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朝廷发放文武百官的俸禄,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时间也顺势来到了嘉靖四十一年。
只见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将尚处于睡梦中的冯保惊醒。
“嘶,今年可真是够冷的,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雪了!”
在感慨完毕后,只见冯保从床上起来,有条不紊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并披上了用以御寒的大氅。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几样必要的家具以外,再无其他,房间的角落处有一火炉,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
这是冯保在紫禁城内的住处,平常无事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休息,而今天也是一样。
“嗯,天色不早了,我得早点去司礼监值房一趟,今晚轮到我当值了!”
冯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裹紧了身上用以御寒的大氅,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刚一走出房间,冯保便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连手指都不听使唤,整个人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寒风呼啸,如同一把钝刀子一般,在脸上刮过,吹得人生疼。
“真是的,今年的天气怎么会这么冷!”
冯保如此抱怨着,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用以御寒的大氅,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司礼监所在的方向行进。
忽然,冯保的脸上感到一丝寒意,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漫天的飞雪从天空中飘落。
借着远处灯笼散发出的光亮,冯保能够大致看清楚雪花的轮廓。
随后,只见冯保停下脚步,伸出手掌去接,雪花在接触到手掌的一瞬间,便融化了,只留下一丝冷意。
“下雪咯,下雪咯!”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冯保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有几名小太监,放下手中的活计,高兴地大喊起来。
此情此景,令冯保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其在原地怔楞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好像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一样的光景。
“对了,瑞雪兆丰年,我得赶紧去向陛下贺喜才是!”
冯保想到这里,顾不得其他,当即调转方向,向着乾清宫所在的方向行进。
……
与此同时,紫禁城,乾清宫。
此时,嘉靖与吕芳面对面坐着,在二人的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只听‘啪嗒’一声,只见嘉靖将手上的黑棋落入棋盘,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吕芳所在的方向,缓缓道:“吕芳,你没机会了,还是赶紧认输吧!”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整个人眉头紧蹙,只见其将目光投入棋盘上的棋子,似乎还在思考着翻盘的可能性。
在思衬许久后,只见吕芳从一旁的棋篓中捏起一枚白棋,将其落入棋盘,脸上满是莫名的笑意,紧跟着开口道。
“陛下,您先前说过,这一盘棋都没有下完,怎么能够轻易认输呢,您看,这不就又活了吗?”
嘉靖听闻吕芳此话,点了点头,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棋盘上。
吕芳刚才下的神之一手,可谓是绝处逢生,不仅拦腰阻断了嘉靖的攻势,而且还奇迹般地扭转了局面。
在这之前,嘉靖的黑棋牢牢占据上风,而在这之后,局势瞬间反转,由吕芳的白棋占据上风。
随后,双方又下了好几手,最终,在吕芳的凛冽攻势下,嘉靖选择投子认负。
“嗯,朕输了!”
嘉靖说完,便从座椅上缓缓起身,看向外面的景色。
此刻,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漫天飞雪,上下起舞,看上去异常壮观。
随后,只见吕芳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来到嘉靖的面前,面露笑意,轻声道:“陛下,下雪了。”
嘉靖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随后,只见其将目光收回,转过身来,看向吕芳所在的方向,饶有兴趣地询问道:“吕芳,你不妨猜猜,谁会第一个跑来向朕报喜?”
吕芳闻言,在思衬许久后,当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应声道:“启禀陛下,奴婢不知!”
嘉靖对于吕芳的话不置可否,随后,只见其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么就陪朕一起等吧,看谁第一个到!”
在这之后,只见嘉靖将目光转向等候在一旁的太监,出言吩咐道:“让御膳房那边,多送点糕点过来!”
“遵命,陛下!”
……
紫禁城,乾清宫外。
此刻,冯保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宫,大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
“呼~总算是赶上了,也不知道我冯保是不是第一个跑来向陛下道喜的人?”
趁着导引太监进去通报的间隙,只见冯保将目光收回,如此想道。
很快,导引太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冯保的面前:“冯公公,您可以进去了,陛下在里面等您!”
“嗯,劳烦了!”
在从导引太监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只见冯保强行将内心的激动之色压下,俯下身体,向导引太监拱了拱手,恭敬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