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群该死的蛀虫,真是便宜他们了!”
谭纶说着,旋即将手中的那份公文放至一旁,开始处理起了剩余的事务。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谭纶见状,只得暂时将手上的毛笔放回到原位,出言吩咐道。
“进来吧!”
“是,巡抚大人!”
话音刚落,只见谭纶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恭敬道。
“巡抚大人,这里有一封徐阁老托人寄给您的信!”
谭纶闻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诧异,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徐阶有给自己写信的理由。
片刻后,只见谭纶将内心的纷乱想法尽数压下,旋即将目光转向那名贴身侍卫,吩咐道。
“嗯,把信拿给过来吧!”
“遵命,巡抚大人!”
在谭纶吩咐以后,只见那名贴身侍卫将信封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毕恭毕敬地递到了谭纶的手中。
在从贴身侍卫的手中接过信封后,只见谭纶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
“信本官已经收到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巡抚大人!”
那名贴身侍卫眼见自己此行的任务顺利完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应声道。
其在离开时,还顺带着将房间的门也给一并带上了。
待那名贴身侍卫离开以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谭纶一个人,只见其将目光收回,看向手中的这个信封,信封上,还写着‘子理亲启’四个大字。
谭纶一眼便认出,那是徐阶的字迹,旋即脸上的犹疑之色更甚:“徐阶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给我写信,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吗?”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谭纶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旋即将手中的信封拆开,开始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只见信中写到。
“子理,近来身体可好?”
“前不久,浙江一地断粮一事,引得朝中震动,愚兄对此也颇为担忧,但幸亏,有你这位福建巡抚的帮助,浙江当地的桑农,方才转危为安,愚兄对此颇感欣慰。”
“愚兄对于其中的过程,颇感兴趣,还望你将其整理出来,愚兄好在陛下那边,为你请功。”
待谭纶将信中的最后一个字看完,不由得冷笑一声,无声自语道:“徐阶啊徐阶,你的脸皮可真够厚啊!”
“浙江当地的桑农缺粮,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吗,结果到头来,你还假惺惺地在信中提及此事,看来陛下早先对你的评价是一点没错!”
谭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冷声道:“徐阶小人,永不叙用,依我看,陛下就不该用你这个小人!”
谭纶越想越气,旋即将手中的信纸颇为随意地丢至一旁,开始思考起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徐阶给我写这封信,肯定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探一探我的底。”
“因此,我绝对不能够露出任何破绽,不然的话,纵使有陛下护着我,往后我也会被无穷无尽的麻烦缠身,再也无法好好为陛下效力!”
“只是这样的话,我应该给徐阶一个怎样的答复呢?”
谭纶如此想着,旋即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一口。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谭纶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精光,沉声道:“哼,你徐阶不是想让我将整个过程整理出来吗,那么我就跟你摊牌,你去找陛下问过程吧!”
谭纶如此想着,旋即铺开纸笔,在信纸上如此写道。
“徐阁老,您托人寄给下官的信,下官已经收到,往浙江调粮一事,是陛下那边亲自下的命令,下官也没有什么办法!”
谭纶在写完这么一句话后,踌躇片刻后,又提笔继续写道。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将福建当地的盗匪尽数剿灭以后,福建当地百姓的日子,也到了能够勉强度日的地步。”
“为了巩固现有成果,下官请求您劝说陛下,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适当延长福建少缴纳赋税的期限!”
尽管徐阶是不折不扣的虫豸,但他谭纶还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为福建当地的老百姓多谋一些福利。
在这之后,只见谭纶将手上的毛笔放回原位,待信纸上的墨迹干透以后,将其装入信封。
旋即,只见谭纶唤来亲信,出言吩咐道:“尽快把这封信,送到徐阁老那里,明白了吗?”
那名亲信闻言,当即从谭纶的手中将信封接过,出言保证道。
“是,巡抚大人,小的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将信安全送至徐阁老的手中!”
在这之后,那名亲信没有过多停留,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那名亲信离开的背影,谭纶不由得如此想到。
“不行,我得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于陛下,也好让其有所准备!”
在下定决心后,谭纶当即又重新铺开信纸,在研好墨后,方才用饱蘸墨水的毛笔在信纸上写道。
“陛下,微臣在不久前,收到了来自徐阶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向微臣询问,有关不久前往浙江那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