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个荒谬不可思议,却又有几分可能,能引起战栗般颤抖的大胆想法。
但除了‘一条未来的母亲怀的是双胞胎’,还有什么可以解释孕期六个月,肚子却如同即将分娩呢?
除了‘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有什么可以解释一条未来的母亲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呢?
除了‘失去的那个孩子其实没死,而是被人带走了’,还有什么可以解释前往幼稚园试图拐走一条未来的那个男人说的‘一个孩子有些孤独’,和‘真正的血缘之亲呢?’
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能够调查在任警官资料,定期监视出色的优秀警官,且夺走了她的一个孩子的家伙……
会是什么人?
诸伏景光粗略地翻过资料,发现不是自己之前漏看了,而是真的没有‘一条家报警说明自己孩子丢失’的记录,也没有医院出示的幼儿死亡证明,连出生证明都只有一份,是复印件,有些模糊。
那个‘失去的孩子’好像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证明,连警方都不知情。
“性质较为特殊的警方人员?”诸伏景光低声自言自语着猜测,“可以在带走一个孩子的情况下,令在职警方保持沉默。”
哪怕是优秀的警官。
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有0.001%,因为:警方蹲人监视时,是不会一直穿着黑色衣物的,更不会鬼鬼祟祟地诱拐孩子。
……应该不会鬼鬼祟祟地诱拐孩子吧?
“黑色人员?”诸伏景光有些不确定了起来,便迟疑地说起
假如她要躲避的,正是在医院带走孩子、摸平了孩子存在的痕迹,又长期监视,在几年后试图带走一条未来的家伙,那一切便串起来了。
如此一来,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孩子,那个和一条未来有着血脉之亲,可能是一条未来的哥哥或姐姐,也可能是一条未来的弟弟或妹妹的孩子,现在在哪?
按‘带走孩子的人大概率是黑色人员’来推测,那个孩子似乎有些……
而且:父母死亡后,一条未来在案发现场失踪了,直到最近,才突然出现。
这段时间,他去哪了呢?
是被那些黑色的家伙带走了吗?和自己仅剩的血缘之亲相聚了吗?来警校,又是为何而来?
是脱离了黑色人员的掌控,要调查自己父母死亡的原因吗?是要复仇吗?
种种复杂错综的思绪,一个一个问题都缠绕在一起,诸伏景光皱紧了眉头,努力梳理着。
他翻过一页页的档案,眉头越来越紧。
突然,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不是从楼梯上来的脚步声,是从机房出来的脚步声,是降谷零。
诸伏景光立刻整理档案,把它复原着放回去,走出层层叠叠的档案架,佯装在寻找着些什么。
几乎就在他刚伪装完成了下一秒,脚步声走到了档案室门前,降谷零探头看进来,“怎么了?”
他有些疑惑,“你在找什么?”
又立刻反应了过来,“未来同学的档案?”
一条未来的档案并不是无故丢失了,也不是被其他人取走了、还未还回来,而是在‘一条警官’档案中。
他的档案和新生的档案类似,都是简单的个人资料,只是额外标注了有一段失踪的下落不明期,需要警惕。
在翻档案的时候,诸伏景光已经看见了,但迟疑了一下,在闻声转头的时候,没有反驳,“嗯。”
一条未来的事,他知道,是无意间听到了教官们的交流,但降谷零不知情,转告的话……
起码要一条未来亲口,或者在场,默认吧?
“应该被警方取走了,”降谷零走到最新一届的档案架面前,“我们这一届的班级档案很特殊,你看了吗?”
他抽出了比学生资料还要厚一些的档案,“所有成绩都是一示几份的,”
“有一份是常规记录方式,”
常规的记录方式,当然是指按照正常训练流程来记录的,比如越野跑项目,老老实实地记录谁
“还有一份,是按姓名排序记录的,”
按姓名排序记录,自然是成绩都乱了几分,快的和慢的交织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乱。
正常而言,警校是不会如此记录的,因为成绩不明确,其他届的警校生们便没有这种记录。
但这一届的警校特别如此记录了,自然是因为这样记录可以打乱成绩。
“最后一份,是按……”
降谷零语气古怪了几秒,“帮助同学的次数来排列的。”
当这份记录出现的时候,为什么
“每次训练,未来同学几乎都不是
因为‘我们是一个集体’,因为‘我绝不允许一个人掉队’,比如负重越野跑,他完成之后,会一次次地返回帮助同学们,如此一来,自然不可能是
但公布成绩的时候,能说他不是
暂且不提警校生们会不会集体抗议这种99%会发生的事,教官自己都有些心虚,不能理直气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