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严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士林中那早已跌落谷底的风评,居然还有隐隐回升的趋势。
“这群家伙,真是一群废物,就这,还妄想跟陛下斗!”
“你们斗得过陛下吗?”
严嵩如此想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菜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正当严嵩还在品味其中滋味时,只见严世蕃打着哈欠,进入了大厅。
昨晚为了打探消息,严世蕃可以说是一夜未睡,此刻的他,精神有些萎靡。
严世蕃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盛有稀粥的碗,不发一言,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眼前的饭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父子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待严世蕃放下碗筷,才恍然发现,严嵩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
见此情形,严世蕃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后,恭敬道。
“父亲,有什么事吗?”
严嵩闻言,将目光从严世蕃的身上收回,脸上浮现出关切之色,转而开口道。
“昨晚上你一夜没睡,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听闻此话,严世蕃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回应道:“多谢父亲!”
……
一转眼,便到了当值的时候,只见几顶颜色各异的轿子,停放在内阁外。
严嵩在轿夫的搀扶下,从轿子里下来,不远处的徐阶见状,连忙迎了上来,抢先一步向严嵩问好:“见过严阁老!”
严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旋即只见严嵩徐阶二人,走在一起。
在寒暄几句后,徐阶便直入主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严阁老,昨晚上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严嵩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回应道:“听说了,那个礼部右侍郎李定,真是不知好歹,为了一己私利,大肆鼓动同僚以国子监的学生,妄图通过逼宫的方式,来让陛下收回成命!”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又继续道:“果不其然,就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他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行径,从而对其降下雷霆!”
徐阶对于严嵩的话也是颇为认同,紧接着感慨道:“五雷轰顶,这死状可真够惨的!”
严嵩瞥了徐阶一眼,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紧接着补充道:“据说昨晚,礼部尚书李春芳也在现场,他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就这样,严嵩和徐阶一边寒暄,一边朝着内阁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高拱、张居正、严世蕃三人。
礼部那边,自从担任礼部尚书以来,李春芳还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难受过。
一大早,除了自己的下属以外,还有其他部门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也跑来旁敲侧击地向自己询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李春芳对此颇为不耐烦,但是迫于这些人的好奇心太重,李春芳还是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向他们讲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当然,一些不该说的,都被李春芳省略了。
正当李春芳陷入沉思之际,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李春芳见此情形,脸上满是不耐之色,旋即冷声道。
“又怎么了?”
话音落下,只见一名胥吏面色苍白,颤颤巍巍道。
“大……人,这里是仪制清吏司送来的公文。”
李春芳见此情形,这才放下心来,指了指一旁的书案,吩咐道。
“就放在那里吧,我待会儿再看!”
“是,大人!”
胥吏在将公文放下后,便快步离开了房间,不敢再多停留一秒。
……
紫禁城,养心殿。
此刻,嘉靖正坐于龙椅之上,倾听着吕芳的汇报。
“启禀陛下,事情的缘由,锦衣卫那边已经查清楚了,这里是具体的口供!”
吕芳话音落下,便从袖中将整理完毕的口供,毕恭毕敬地递交到嘉靖手中。
嘉靖闻言,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旋即从吕芳的手中将口供接过,皱着眉头,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待嘉靖将口供之中所记录的内容尽数浏览完毕后,旋即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这个李定,当真是不知死活,就这么让他被雷劈死,真是便宜他了!”
吕芳似乎对此早有准备,旋即上前一步,面色恭敬道。
“陛下,在这之前,奴婢已经让当地的官府,将李定的家族尽数捉拿归案,为了稳妥起见,奴婢还派遣了锦衣卫!”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这番话后,也是点了点头,出言勉励道:“嗯,做得不错!”
旋即,只见嘉靖将手中的口供放至一旁,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道。
“只是朕没有想到的是,除了那些官员以外,居然还会有国子监的学生涉及其中。”
“整件事,从头到尾,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他们还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最终沦为了牺牲品!”
“想到这里,朕甚感痛心啊!”
吕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