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在旧宫中放置了马,再转到给事中官署,里面贾芸、十一皇子、甄钰等人都在。
“御前有无传唤过来?”贾琏入座主位,询问道。
贾芸正在搬着奏折,听到这连忙回话:“还未有哩!眼见着戴掌宫的人已经安静了好一阵。
贾琏安心少许。
放下公务出宫去寻人晦气,没有露馅就好。
等贾琏过目了主案上的奏折,再顺手整理了一番,如此,就到了黄昏后。
了了公务,贾琏再是起意,过来询问一旁贾芸道:“你在这官署附近有没有听闻到什么下发的政事?就是专门去处理那应天府裁撤的都监使兵员……”
贾芸是整宿整宿留在官署这边没走,所以贾琏才有这么一问。
贾芸听得一愣,正思量间,边上侧着耳朵偷听的十一皇子已经搭话了。
“起诏宣旨是翰林院的事,不归咱们这边管,他能晓得个什么。”
十一皇子坐在椅子上,高高扬起个头,狡黠笑道:“贾少卿问他不如来问我。”
“哦!”贾琏转过头来:十一皇子晓得这事?”
“现在是不晓得,不过能去打听到。”十一皇子跃下座椅,近前来迫不及待的说话。
“我早想去随驾的礼部、工部衙门里面耍,现在我去帮忙打听,贾少卿就得去向父皇请旨,下发稽查之权到权六曹给事中这边来,如何?”
别人礼部堂官连真正的六科给事中都不上心,哪里会把这暂定的权六曹官署放在眼里……贾琏看着正兴奋的十一皇子,恍然大悟。
这人是只要个名头,返程时就自然能靠皇子的身份在礼部显摆。
“成交了!不过只一日时间内,殿下就要去打听了消息来。”贾琏道。
十一皇子脸上流露出明显笑意:“好!贾少卿你就坐等着!”
说罢,十一皇子拉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的甄钰匆匆走人了。
贾琏再等了一会儿,见夜已深,没有折子再送来,便招呼了贾芸关门,自个走出。
贾琏在旧宫中有住处,挨着太常寺一干同僚。
转到住处,归来近前了,贾琏一看,却是有人正挑着灯在屋檐下等着。
那人见贾琏回来了,连忙过来见礼,露出面容。
——赫然是太常寺里的主簿张如圭。
“下官不好于宫中行走,只能在这等贾大人您回来了……”
张如圭心急如焚的说出一事。
他是领了太常寺正卿主官的差事来,因另一位少卿眼下突发急症病倒,被抬去了太医署,如今太常寺里有了缺员,所以那位许正卿发了话,让贾琏顶上。
贾琏没有发觉不妥,只啧声道:“因为朝廷祭祖大事,那一位来回奔走于琐事,累出病来不足为奇……如今是还留有什么差事没做?待得明日早间,我就顺势去处理了。”
张如圭道:“有太乐、鼓吹署里面雇来的零工、教习先生、各式的礼乐之器去留未定,是在金陵解散,还是带些回京,尚且没有章法。又有廪牺署里没用完的畜生们,都是在自家衙门和内务府那边挂了名的,不知如何处置,再有……”
贾琏越听越愣。
“哪里还来的这许多事积攒?须知后日赶早圣驾就要起行了!”
张如圭叹声回道:“方才正卿大人也训了下官等人无用,才发了话,让快请贾大人您过去。”
“反正也只是些繁琐收尾的事,等明早……”
“等不得明日啊!”
张如圭急得满头大汗,一咬牙,心一横,来抓贾琏衣襟:“贾大人您另有御前公务在身,我等属吏都知晓,但若是因此让太常寺衙门出了纰漏,保不齐主官要参您一本……”
“哼!”
贾琏冷哼一声吗,眉间皱起。
张如圭见状,讪讪松了手,只是还不肯退。
眼见这张主簿也是被逼得急了,不然没胆子来拉扯,贾琏甩袖道:“前面领路!”
“我倒要去看看,许大人前面明明发了话,怎么如今就要去参俺?若是你借他的名头,莫以为穿着补子就能安然,仔细你的皮去!”
张如圭见状又是欢喜又是哀愁,只得唉声叹气的提灯在前领路。
太常寺官署靠在外围宫墙的一角,如今还灯火通明,里面一干官吏正加班加点的忙活,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贾琏进门,先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再唤来一个太常寺丞在跟前询问。
“怎么不见了正卿大人?”
那太常寺丞道:“上峰说内务府那边有些干系要处理,早半个时辰前就出去了。”
“那不就是我前脚刚走的时候?”
张如圭听得好一阵讶然。
也罢,贾琏先不管那些是,走到主堂内,过去坐了太常寺正卿的位置。
便有几个笔贴式纷纷来禀告情况。
朝廷大祭之后仓促,如今另一位少卿又忽的倒了,太常寺里自然是一阵手忙脚乱忙。
贾琏听得头晕,拍板发话道:“传话下去,那什么太乐署、鼓吹署、廪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