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本太郎是一位议员。
同时,亦是近期最大的一位倒霉蛋,即将在一场巨大的公开谈话中鞠躬道歉。
原因很简单:一向和平的东京居然出现了一起恐怖袭击案,没有一位受害者幸存,几十位受害者全部死亡。
且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自警方公开道歉后,随着迟迟抓不到恐怖袭击者们,也调查不清楚来源和目的,只能有一位议员再出来进行鞠躬道歉。
植本太郎是议员中形象最好,最得民心的那位,脾气又相当好,便在此时成为了悲惨的倒霉蛋。
一条未来看着任务档案,深深地为这位倒霉蛋惋惜,“哇哦。”
他敷衍地用手指在额头和肩膀点了点,做了个祈祷手势,以示怜悯,“更倒霉的是,我的任务目标是他,对吧?”
前来送档案的那具年轻警官沉默,垂首闭麦,安安静静地当一具无法开口表达意见,只会无脑赞同狗话的尸体。
“您说的对。”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任务目标的个人介绍之下,是他的行程。”
“他将在后天进行公开道歉,以平息众怒。”
年轻警官的视线落到客厅的桌子上,欲言又止,“您的伤……”
桌子上是一堆的纱布和球,共同点有两个。
一,它们本来都是白色。
二,它们现在已经血红一片。
一条未来没来得及处理,又没露出腹部,年轻警官自然以为是在上一次任务中过度运动,伤口裂开了,会影响下一次的任务。
“如果您身体不适的话,”年轻警官斟酌再三,还是隐晦着道,“可以拒绝任务。”
“您做任务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我们这些人别无选择,面对像是迷雾一样笼罩下来的可怕组织无法反抗,但您……”
他更加小心翼翼,“我认为,您并不是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人摆布的弱者。”
说的好。
如果不是一条未来主动要求提高任务频率的话。
一条未来把文件翻过一页,语气淡淡道:“看来你很了解我,了解组织对我的态度。”
年轻警官立即调整跪姿,挺起上半身,又深深鞠躬,“私密马赛!”
他维持着深鞠躬的姿势,整个人几乎形成了一个加粗的‘几’字,有汗从额头流下来,“属下只是认为您很快便能取得代号。”
“我对组织了解甚少,但知道组织对普通成员和对代号成员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只要您想,绝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代号成员,组织对您的态度一定是不同的。”
“而且,”
年轻警官没抬头,声音低了几分,“在您加入组织之前,组织便为了您特意让我加入组织,这是重视的态度。”
“属下个人认为,组织绝对非常看重您。”
这是事实。
但因为过分恭敬的态度和宛如赞美天神的语气,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像是在拍马屁。
一条未来多看了几眼年轻警官,面不改色地颔首应下了拍马屁,“嗯。”
——这是玩家应得的。
他又随口询问,“你叫什么?”
总不能一直称呼‘一具年轻警官’吧?前缀比琴酒还长,叫起来过于累赘,挺令人不爽的。
“犬尾,”年轻警官以头抵地,没有露出表情,但嘶哑的声音透露出了激动,“属下姓犬尾!”
“犬尾一郎。”
通俗易懂地翻译一下,便是:狗的尾巴。
这是个好姓氏。
好到正在查看文件的一条未来都不由自主地低头,瞥了一眼趴在自己脚下的黑色脑袋,看出了几分生动形象的‘狗热情地冲着主人摇尾巴’,不由得肃然起敬,真诚夸赞,“还真是人如其名。”
不是有意侮辱,只是来自玩家对官方取名合适程度的赞美。
但只要被夸赞的人有点心气,便会深深觉得自己被轻蔑侮辱了。
犬尾一郎却没有。
他还是低着头,肩膀颤抖起来,声音也颤抖起来,整颗头没有被头发所挡住的皮肤都涨红,“谢、谢谢夸奖!”
“您当初也是这么夸奖我的,说这个姓氏听起来是小狗的尾巴。”
“您当时还说我确实像小狗的尾巴一样,”犬尾一郎有些羞愧,“见到人便热情地扑上去摇起来,让我离你不要太近。”
是不太友好的态度。
“我有在改正。”
所以,“狗的话,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忠诚对吧?对主人的忠诚。”
犬尾一郎终于抬头,郑重宣誓,“从您破了我母亲死亡的案件开始,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效忠于您。”
“您就是我唯一认可的主人。”
一条未来:“……”
他再次把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看向犬尾一郎,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啊。”
从正常人的角度,一条未来很想震撼一下,感叹一下‘居然把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