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是一个很尊重死者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尊重生者的地方,在拥有极低的尸体解剖率的同时,还拥有相对较为完善的辩护律师制度。
每位被警方逮捕的人都会有律师,可以自己钱请,假如没钱,便有专门的律师前来进行辩护,以此确保每位被捕者的权利。
理智思考,要想劫狱,那在伪装身份时,伪装成值班律师似乎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可以直接进入看守所,当着警方的面和罪犯进行交流。
虽然警校生们没有辩护律师,但他们有狱友啊!
当然,律师是非常难以扮演的,律师体系的复杂程度和警方、医生体系的复杂程度几乎不相上下,都较为错综复杂,连真正的律师都无法避免一些事,更何况是伪装的律师,只证明身份便是一大难题。
一条未来到底有多厉害,犬尾也非常清楚。
早在十多年前,一条未来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便能通过犬尾断断续续哭泣转述的主观案件情况,轻松地找出真正的凶手,更不用说现在。
道理,犬尾都懂,但是,“律、律师?!”
他瞳孔地震,紧急翻找回忆。
看守所里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非要说的话,便只有被捕的警校生们,可警校生们是什么?是工具人。
其他人不知情,犬尾却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些家伙绝对是值得怜悯的工具人,将来是会被放弃的存在,和自己不一样,所以根本没有关注过。
更无从得知一些看守所律师的风吹草动。
“嗯,”一条未来点头,陈述事实,“犬尾律师有急事要忙,但他是
“没办法,我只能答应。”
谁让他是一个善良,获得过同期生‘你真是一个过分善良的家伙’评价,道德感极高的好人呢?
朋友稍微可怜兮兮地拜托一下,他就只能无奈地答应啦。
但在看守所遭到了警官小姐的认真盯视,“我以为警方对所有的警员都发了我的照片。”
原来不是。
“大人,您完全不需要这么冒险,”犬尾勉强找回自己的舌头,“也完全不需要管看守所里的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有什么用?
“无论是伪装成律师、还是伪装成医生,都太过危险了,”他认真道,“为了那些不堪一击被警方统统带走的废物真的不值得!”
说得很好。
一条未来先赞同点头,再摇头否认,温和劝激动的犬尾,“你不要太过偏激。”
他垂下手,微笑着摁了一下完全不敢吭声的犬尾病人,把对方疼得哆嗦了一下、立刻老老实实地乖巧低头,“抛去基本能力不谈,他们不是挺出色的吗?比如……”
“比如情绪价值能力。”
“你知道这几天的东京是什么样子吗?”一条未来耐心灌迷魂汤,“从警方的角度看,可能和往常没有一丝区别,可是从罪犯的角度看,简直像是一场成人在认真严肃地过家家,荒诞又可笑。”
“让警校生伪装罪犯,以
“有通缉犯混入警方搜查队、警方却在最后才发现,至今还未发现档案室的值班警方人员已经换了一位,没有发现有人伪装成律师、医生,”
“他们在努力抓捕警校生,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警方的其他方面都不得不陷入勉强维持常态的僵局。”
他一点一点地数着,详细罗列,最终微笑,“而为‘警校生不堪一击,警方轻轻松松便抓捕到几十位’的胜利战局付出代价的,是整个东京,是东京的市民,是罪犯。”
“罪犯付出了自己被捕的权利,东京市民付出了自己安全的权利。”
“犬尾,东京最近安全吗?”
犬尾警部沉默。
但这个轻飘飘的提问不是在问犬尾警部,而是在问犬尾病人。
悬在犬尾病人的伤处上方的手再次向下,他疼得哆嗦了一下,立刻大声回答:“不安全!”
没有人比‘犬尾’更了解东京到底有多不安全。
没、有、人。
“东京一点也不安全,”他全盘说出自己了解到的不安全程度,“从五天前开始,无论是走在路上、在家、在公司,是单独相处、和家人相处、还是和朋友聚会,都有概率遭受突然袭击。”
还会荣获‘犬尾’的名字。
“这一切都是警方的错!”
伱说你们惹他干嘛?惹他干嘛啊!!!
“看,”一条未来摊手,无奈耸肩,“连市民先生都如此说了。”
“这样不行。”
他温和,而坚决,比警方还要更像是一位警方,不像是警校生、不像是罪犯,而像是联邦最受民众爱戴的指挥官,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民众居然饱受折磨,于是坚决挥刀斩下联邦身上的一块巨大肿瘤,“这样,不行。”
“我要给东京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东京深深地记住我,让警方吃痛,学会如何保护民众。”
犬尾警部:“……”
他很想说您不必妄自菲薄。
更想说其实直到现在,东京现在还记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