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内,朱载坖(ji)看着府邸内堆积如山的礼物以及空无一人的座位,不由得面色阴沉。jingwubook.com
“裕王殿下,方才监察御史赵贞吉赵大人遣人送来消息,说今日公务繁多,暂不能亲至来为世子恭贺。”
“禀裕王殿下,工部侍郎罗龙文罗大人也派人送来消息,今日公务繁多,暂不能至…”
“裕王殿下,方才……”
眼见仆人要继续说下去,朱载坖挥了挥衣袖,冷声道:“够了,都不必再说了!既然他们都在等,那咱们也等吧。”
……
紫禁城,养心殿。
吕芳脚步轻缓,快步走到嘉靖身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朕先前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禀陛下,奴婢已遵照您的吩咐,将送给裕王的礼物备好了。”
“嗯,那走吧,顺便通知他们,不必再等朕的消息了。”嘉靖对着吕芳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
“是。”吕芳躬身,随后跟上嘉靖皇帝的脚步,走出了养心殿。
……
“诸位,看来咱们今晚非得睡这内阁不可了。”严嵩说完,便差遣外面的侍卫,送进来一床厚棉被。
“诸位若是晚上睡觉时有什么习惯尽可言语,我这把八十一岁的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严嵩将棉被裹至自己身上,看向其他人,补充道。
“严阁老,在下睡觉时不甚安分,一睡着鼾声就斗大如牛,还请多多包涵。”严嵩的话音刚落,高拱便开口了。
“那你最后一个睡!”严世蕃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道。
正当众人讨论今晚睡觉的次序时,东厂提督太监冯保带着两个小太监迈着步子走进来了。
一进门,冯保便抢先行礼,恭敬道:“见过诸位大人。”
“是冯公公啊,可是陛下差您过来?”严嵩裹着被子,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杯,询问道。
“禀严阁老,陛下让我过来通知诸位大臣,不必再等他的消息了。”
冯保说罢,紧接着压低声音:“方才陛下已经移驾前去裕王府了。”
“什么?快快备轿!”冯保说罢,一旁的徐阶连忙开口道。
片刻后,不止是内阁,就连六部的灯也一并熄灭,众多颜色各异的轿子齐齐出发,目的地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裕王府。
……
裕王府的管家宛如雕塑一般矗立在门口,心中满是苦涩,今夜裕王府宴请众多宾客,竟无一人到场!接下来怕是要沦为京城的笑柄了。
“陛下驾到!”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管家那原本已心如死灰的内心又重新复燃起来,只见其面色狂喜,兴奋地冲入府中,向裕王禀报:“禀,裕王!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什么?父皇来了。”管家的话将陷入沉思的裕王唤醒。
“快…快去,把他们都叫上,在府门迎驾!快去!”
“是。”管家领命,随即便没了踪影。
圣驾还未至,裕王朱载坖带着家人及嫔妃早早跪在了裕王府门口。
嘉靖从龙辇上下来,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淡淡道:“都起来吧,不用向朕行礼了。”
“儿臣朱载坖见过父王!”从地上起来后,裕王十分恭敬地向嘉靖行礼。
“你是我的儿子,我们父子之间还需要这些繁文琐节吗?走吧,先带朕去看看朕的孙子。”嘉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说罢便率先进入裕王府,吕芳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
朱载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父皇的脚步。
自从有“二龙不得相见”这一说法后,自己与父亲已经有两年多没有相见,而逢年过节自己前去宫中请安时,父亲的态度也是十分冷漠的,而今天父亲居然对自己展露笑颜,想必是因为孙子的缘故。
朱载坖走到嘉靖前面,一边带路一边向嘉靖介绍整個裕王府的布局,自裕王府建成,嘉靖一次都没有来过。
“禀父皇,孩子就在这个房间内。”
“那好,带朕进去看看,看看朕的皇孙跟你小时候是不是一模一样。”
听闻嘉靖此话,朱载坖的内心流淌过一丝暖意,他裕王朱载坖以及弟弟景王朱载圳,原本都是太子朱载壑的陪衬。就在嘉靖二十八年三月,嘉靖为皇太子举行加冠礼,从此太子就可以出阁就学了,谁料刚过了两天,十四岁的皇太子朱载壑就突然病死,后来父皇听信方士言论,从此避免与自己相见。
眼下父皇提及自己小时候,就证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这个儿子的,先前父皇所做的一切,想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怀着这样的心情,朱载坖将房门打开,将嘉靖引入房中。
“李氏,见过陛下!”
见嘉靖进门,躺在床上的李氏想要挣扎着行礼,但是却被嘉靖制止了。
“你刚生过孩子,就不必向朕行礼了!你为咱们朱家立功了,朕要好好赏伱。”
“谢陛下隆恩!”待到李妃道谢后,一旁的奶妈也是十分有眼力见地将孩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