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明白这些后,何茂才顿觉身心舒畅,心中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在这之后不久,便有侍卫来报,说是郑泌昌已经在按察使司外等候。
何茂才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连忙遣人将郑泌昌迎进了布政使司。
郑泌昌在进入房间后,便看向何茂才,一脸焦急地询问道:“老何,这么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茂才并未着急回话,而是在屏退左右后,努了努嘴,示意郑泌昌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何茂才在招呼郑泌昌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后,方才开口道:“老郑啊,出大事了,朝廷下发了公文,说是要将马宁远缉拿归案!”
“什么,缉拿马宁远,老何,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好端端的,怎么会……”
郑泌昌在从何茂才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其看向何茂才所在的方向,出言追问道。
何茂才将郑泌昌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出言解释道。
“唉,老郑,实不相瞒,先前马宁远的那桩案子,不知道被谁给捅了出来!”
“眼下,朝廷已经派遣官员,在往浙江这边赶了,你要是不信的话,这里还有朝廷发下来的公文!”
何茂才说完,便起身将书案上的公文,递到了郑泌昌的手中。
郑泌昌在从何茂才的口中接过公文后,便份外专注地浏览了起来。
良久,只见郑泌昌将手上的公文放下,呢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居然都是真的,不就是在改稻为桑的过程中,死了几个刁民吗,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一旁的何茂才对于此话,也是深表认同,只见其点了点头,出言应和道:“是啊,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咱俩为官这么多年,像这种事情见得还少吗?”
何茂才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老郑,你说上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郑泌昌闻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转而回应道:“哼,谁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我要是知道,说不定早就去京城做官了!”
在这之后,郑泌昌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满怀希冀地看向何茂才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
“对了,老何,你知道这次朝廷派谁下来调查此案吗?”
“好像是鄢懋卿和王廷,除此之外,还有督察院那边的人!”
郑泌昌的话音落下,何茂才在回忆片刻后,便给出了答案。
郑泌昌在从何茂才的口中,得知来的人是鄢懋卿后,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开口道。
“呼,还好,鄢懋卿应该是严阁老他们派下来帮咱们的,咱们接下来只需要将那个王廷,以及督察院的官员糊弄过去就行了!”
“是啊,希望一切顺利吧!”
何茂才在感慨这么一句后,旋即看向不远处的郑泌昌,出言提议道:“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去总督府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巡抚大人!”
郑泌昌闻言,点了点头,出言应声道:“嗯,走吧!”
在这之后,郑泌昌、何茂才二人便乘上早已备好的轿子,向着总督府所在的方向行进。
……
另一边,浙江,浙直总督府。
自从赵贞吉上任浙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赵贞吉处理事务的能力也愈发娴熟。
此刻,总督府书房内,只见赵贞吉坐于书案后,将手上那份处理完毕的公文放至一旁,如此感慨道。
“巡抚身上的担子,比本官早先所预想的,要重上许多,唉,还是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好啊!”
正当赵贞吉如此感慨之际,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只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下头,沉声禀报道:“禀巡抚大人,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总督府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郑泌昌、何茂才,他们两个来干什么?”
“难道说,又有来历不明的商贾出没,想要低价收购百姓手中的生丝?”
赵贞吉如此想着,猛地回过神来,看向那名侍卫,出言吩咐道:“让他们两个先到议事大厅等着,本官待会儿就过去!”
那名侍卫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拱了拱手,沉声应道:“是,巡抚大人!”
在这之后,那名侍卫并未在书房内停留太久,而是快步离开。
待那名侍卫离开以后,只见赵贞吉紧跟着从座椅之上起身,离开书房,向着议事大厅走去。
当赵贞吉来到议事大厅时,却只见郑泌昌、何茂才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而郑、何二人眼见赵贞吉到来,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从座椅上起身,异口同声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赵贞吉听闻此话,在坐于主位后,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嗯,你们两个都坐吧!”
“是,巡抚大人!”
待郑泌昌、何茂才落座以后,只见赵贞吉将目光从二人的身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