把傅偲交到赵薄琰手里,当然是要他护着她,爱着她。
赵薄琰看眼腕表,时间挺紧迫的,他只是喝了两口茶水,就起身告辞。
西子湾内,傅偲坐在阳台上发呆,傅时律出去很久了,她时不时看眼手机,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
盛又夏怕他溅到雨水,过来叫她进屋。
“嫂子,我还想坐会,你别管了,你怀着宝宝,外面有水会滑。”
“你哥已经在回来了。”
“真的吗?”傅偲神色微紧,但是不敢多问,可能就算她问了,傅时律也不会告诉她。
没过一会,楼下有辆车子开进来,傅偲起身跟着盛又夏回屋了。
傅时律进来时,神色还算轻松,傅偲满脸愁容挥不去,他走过去将一个纸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芋泥蛋糕。”
傅偲没有接,“我吃不下。”
“偲偲,你以前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些?”傅时律将它塞到傅偲的手中,“有哥在,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盛又夏也安慰她几句,“你不会连你哥都不信吧?”
她摆弄着手里的包装盒,点了点头。
盛又夏和傅时律出了房间,她拉着他的手臂,时不时回头看看傅偲有没有跟过来。
确定了说话声不会被她听见后,她这才轻顿住脚步,“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把这事交给赵薄琰了。”
盛又夏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出,“你告诉他了?”
“嗯,他要是解决不了,那就别想着把偲偲接回去。”
盛又夏抬手就往他胸口打了下,“你就不怕赵正豪说穿吗?”
傅时律趁机握住了她的小手,“他一门心思就想着今天把偲偲骗去酒店,他知道偲偲要是去了,肯定也是瞒着赵薄琰的,他不会在没见到人之前,主动去跟赵薄琰胡说什么。”
盛又夏还是有些担忧。
“那万一,他手里真有照片,被惹恼了发出去呢?”
这些,傅时律都想过了,“那就是赵薄琰没本事,一个赵正豪都按不住,他还想着往上爬?趁早死了吧。”
盛又夏眉头微皱,替傅偲担忧。
傅时律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冷漠到像是浸在冰川里。
“赵薄琰出面对付赵正豪的把柄,我会牢牢捏在手里,就算真有什么照片流出去被他知道了,他也不敢不要偲偲。”
傅时律面容阴冷,眉峰处挂着残忍的凉漠,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够被掌控住的。
赵薄琰到时候若是想离婚,傅时律就让赵家人知道,一直以来把赵正豪害那么惨的人,是他。
到时候他什么都别想得到,爬到了上面的人,有几个还想回到底层去的?
他不信赵薄琰那么傻,他也不怕赵薄琰会对偲偲不好。
“只要他下了这个手,那残害兄长的罪名不就落实了?夏夏,没有别的办法的,难道要让偲偲用真情去感动他?这种人,只要让他看到利益,他什么都会让步的。”
盛又夏不知道傅时律为什么对他偏见那么深,她只是听得头疼。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不想再看到偲偲受苦了。”
傅时律还是相信赵薄琰是心狠手辣的,他既然说了要出手,想必就不会是不愠不火的教训了。
傅偲在房间里怔怔地看着手机,相册里有她和赵薄琰的合影,他不喜欢拍照,傅偲对照片也有阴影,但那天是领了结婚证坐在一起吃饭时,家里人给拍的。
傅偲看得出神时,男人的电话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