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艳阳天
「袭人是何人?」
贾政召宝玉到跟前,一手捋须,口内喝问。
王夫人道:「是个丫头。」
贾政道:「丫头不管叫个什么罢了,是谁这样刁钻,起这样的名字?」
宝玉见露了马脚,只好起身拱手道:「因素来交友广泛,曾记得谯郡一神速将军夏侯氏有云:‘吾善于千里袭人!"就随口起了这个名字。」
「好!」
贾政拍案而起,大喜道:「幸得你有这份心,目下董卓猖獗,祸乱宫闱,朝廷无力,正值乱世。你我父子合该趁势而起,应曹袁之盟讨董!」
贾宝玉道:「善,我即汇合大观园内诸将!」
贾政笑而颔首。
……
这日,大观园内众家姐妹正在游玩,哪里知晓大事将近。
贾宝玉欣然而至,正待说话,忽有薛宝钗先来劝宝玉求取功名,言语令人动容。
晴雯不愤道:「功名,功名,求甚么鸟功名!依着俺的意思,放着咱这么多姐妹,造反又怎的?宝玉便作皇帝,林姐姐便作东宫娘娘,宝姐姐便作西宫娘娘,咱们都做个嫔妃,岂不强似在这鸟园子里快活!」
黛玉闻其所言,自觉有理,便请宝玉上座,再来见众姊妹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眼下贾政,贾赦虽年劫修长,也不应久住在此。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荣国府让与众姐妹便罢了;若还不让,定要搅乱,未能清平!洒家今夜便布下五百刀斧手,摔杯为号,把这俩鸟厮腌臜货叉出去!」
宝钗本以自身为外客,欲徐徐图之,忽闻此言,难掩大喜过望,扯起黛玉衣袖道:「听君此言,令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何以解忧?唯有取宁荣二府为根本,再图西行,至洛阳讨董,得大乘佛法!」
宝玉推脱不得,暂居了上座,摇头似拨浪鼓一般,道:「不妥不妥,他二人虽庸碌之辈,打死事小,倘诺老祖宗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依我看,正好府内已有决意,于金陵起兵讨董,前儿我得有金、禁、紧三箍,已失了紧箍咒,便舍出其余两道来,想法子套住贾赦贾政两人,使拜我为师,自然功德圆满!」
旁观已久的史湘云大喜:「这般才是好了!我有一计,请诸位静听!」
当下大观园众人密谋已定,定要夺荣国府为基业,使贾宝玉坐头把交椅,再行讨董之事。
……
宝玉即来西路拜见贾母,欲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好做臂助。
登堂入室来,却见有客至。
贾母因笑道:「外客未见,就只顾说笑,还不去见过皇叔!」
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男子,听得皇叔,便料定来者是破梁山泊之刘玄德,忙来作揖。
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与众各别: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皇叔我曾见过的。」
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
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宝玉再对刘备,问询道:「皇叔尊名是哪两个字?」
刘备道:「单名一个备字。」
宝玉道:「表字为何?」
刘备道:「玄德。」
宝玉又道:「可有雅号?」
刘备道:「无号。」
孙权道:「我送皇叔两个字为号,只叫做【昭烈】二字最好。」
刘备喜不自禁,当堂拜谢,道:「古人云一字千金,备承蒙看顾,得此二字,求借粮草两万石,以为扶汉兴刘,再造乾坤。」
言语落下,早有袭上张飞见不惯此间,跳将出来,呵斥道:「哥哥今日也要复汉,明日也有复汉,不怕冷了兄弟们的心?」
刘备惭然而退。
宝玉岂会错过此千载难逢之机,当即上前来,与张飞把手言欢,道:「劝翼德冷字休出口,宝玉与汝说从头。我家本是国公后,金陵四家一脉留。有个姐姐薛宝钗,匣内金银鬼数着愁,素日常用冷香丸,不然怕热血临了头。有个妹妹林黛玉,姑苏地界第一流,蕉园尸社气冲斗牛,葬化众生惯取咽喉。第四位大将史湘云,英雄盖世冠九州,芍药丛中醉打罗汉拳,生撕虎鹿嚼入了喉。这般武将哪国有,还有三春用计谋。玄德不服不要紧,我兄弟闻之怎坑罢休?若是兴兵来争斗,董贼坐地渔利收,不若良禽择木栖,请翼德纳头拜码头!」
张飞闻言大喜,即刻牵来刘备,于堂中纳头便拜,涕泪道:「我兄弟二人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以前今也听人说贾宝玉的好,昨也听贾宝玉的好,直叫人耳朵里起了茧,如今才知道这话不假。公若不弃,飞愿牵马执镫,为马前卒,并立讨董!」
贾宝玉如何不纳,急忙扶起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既收玄德、翼德兵马,贾宝玉自觉羽翼已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