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他来干什么,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那名胥吏的话音刚落,严世蕃便紧皱眉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在这之后,严嵩仿佛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将目光转向先前那名胥吏,出言吩咐道。
“也罢,让他进来吧!”
“是,严阁老!”
那名胥吏在得到严嵩的吩咐后,很快便领命而去。
不多时,只见赵贞吉在胥吏的带领之下,迈步进入了内阁。
赵贞吉刚一迈步进入内阁,便敏锐地感知到,内阁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赵贞吉对此丝毫不露怯,面向着众人拱了拱手,神色恭敬道。
“下官赵贞吉,见过诸位大人!”
赵贞吉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严世蕃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紧接着询问道。
“赵大人,你这次来内阁,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闻严世蕃此话,赵贞吉在对着众人略微颔首之后,从袖中掏出一封弹劾奏疏,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小阁老,实不相瞒,就在不久前督察院那边,突然收到了许多封弹劾奏疏,而这些弹劾奏疏,涉及到了一位封疆大吏!”
赵贞吉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了一位封疆大吏,事兹体大,督察院那边也不敢轻易作出决定,因此,只能够将这件事情交由内阁来处理了!”
尽管赵贞吉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明那位被弹劾的官员的身份,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被弹劾的那个人便是现任江西巡抚曹顺和!
“行了,把弹劾奏疏给我看看吧!”
正当在场的众人,还在眼观鼻鼻观心,思索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之时,严嵩那平淡的声音突然在内阁之中响起,显得颇为突兀。
一旁的赵贞吉听闻此话,整个人如蒙大赦,旋即将手中那封弹劾奏疏,毕恭毕敬地递交到了严嵩的手中。
严嵩在从赵贞吉的手中接过弹劾奏疏后,将其顺势压在手下,出言提醒道:“赵大人,上次也是这样,你们督察院不能每次遇到什么事情,都想着往内阁这边推,你说是吧?”
赵贞吉听闻此话,脸上适时浮现出羞愧的神色,紧接着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连声应道:“严阁老说得在理,下官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居正见此情形,也不由得暗自吐槽道:“这个赵贞吉,为官之道也太过于圆滑了,从不粘锅背锅!”
在敲打完赵贞吉后,严嵩这才不紧不慢地,将手中这封弹劾奏疏打开,开始仔细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尽管在这之前,严嵩便已经知晓被弹劾人的身份,但当严嵩将弹劾奏疏内的内容,浏览完毕后,还是摆出了一副被震惊到的表情:“什么,曹顺和!”
在这之后,只见徐阶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将目光转向严嵩,沉声道。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弹劾封疆大吏,严阁老,能否将弹劾奏疏拿给我看看?”
“嗯,拿去吧!”
严嵩听闻此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便将手中的弹劾奏疏,递交到了徐阶的手中。
待徐阶从严嵩的手中将弹劾奏疏接过,也如同先前的严嵩一样,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良久,只见徐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将手中的弹劾奏疏递交给其他人之后,转而征询起了严嵩的意见。
“严阁老,您觉得眼下这些弹劾奏疏属实吗?”
徐阶的话音刚落,严嵩便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回应:“我倒是觉得,这些弹劾奏疏并不属实,上面的绝大部分罪名,都是无中生有、肆意捏造出来的!”
“先前那封弹劾奏疏中说,曹顺和玩忽职守,收受贿赂,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而据我所知,这个曹顺和,自担任江西巡抚以来,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地办事,其治下百姓的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话锋一转,又继续道。
“倘若这个曹顺和真的玩忽职守,收受贿赂,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其治下的百姓,又哪来现如今的安生日子呢,恐怕早就落得个卖儿卖女的地步了!”
严嵩说完,将目光从徐阶的身上扫视而过,开口道:“另外,我觉得在背地里策划这件事情的人,真是其心可诛,其心里压根就没有百姓,没有我大明朝!”
“徐阁老,您觉得呢?”
徐阶自然听出了严嵩话中的嘲讽,尽管心里十分不爽,但徐阶还是面带笑容,紧接着出言应和道。
“严阁老说得有道理,在背地里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当真是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只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在我看来,还是应该派人前去江西调查一番才最为妥当。”
“待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后,再下决定也不迟,不然的话,到时候出了问题,陛下追查下来,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严阁老,您觉得呢?”
徐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