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大抵是个好东西。
无论是负责审讯的fbi,负责记录的fbi,还是在审讯室之外的fbi,都鲜明地感受到沉默在蔓延来。
朱蒂:“……”
朱蒂的上司:“……”
不需要再详细问了,再详细问,恐怕看到有声录像的人会认为fbi竟如此心狠手辣,受审者态度这么配合,居然还上刑。
上司缓了缓,开口,“呃,嗯,”
“你称呼他为‘主人’,为什么?”
这是一句缓冲的废话。
拦路犬尾:“我叫犬尾。”
顿了顿,又补充,“他叫我犬尾,从十三天前,我便获得了这个新名字。”
“‘犬尾’是什么?”
假如是日语,或许还可以说是一个有些有趣的姓氏,但在英语中相当简单明了:狗尾巴。
或尾巴狗。
明示如此明显了,在‘运气不好’一两次后,拦路犬尾非常懂事地改了称呼。
他主动道:“我对主人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也无从了解,甚至连‘主人’这个称呼,也只是我单方面主动称呼的。”
言下之意:拦路犬尾不知道白发年轻人的姓名,只知道一个勉强算是代称的‘主人’。
但fbi是万万不可跟着叫的。
上司皱起眉,“他没告诉你哪怕一个类似姓名的代称吗?”
“假名?”
拦路犬尾摇头,“没有。”
“不过,”他想了想,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是被当成礼物一样送过来的,有什么说什么才不会再运气不好一下,便道,“他好像是霓虹人。”
上司的面色大变,“霓虹人?!”
*
朱蒂走进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头也不回地道:“他们在开会。”
“和那位神秘白发年轻人有关的会。”
“霓虹……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为什么听到可能是个霓虹人,上司便脸色大变?
中高层的fbi成员或许会知道,但朱蒂是相对受限的fbi调查员,她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加入fbi的。
而是因为证人保护计划。
证人保护计划,是针对一些特殊人群而展开的计划,忽略掉一些因素,意思相当简单,便是保护。
比如保护已故fbi搜查官的孩子。
朱蒂的父亲是一位已故的fbi,他的死很不简单,是在追查一个神秘组织时被灭口的。
负责灭口的是一位漂亮却冷血的金发年轻女性,她可以在解决掉任务目标后,仍笑吟吟地哄任务目标的孩子,毫不犹豫地决定顺手铲草除根。
朱蒂侥幸生还。
于是她成为了一位fbi,成为了和父亲一样的人,追查着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组织和金发女人。
但fbi并不是什么慈善的乐土,而是一个已经形成了自己规则的半公开场所,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规则,而想要往上爬,还要学会利用规则。
而且,是相对稳定的场所。
稳定,意味着每一个优秀却无后台的年轻人,都必须老老实实地低头,在下层磨炼挣扎熬一段时间,才能和那些有关系或熬得更久的家伙们一样,获得中层的入场券。
而高层入场券,是偶尔做梦才可以畅享的东西。
朱蒂有能力,有着继承于父辈的忠心,可根本没有晋升的空间,只维持着刚进入fbi时的职位,始终无法接触到一些相对机密的资料,连了解常识的渠道都少得可怜。
赤井秀一已经打听到了。
他道:“五年前,霓虹曾经发生过几起非常血腥的事件,你应该听说过。”
“居民区?”朱蒂很快反应过来,“议员狙击案?”
她又反应了一下,“和fbi有关系?!”
他们交谈时没有看向对方,像是恰巧一起冲咖啡而已。
“有关系,”赤井秀一道,“fbi有一批调查员去了霓虹。”
因为‘撒旦’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不遵守一点点罪犯和警方的默契,没有一点武德,像是什么顾虑都没有一样,肆无忌惮地闹出一次次的大案件,激起无数人的恐慌。
毕竟发生在东京,fbi是要管的,于是建立了专案组,派了一批调查员过去。
其中有一点点的忧虑是:这种血腥手段,会不会和神秘组织有关?
正因此,整个事件都特意瞒着朱蒂,她只在新闻上听说了,不了解fbi内部的动向。
这意味着,“那批人没有出事。”
朱蒂迅速回忆近几年自己隐晦摸索的情况,笃定,“当初去霓虹的人没有出事。”
“现在大部分的fbi探员,我都认识,尤其是中上层,还有将近一半是我父亲之前的上司、上司的上司。”
既然要追查那么轰动的案件,fbi当然不可能只派一些底层成员去,怎么也要派一些中层成员和真的有能力的家伙。
假如那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