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未来在咖啡厅里。
咖啡厅的玻璃是透明的,他坐在窗边,只需一瞥眼便可以看到餐厅的正门和来来往往的人流,自然目睹了fbi调查员先生们的前来和返回。
也目睹了独自行动的赤井秀一。
他失笑,端起热腾腾的咖啡,遗憾地抿了一口,评价,“
可惜,身上那股fbi的气息太冲了,哪怕没有见过赤井秀一,一条未来也会在看见的瞬间反应过来。
坐在座位另一侧的,是一位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憔悴女士,有着一头较深金色的波浪卷发,她垂着首,一直在安静地喝咖啡,直到沉默蔓延到咖啡即将见底,才有些局促地低声道:“你、你的意思是,我的丈夫是杀人凶手?”
她一口气把咖啡灌完,“这不可能,抱歉,我不想再听你的胡言乱语了,先生。”
说着便要站起来离开。
一条未来动了动眉头,把刚刚那一口热气腾腾的酸涩刷锅水味咖啡咽了下去,愉快地松开咖啡,身体放松着向后仰去,靠在沙发上。
他微笑颔首,示意:请便。
金发女士没有动,她僵硬地立住,身体的四周有庞大的蓝色信息流纵横交错着,像是一张张开的巨大蜘蛛网,她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缠绕着几根蓝色蛛丝,像是舞台上被操控的人偶。
有部分‘蛛丝’是种种顾虑,最终的结尾都是:离开。
另一部分‘蛛丝’还是种种顾虑,最终的结尾则是:留下来。
两部分纤细成丝线的蓝色提示文字旋绕着纠缠在一起,在一条未来的微笑注视下,最终出现了结果:金发女士坐下了。
她僵硬地坐着,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他是一位fbi。”
“很多时候,”一条未来还是微笑着,像是正在和病人交谈的心理医生一样,像是金发女士没有挣扎着要离开、又决定留下一下,“执法者的堕落,往往更令人深感遗憾,不是吗?”
他端起咖啡,用鼻端轻轻嗅了几下咖啡的气息,没喝,又放了回去,“更何况一切早有预兆,父亲向来是一位受到孩子尊敬的鲜明榜样。”
金发女士又沉默了,过了片刻才道:“伱知道的很多。”
“我认识一位乐于助人的朋友,”一条未来点头承认,“只是刚成为朋友,他便热情地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我正在因某事而忧郁,便果断出击,只了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便收集了一份最近几年从fbi离职的人员名单。”
简单翻译:一条未来看见了fbi调查员,一条未来勇敢地a了上去,一条未来收获了一位可以看fbi内部情报的可爱犬尾朋友,一条未来大成功!
勤劳的人总会有收获,勤劳的一条未来总是会成功。
他道:“察觉到您不幸的处境,我很伤心。”
“曾经英姿飒爽的大律师小姐怎么会沦落至这种艰难的处境呢?自认为是三观一致、精英fbi的丈夫居然是一位罪犯,而你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这太令人心碎了。”
金发女士:“……”
窗外,不远处的街道,赤井秀一放下手机,抬头注视过来,“……”
一条未来对金发女士微笑了一下,又对赤井秀一微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推测,“我猜,您察觉到您丈夫可敬人皮下令人作呕的一面,是、”
金发女士身上的信息流像是被打草惊蛇的蛇,迅速地流动起来,各种各样的文字互相穿过,有些文字是从金发女士的肢体语言分析推测的,有些文字是从fbi档案和最近报纸上截取的重要句。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互动,让你闻到了陌生和战栗的血腥味。”
“我猜,是你们今年九月外出度假时?”
金发女士沉默了几秒,点头,“他出去买了一些东西,却过了很久才回来,说是车子中途坏了、修理费了很长的时间,还给我看他沾满汽油污渍的手,”
“但我拥抱他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了他耳朵后方有擦拭状的血迹。”
“……在结束度假返回的时候,看到了命案新闻。”
“但你没有找到证据,”一条未来道,他坐直,用手肘抵着桌面,“并再之后,屡次嗅到了血腥味。”
“我猜最近的一次,是十五天前。”
“是的,”金发女士抬头,顿了顿,没有询问一条未来是怎么知道的,只问,“你是什么人,cia的?fsb的?mi6?”
“他牵扯进了什么国际性案件?”
又撤回,“算了,你不用告诉我。”
“我会配合你的,你是要帮我寻找罪证,还是要我帮忙偷东西?如果是后者,我需要你做到前者。”
能够知道那么多事,仿佛亲临现场般地对金发女士和他的丈夫知根知底,绝不是普通人,身后一定有着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大概率是某位正在执行任务中的间谍。
金发女士是如此推测的。
这种间谍居然能盯上自己的丈夫,她认为可能是因为fbi这个职业,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丈夫在外出作案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