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我就是琴。’
说得毫不犹豫,非常欣然,几乎是在意识到有利可图的
认真而言,有些无耻。
贝尔摩德舔了舔下唇,又否认,重下判断。
不,不只是无耻的程度了,‘雨城琉璃’的话很明显,只要敏锐些便可以意识到一件事:按她所言,那么最近一段时间来见她的根本不是琴酒,而是其他的组织成员。
也能清晰意识到雨城琉璃是一个可以令人高高在上地施舍怜悯的女人:显而易见,这个可悲的女人同时拥有脸盲和愚蠢,脸盲她使分辨不了琴酒的样貌,愚蠢使她愿意相信来见自己的人是琴酒。
对此,连绝大多数黑色人员都会觉得可怜或可笑。
这个人设其实有不少的空白之处和矛盾之点,贝尔摩德是有意留下发挥空间,打算按一条未来表示出来的情绪倾向来量身补充完整人设的,可一条未来显然不觉得可怜,也不觉得可笑,连情感倾向都没露出,直接眼都不眨地无视了。
琴酒说过,在见面的前半个小时,贝尔摩德会想骂人,但她没有,在目前为止,在见面的十分钟之内还没有骂人的打算,相反,觉得很有趣。
“当然。”贝尔摩德笑起来,“无论是什么情报,只要你想,我都会拿到。”
她轻声询问:“你要什么情报呢?”
一条未来居然会又在意情报,会是什么情报呢,他想要知道什么?
思绪转动间,贝尔摩德察觉到了看似温和实则本质冷淡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感受他大拇指摩挲自己的脸颊,听到了一句不紧不慢的回答:“医疗事故。”
……什么?
这个简短答案十分笼统,哪怕在场的真的是一个议员身边的间谍,听到这个关键词也会茫然起来。
贝尔摩德的心里却陡然一沉。
提到‘医疗事故’,她能想起的,便只有……
她看着一条未来,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礼貌微笑着的,仿佛没有在不久之前刚刚杀了几个人,不是正在和间谍交谈,而是在悠哉地进行下午茶。
连那只手的力道都是轻柔的,比勺子搅拌咖啡的力道还轻。
但没有他的话轻,“十八年前的一场医疗事故。”
“受害者是癌症病人,尸体上长满大大小小的瘤子的那起医疗事故。”
……果然,是这起医疗事故。
贝尔摩德自动补充:组织造成的医疗事故,‘一条警官’接触过的医疗事故。
那起医疗事故确实是一场意外,不过不是医院和媒体所强调无事发生的意外,而是组织的意外。
十八年前,对组织而言是一个特殊的时间点,一个追求长生的方向有很多,组织都想要抓,药物研究还非常混乱,像是苍蝇一样毫无头绪,还没有专业的科学家进行领导的时间点,所有的药物研究都颇有几分勇于尝试的美感。
其中一间科研所在医院的正下方。
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地点,少数可以出科研所的组织成员可以直接伪装成医生或护士,只要医院存在,科研所便可以持续潜在阴影之中。
假如一位组织成员没有用错药,没有把组织正在研究的药注射给了病人们的话。
病人死亡,尸体出现明显异常,普通医生和护士察觉到了微妙不和谐之处,科研所的存在暴露,于是组织紧急清扫痕迹。
东京不是贝尔摩德的常驻地,在意外发生和组织撤退时,她不在,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相反,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她发现了一只老鼠。
在意外结束了几年,东京市民们逐渐把这场意外流传cd市传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只老鼠。
一只逃窜出组织,却没有瑟瑟发抖躲藏在下水道中,反而换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姓氏,蒙上了一层月光般皎洁无暇伪装,于是摇身一变成为警界冉冉兴起的灿烂月亮,让一直翻找下水道的组织屡次灯下黑错过的叛徒。
一只……
服用了混乱时期的药物,居然没有死亡,居然侥幸活了下去,居然还保留了生育能力,诞生下了孩子的老鼠。
这当然不是组织所允许的,更不是贝尔摩德所能容忍的。
现在,一条未来居然提起了这场事故。
他是否发现了什么?
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过去,她猜测自己刚刚一定露出了一些表情变化,因为一条未来的微笑更有耐心了,目光也更加温和,摸自己脸颊的手也转而下移,改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自己的后颈。
后颈,是个脆弱的地方。
“你知道,”他很有礼貌地命令,“说。”
“我记得那场医疗事故,”贝尔摩德便慢慢地低声道,“那是一场很可怕的事故,当时我还年幼,意外撞见了尸体,”
她收敛了笑意,抬着眼睛,让黑色的眼睫颤抖起来,处于一个既可以表达脆弱,又可以观察一条未来表情的状态,又适当欲言又止了一下,“所以加入了组织。”
“因为撞见了尸体,所以被迫加入组织了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