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
她不懂,但大受震撼,只能颇为无言地和一条未来对视。
一条未来的脸上还是一副礼貌的人模人样微笑,仿佛根本没有说出什么信息量极大的狗话,是个无耻之徒。
更无耻之徒的是,那些狗话只是他为了持续性白嫖情报才说出来的。
她:“你……”
经常遇见刀口舔血的狠厉之辈,却很少遇见如此顺杆爬又不想付出一点努力的无耻之徒,她有点语塞。
“嗯,”一条未来打断,“我知道你同意了,不要这么高兴。”
他自顾自地给蹭来的新手下发布任务,“一,三天内收集那起医疗意外事故的资料,把可以拿出来当证据的资料单独整理一份。”
“二,调查你说的那位一条警官,把她的资料给我。”
“三,”他竖起手指,往下低了一些,“注意东京的动向,如果出现什么伱认为值得在意一下的案件、突发事故,都可以告诉我。”
说不定可以触发游戏的任务。
距离过近,轻轻的呼吸气流经过了贝尔摩德的皮肤,她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也感受到了一条未来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那不是一个青少年期男性注视一位美丽女性的目光,不是一个未成年人类注视成年人类的目光,而是……
而是人类见到了一件宛如轻纱的白瓷制品,是好感的,欣赏的,赞叹的,看非常有用,还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的东西的目光。
一条未来:“可以吗?”
他很有礼貌,还用上了疑问句。
但贝尔摩德分明读到了空气中的:你只能选可以。
连死的选项都没有,只有‘可以’一个选项。
她沉默了几秒,手指像是灵活的蛇,轻巧地插入自己的脸颊和一条未来的手之间,去和他十指相扣,“当、当然可以。”
“你说可以让我见到琴……”
一条未来假装没察觉到这个表面亲密、实则是在不动声色让自己手远离几分的动作,面色如常地点头,“嗯,你放心,只要你完成
“我们关系超好的,他人很好,非常欣赏我,心地善良,只要我要求,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你刚刚才说过你不喜欢他,真的是关系超好吗’、‘你这个玩意口中说出的另一个玩意真的是琴酒吗,怎么和琴酒没有亿点点的符合’,种种思绪在贝尔摩德的脑海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一点:一条未来提出要求,琴酒确实会答应。
她再次因无言而短暂地沉默,才领取了一条未来摁头给自己的人设,“好的。”
“我会尽量把资料收集完善的,在三天之内给您送过来。”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还是暂时不要接触了吧,尤其是在震撼还有余威的时候。
贝尔摩德让自己的眼睛湿润地亮起来,像是因获得可以见琴酒的承诺而高兴一样,又非常高情商地换了一种说法,“因为狙击案,议员们打算近期展开一场私密会议,我还不确定究竟在什么时候展开,如果来不及亲自转交给您,会提前把资料放到别墅里。”
她取出一份文件,“这是琴要的文件。”
又仰着脸庞,非常柔软地咬了咬唇瓣,有些欲言又止,“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一条未来先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朗姆都是代号成员,虽然有几分其他的因素,但他觉得如此能干的间谍小姐一定也有代号。
“我的代号,”贝尔摩德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她扬起甜美的笑脸,“卡尔瓦多斯。”
她轻声道:“是苹果白兰地的意思。”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代号,一条未来思考了几秒,发现自己认识的活人中,只有自己和那具年轻警官是没有代号的,其他的人都有代号。
……这是霸凌。
不过没关系,他杀过很多有代号的家伙,比如琴酒,比如琴酒,再比如琴酒。
“咳,”一条未来正色起来,“你可以称呼我为‘弥赛亚’。”
他贴心解释:“是救世主的意思。”
救世主来了。
救世主走了。
贝尔摩德侧坐在床上,先给琴酒发去一条不幸的通知:【撒旦去找你了,节哀。】
随后又取出了一份白色的文件。
这份文件上记录的不是什么情报,但确实有几分重要性,是一份空白的调查问卷,上面的问题几乎全是选择题,选择一共有三项,最左侧是厌恶,最右侧是喜爱,中间则是无感。
贝尔摩德沉吟起来,她抬头,视线在一条未来刚刚所站的位置游荡了一圈,回忆对方从头到尾都平静的呼吸心跳和毫无反应,勾中了无感。
忽略一些会令琴酒高血压的泼污水操作,这个问题看不出什么,贝尔摩德暂定自己过段时间需要以男性的身份去接触一下,也勾上无感。
贝尔摩德一秒都没有迟疑,坚定地勾上了无感。
在这次的见面中,她可以确定,一条未来不是把自己当成平等交流对象来看待的。
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