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还没有彻底包围这片区域,撤离很方便,但要悄无声息地撤离,不惊动任何警方,有些困难。
好在警方也相当配合,并不想真的直面凶残的新人,这场及时撤退是双方奔赴。
伏特加熟悉附近的路,他等一条未来把所有的战利品重新装备上,按照警方慢吞吞围起来的趋势,选定了撤离方向。
一条未来跟着走。
他只在存档回档中熟悉这片住宅区,不认识住宅区之外的路,在出了住宅区,上一辆黑色的车后,便主动询问:“我们要去哪?”
组织是特殊的存在。
以组织的风格,按理说,作为代号成员,伏特加应该冷冷地甩给一条未来一句话,‘不该问的别问,从现在开始闭上嘴,老老实实地跟我走。’
按理说。
和代号成员之间都是平等的这条骗骗兄弟可以别骗自己的隐性规则一样,都是按理说。
伏特加很勇敢地拒绝向底层组织成员透露信息,“我不知道。”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大哥只说先让我们安全撤出去,撤出去之后我会发消息汇报,他再把目的地的地址告诉我。”
所以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
一条未来:“哦。”
他没怎么开心,也没怎么不开心,又问:“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来?”
琴酒没说具体时间。
而且是‘心理医生’,嗯……
“呃,”伏特加顿了顿,“心理医生的话,”
他还真的知道这一点:心理医生永远不会来的。
原因很简单,当发现组织看重的新人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好像因终于大仇得报而亢奋时,让心理医生来确认新人的目前状态,帮忙缓解调整新人可能存在的心理问题,是很正常的。
就像发烧了,有人选择不吃药不挂水自己等一周自己痊愈,有人选择去医院吃药挂水等一周痊愈。
约心理医生就相当于生病去医院,总多几分确保和安心。
可新人现在是感冒发烧吗?不,是‘狂犬病’。
是从行为作风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但凡有一丝不确定都是对众多尸体先生不尊重的‘狂犬病’,自然没必要再请心理医生来确认精神问题了。
“暂时不会来了,”伏特加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不过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我们出来了,我先给大哥汇报。”
他按照提前约定好的确认身份暗号,在手机摁键上随手摁出一个符号给琴酒发过去,又控制不住地从后视镜偷偷观察一条未来。
刚刚大杀四方过,一条未来的血条还算稳定,但身上多少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红色的血,有灰色的灰尘,还有白色的脑……
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早已充满令人类畏惧的东西,走在路上能随机获得几个被吓到几個满地乱爬狼狈逃窜保命的路人。
他腹部的伤口处已经换了更干净专业的纱布,但还是只缠在衣物外面,没有解开衣物直接包扎伤口,看起来也没有经过酒精碘伏伤药之类的药物进行处理。
除此之外,身上多了许多的新伤口,膝盖下一寸的地方有斜向上的子弹弹孔,大概是来自哪位组织成员的临终反击,但子弹只穿过了裤子边缘,没有打中骨头。
还有手臂肩膀等等,都有或明显或不明显的新伤。
最瞩目的新伤,在一条未来的脸上。
他的左侧脸有子弹子弹擦伤,不长,只有两厘米,也并不深,只是显然没得到处理,凝固的血意让伤口更加触目惊心,足以令人窥见几分当时的危机。
……以及那名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反击的组织成员的惨烈死法。
随着观察,伏特加发现一条未来皱起了眉。
他不止皱眉,还突然抬眼,和伏特加在后视镜中对视,认真地严肃起来,重复伏特加的话,“心理医生不来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体检呢?”
琴酒说心理医生是属于体检的环节,体检完毕便是过完入职手续,可以正式开始执行任务。
现在心理医生不来,入职体检的环节还进行吗?
进不进行无所谓,反正这组织又不是什么正规组织,不像正经工作一样必须携体检入职,重要的是:“任务呢?”
一条未来看向伏特加,直接略过‘有没有任务’的问题,皱着眉询问:“什么时候有任务?”
他简短道:“我要执行任务。”
简短,却不容置疑。
伏特加:“……”
这确实不像个新人。
见识过一条未来化身死神欢快敲门、敲到警车都不敢靠近,他一点也不轴,很会变通,立即响应:“好的,请问您、咳咳。”
“请问你要执行什么类型的任务?”
“什么类型的?”一条未来有些惊讶伏特加脾气这么好、很好说话,于是多看了他几眼,“都可以。”
“我是新人,你是代号成员,我听你的命令。”
他想了想,补充,“还听琴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