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啾——!”
松田阵平打了一个大喷嚏,有些狐疑地摸了摸鼻子,“感冒了吗?”
“怎么有点后背发寒,像是被人偷偷骂了一样……”
感冒了,是自己的问题,但假如是被人偷偷骂了,松田阵平可以不假思索地喊出:“未来同学!”
等等,有点太礼貌了。
‘未来同学’这个称呼有利有弊。
利是显而易见的,在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喊这个称呼有些示意亲近,可以适当地拉近彼此间的关系。
但弊端更明显,那便是在找一条未来算账时,哪怕怒气冲冲地喊出来,也有些气势不足。
而且在关系亲近的现在,再加一个‘同学’的后缀,便有些生疏,可不加‘同学’的后缀,只叫‘未来’,又有些过分亲近了。
所以:“一开始为什么要叫那家伙‘未来同学’啊?”
松田阵平现在在罚站,只需要向旁边侧一下头,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罪魁祸首: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也在罚站。
他目不斜视地站在宿舍前的那片小空地上,军姿端正,双手贴在两腿侧面,假装没有听到对自己的兴师问罪,只理智地劝慰松田阵平,“未来同学根本不在,大概不是他在骂你吧。”
松田阵平的注意力秒转移,“就算不是他骂我,也绝对和他有关!”
他有些怨念,“为什么收拾了一批抢劫犯,我们却要罚站啊?”
“我们当时不冲上去的话,他们岂不是溜之大吉,过几天还会去抢银行呢!”
“我们出现得恰到好处啊。”
再早一些,抢劫犯们根本没有付之行动,再晚一些,抢劫犯们就会信心大增着去抢银行了。
而且他们把人质们保护得很好,从头到尾没让任何一位无辜人质受伤。
这不应该是表扬的吗?
萩原研二:“……”
他低声,理智地劝松田阵平,“虽然没受伤,但是,”
但是看着子弹在自己面前乱蹿,耳边听着不绝于耳的开枪嘭嘭声,物理上是没有受伤,精神上就有点受伤了。
在警车赶到时,不少人质都当场哭了出来。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伊达同学,你还好吧?”
萩原研二特意没转头看过去,只低声道:“那位人质大概是太惊恐了,才会在警方来的时候、”
冲上去抱住警方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指认伊达航是抢劫犯之一。
伊达航倒是没什么,“啊,还好,”
只是有些郁闷,“我显得很老、很凶吗?怎么连支援的警方都不觉得我是你们的同学,翻来覆去地检查证件?”
“怪不得未来同学说在人质们过分惊慌的时候,我可以凶着说自己是劫匪、恐吓他们一下……”
站军姿是累的,天是黑的,教官们是一个个勉强笑着去和警方人员们交谈,应对‘哇,这一届的警校生真的好厉害,伱们教的好好喔,是怎么教的,开创新的教学方法了吗?可恶啊,我们没赶上时候!’的赞叹。
‘未来同学’则是不在的。
降谷零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宿舍楼,看着楼上的一间宿舍,把偏移的话题拉了回来,“那家伙去哪了?”
又问松田阵平,“你不是去追他了吗?”
松田阵平虚起了眼睛,“我是追到了,但他三言两语说自己有急事忙把我哄走了,”
他动了动肩膀,有些狐疑地试图去看自己已经包扎好、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意的伤口,“我怀疑他在敷衍地哄我。”
说着,又顺着降谷零的视线看了一眼,“你怎么在看那家伙的宿舍?”
“那家伙才不会在宿、”
这句话还未说完,松田阵平便猛然停顿了一下,话拐了个弯,“怎么有人影?!”
宿舍楼,一条未来的宿舍,一道人影出现。
那间宿舍的灯光是没开的,但月亮光照过去了几分,隐隐照出了窗帘后的那道人影。
那道人影看起来刚刚起床,正在边活动肩膀,边漫不经心地走上阳台,他随手扯开了窗帘,看向下方,收获了五只抬头看来的向日葵同学们,“咦,晚上好。”
一条未来后退了几步,拉上窗帘,又前进几步,拉开窗帘,向楼下看了几眼,“哦,原来不是错觉。”
他搭上阳台栏杆,有些奇怪,“你们在干什么,偷窥吗?”
“好怪。”
向日葵变成了愤怒的向日葵。
一条未来再次后退,再次前进,假装
并若无其事地和不知情、也没机会知情的受害者打招呼,“嗨,美丽的松田同学,晚上好呀。”
松田阵平:“???”
是挑衅吧?绝对是挑衅吧?!
两退三进,一举一动,每一句话,每一个呼吸都是挑衅吧?!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晚上好,”一片沉默中,诸伏景光打招呼,“我们在罚站,”
“因为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