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才在被亲卫押送下去后,很快便被带到了一处单独的房间内。
由于刘忠才此人,早年间曾经跟随姚戈出生入死,再加上其本人平日里,待人接物颇为圆滑世故,在士卒中颇有拥趸的原故,因此,那些亲卫也没敢太难为他。
毕竟,谁也说不准,这个刘忠才什么时候,就被放出来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办事的人!
那几名亲卫,在向刘忠才道了一句得罪了以后,便将他请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以及几样家具以外,再无其他。
随后,只见刘忠才满脸不忿地坐到椅子上,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哼,真是够蠢的,明明都被排挤到桑木关来担任守将了,居然还想着替那姓杨的尽忠?”
“这么多年来,咱们为那姓杨的立下多少功劳,结果呢?”
“你想为那杨烈陪葬,老子可不愿意,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要不是看在早年间,你救了老子一命的份上,老子早就带人离开了!”
刘忠才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早年间,姚戈将自己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场景。
随后,石邦宪在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后,方才冷声询问道。
随后,那名军官未作丝毫犹豫,很快便带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卒,向着城楼所在的方向行进。
“你们来干什么?”
“是,将军!”
只听一阵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的功夫,姚戈麾下的亲卫,便被清除大半。
“是,将军!”
待那名甲士离开以后,只见石邦宪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将官,出言吩咐道。
只见石邦宪将目光从眼前这幅,满是标注的舆图上收回,沉声吩咐道。
那几名军官被刘忠才的视线扫过,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随后,只见其中一位军官,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唉……好吧!”
……
随后,只见刘忠才一脸漠然地将手上的剑,从那名死去的亲卫胸口处拔出,冷声吩咐道。
当他看见坐于主位的石邦宪,以及营帐内排成两列,杀气腾腾的明军将官时,心中更觉慌张。
在杀死刘忠才后,他们会按照原定计划,率领士兵,将姚戈的亲卫全部杀死,然后再将其挟持,打开桑木关的城门,向城外的明军投降!
虽然有刘忠才的协助,后续掌控军队会方便许多,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无法冒着泄露消息的风险,一旦消息泄露,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眼见刘忠才许久未曾给出回应,等候在房间里的那些军官们的耐心,也逐渐消耗殆尽。
由于那些巡逻的士兵,早就被刘忠才身边的这些军官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支开了,因此,刘忠才一行人,毫不费力地就来到了姚戈休息的地方。
“虽然今天我们付出了一千五百余名士卒的伤亡,但也成功摸清了桑木关守军的实力,明天集中兵力,主攻右侧,争取一举拿下桑木关!”
姚戈闻言,连忙出言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这是自然,再怎么说,将军平日里待我们不薄,我们也不能够忘恩负义不是!”
“既然大家愿意信任在下,那在下就豁出去了,为弟兄们求一条生路!”
“见……见过将军!”
眼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姚戈的脸上浮现出动摇之色,随后,只见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此时,看着眼前这些全副武装、凶神恶煞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士卒,纵使再愚笨的人,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后,姚戈看着眼前这些他平日里他十分爱护的下属,气得浑身颤抖,转而开口道。
刘忠才将目光从那些士卒身上扫视而过,旋即沉声道。
石邦宪的话音刚落,那名使者便慌不迭地,将目前桑木关内的情况尽皆说出。
这么多年以来,刘忠才时常替姚戈打抱不平,认为以他的才能,完全不应该在这边陲之地担任守将。
一旁的那些将官们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
“毕竟朝廷此番,可是打着平叛的旗号而来,况且,大哥,您可别忘了,在他杨烈的治理下,播州一地的百姓,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嗯。”
那是在嘉靖二十三年的时候,他刘忠才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以及让家人吃上一顿饱饭,参加了杨烈与安万铨之间争夺水烟、天旺的战争。
在那名军官离开以后,只见刘忠才将目光收回,看向剩下的那些士卒,以及军官,沉声吩咐道。
那名军官的话音刚落,一旁很快便有人紧跟着应和道。
“你马上带人控制住城门,就说是奉了将军的命令,胆敢阻拦者,就地格杀!”
石邦宪闻言,将那名使者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