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卖给卓诚的最好的那一块,剩下的那几块地皮,加起来价值也近亿。”
汪元洲说完,不止陈阳,连齐晖和华航听得脸色都是一变。
陈阳皱着眉头,他虽然知道这群人胆大包天,但也没想到这群人会如此肆无忌惮。
这已经不是吃相难看了,简直就是明抢。
按照汪元洲所说的,除开卓诚按照市场价买下的那块地不论,新纺厂剩下的那些地皮,还有新纺厂的学校和宿舍,加起来只怕就快两个亿了。
“第二,梁正安任职期间办厂中厂,导致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梁正安在新纺厂内办了五个股份公司,入股的人员95%以上都是新纺厂的中层干部。
公司的管理人员、原料、用水、用电、销售由新纺厂承担,利润却由这五家公司取得。
他们像是吸血虫一样,趴在新纺厂的大动脉上疯狂的吸血。
但是在破产清算的时候,这五家公司欠新纺厂的货款等费用,居然用来收购这五家公司。
股份公司是独立的法人,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出资全部是自然人,企业的性质私有制,荒谬的是破产时要国企新纺厂来收购它们。”
饶是以陈阳的阅历,在听完汪元洲说的第二点,都有点被这伙人的骚操作给秀到了。
这群人为了侵吞国有资产,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而且梁正安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搞不定新纺厂所有人,将所有的中高层都给拉上了,分了他们一点油水,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至于那些基层的新纺厂职工,梁正安怎么可能管他们的死活。
这五家公司不用承担任何成本,只负责拿钱,难怪新纺厂被这群人吸到倒闭。
“蛀虫!”
齐晖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气得吐出了两个字,而且还总结的非常到位。
华航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以为外面关于新纺厂的那些传闻就够夸张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华航忍不住开口问道,“新纺厂的职工没去举报?”
“这五家公司,在新纺厂内是查不到的。
所有的设备、原料和生产人员都是新纺厂出,他们只需要将成品运到外面贴牌就行了。
普通人去举报根本没用,就算最后去查,也很难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华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这还真是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用出,就等着拿钱就行了。
陈阳看向了汪元洲问道,“这五家公司存续了多久?”
“最长的十年,最短的也有四年了。”
“你能估算出大概的利润吗?”
“我早就算过了,五家公司这将近十年来,从新纺厂至少吸走了一个亿的利润。”
陈阳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这几个亿的贪腐哪里来的。
新纺厂的地皮、建筑和利润等等,只要有价值的东西,都被他们敲骨吸髓,加起来只多不少。
陈阳目光一闪,迅速开口问道,“你手上有证据吗?”
汪元洲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盯着他们这边看的时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手上掌握了其中一家永盛织造有限公司的资料,里面有详细的信息。”
陈阳看了一眼汪元洲,“你的证据哪里来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人命案。”
汪元洲开口道,“我还是副厂长的时候,手下也培养过不少人,有几个徒弟。
但是在我被梁正安报复之后,他们害怕被牵连,全都跟我斩断了关系,去抱上了梁正安的大腿。
我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人家都要生活。
其中有一个叫赵瑞东的,是大学生毕业,我很欣赏他,就让他去了最重要的财务科。
在我被搞掉之后,他成了曹旺的心腹。
永盛织造这家公司成立的时候,赵瑞东就被派去做财务经理了。
但是赵瑞东没想到的是,梁正安和他老婆搞在了一起,还被他抓奸在床。
梁正安非但不怕,还教训了赵瑞东一顿,让他以后老实点,将这顶绿帽子戴好。
赵瑞东气的半死,又拿梁正安没办法,因为他知道对方背后有卓诚,还有梁建业,他根本招惹不起。
经过这件事,赵瑞东怀疑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就偷偷去做了一个亲子鉴定。
结果这一查,果然不是他的种。
赵瑞东去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他老婆在跟他结婚之前,早就是梁正安的情妇了,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她嫁给赵瑞东,只不过是因为她怀孕了,需要找一个人来接盘。
赵瑞东彻底恨上了梁正安,于是一面忍受着绿帽子,一边暗中搜集永盛织造的资料。
只不过他做的太过露痕迹,不止收集永盛的,还连新纺厂的也在收集,结果被曹旺给发现了,还给留上了心。
赵瑞东也觉察到不对,就将资料全部寄给了我,还附上了一封信,将梁正安和曹旺干得那些肮脏事都写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