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你对组织了解多少?”
一条未来认真思考,缓缓说出自己对组织的了解,“善良。”
他真诚地夸赞自己未来的同事,“为了保护fbi,邀请我出现在了这里,多么善良,不是吗?”
“我从未见过如此善良的违法组织。”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句话,贝尔摩德很想奉还回去,但最终只轻笑:“您真是风趣优雅。”
“无论您在杳无音讯的那段时间查到了什么,”她快刀斩乱麻,“我都姑且当成您对组织一无所知。”
不然怎么能说得出‘组织很善良’这种话!
哪怕是嘲讽,极大多数人也不能如此昧着良心嘲讽!
“加入组织以来,从议员任务,你应该已经初步了解了组织的实力,”贝尔摩德道,“而既然你用‘杀fbi’和‘让东京处于混乱之中’来威胁组织,说明伱现在已经深刻地了解到了组织的地位和实力。”
说明一条未来非常清楚:组织并非普通的恐怖组织,而是肩负一定‘维护城市治安’的恐怖组织。
黑手党居然负责保护民众、维护城市治安,这听起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但很可惜的是,许多地方的违法势力都有这方面的意识和职责,甚至个别地方的基础秩序,都是由黑手党来维护的。
因为混乱,同样会折损他们的利益。
而到达了这一步的组织,便不再局限于黑色或白色,违法或不违法,而是畅通无阻的灰。
“许多势力都有所求,有些是为了圈,有些是为钱,而组织的目的,则是……”
贝尔摩德轻声道:“永生。”
一条未来抬眼,看向书桌前的幽光,重复:“永、生?”
这是一个久盛不衰的话题。
许多普通人一辈子所追逐的,无非是金钱,而有钱的普通人一辈子所追逐的,则是权。
当一个人有钱、又有权时,追逐的便是虚无缥缈的‘永生’了。
“这是一个遥远的词汇,听起来总容易和一些苟延残喘的老人联系在一起,能轻松用想象力描绘出组织的首领大约是一位七老八十,已经老得快要死掉、却不肯放弃自己手中权力的老东西,”贝尔摩德笑道,“也能轻松地给出一些标签,比如一定得是‘当权者’。”
“但是,普通人便没有追求永生的资格了吗?”
“弥赛亚,你可知普通人是多么脆弱的存在?直至十九世纪,欧洲人口的平均寿命才超过四十岁。”
她重复着:“四十岁。”
“而现在,才过去一百年,平均寿命便提到了七十岁。”
“对十九世纪,那些死在四十岁的人来说,七十岁何尝不是需要追逐渴求的‘永生’呢?”
“对现在的人类来说,一百岁、两百岁、三百岁,又何尝不是需要追逐渴求的‘永生’呢?”
似乎很有道理。
假如是一位有些不善言辞,又对贝尔摩德心有好感的人,大概会有些情不自禁地动摇:组织这意思,好像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而追求永生,是为了人类?
但一条未来是擅长满口胡言胡搅蛮缠的杠精……
是一位善于令他人思考、乐于锻炼他人脾气的普通人。
他只能微笑,并礼貌性评价:似乎很有道理。
但,能在一九八四年追求永生的家伙,哪怕生活在一八八四年,也是绝对不会死于四十岁的。
这种高高在上的上等人们的狂热追求,关普通人屁事,非得拉上普通人能不能给点出场费啊?
不如加点工资。
不用加多,只需要从诸位上等人们的下午茶经费中挤点出来,全世界的普通人都会幸福几分,说不定平均寿命会再提高几岁。
贝尔摩德:“你似乎在笑?”
“我说过,组织太善良了,”一条未来再次微笑,犹如游吟诗人在赞颂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追求永生,居然是为了全人类。”
醒醒,你刚刚还觉得我夸组织善良是嘲讽呢,现在转口风,说组织追求永生并不是为了老东西的个人私欲,而是为了全人类.jpg
要不你自己和自己打一架吧.jpg
贝尔摩德听出了嘲讽,不由得大笑起来,“乍一听实在可笑,是吧?”
“就像是个别城市的基本秩序,居然由黑手党来维持,就像组织居然会不愿fbi出现太多的人员伤亡,不愿东京长期处于动荡状态。”
“这些都是有利可图的,组织当然也是有利可图的。”
她微笑着道:“一个大约能活四十年的人,一个大约能活七十年的人,和一个大约能活两百岁的人,意义可是截然不同的。”
压榨起来更滋味。
“去掉幼年期的前十年,再去掉占了人生长度三分之一的吃饭睡觉时间,四十年还能剩下什么呢?”
“而七十年,又要去掉最后的十几二十年,五十岁以后,一个普通的老人就很难带来正增长的利益了,相反,还会让利益负增长起来。”
贝尔摩德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