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政府不能随便加税,议会可以否决,老百姓可以抗议。
外国有些政客为了讨好选民,会主动要求减税,保守派政客也会寻求缩小政府规模。
但是这些做法都只能缓解,而不能避免衰败。
就拿米国政府来说,保守派势力那么大,但总趋势也是政府越来越大,税赋越来越高。
这些扩大的行政机构在米国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行政利益集团,成为了米国三权分立之外的第四权。”
这下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了,尤其是在米国留学过的叶芷,“我在米国待了几年,倒是听说过一些行政利益集团的事情,你又是哪里听来的?”
陈阳笑着道,“我英语很好,会看一些外网的新闻和报道,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叶芷看了一眼陈阳,“那你说来听听,看看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陈阳点了点头,便说道,“比如米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它可以直接对电话业务征税,还可以不经国会制定自己的法规。
这些行政机构对国家的越管越严,而他们的人员不是民主选举出来的,而是各个机构自己招募的人。
这些行政人员已经形成了一个阶层,成了一个贵族集团,而且板结成了一块。
他们哪怕工作能力不合格,也几乎不会被解雇,职业几乎是终生的。
比如米国的公立教师系统,教师待遇跟老师教的好不好没关系,全凭资历。
表面上看,米国的行政机构非常廉洁,你要贿赂一个政府公务员很困难。
但是受贿那种腐败只能算小腐败,占据利益链才是大腐败。
而国家给它的定义不是腐败,而是‘政策’。
这些官僚集团牢牢占据利益链条,已经变成了国家的寄生虫,它会本能的继续发展壮大,获取更大的权力和利益。”
叶芷怔怔的看了一眼陈阳,旋即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脑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怎么什么你都知道?”
叶芷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顿时就明白过来了,陈阳刚才说的应该是米国的实际情况。
陈阳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官僚体系臃肿已经不只是米国的麻烦,而是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存在的通病。
杨定邦笑着看了一眼陈阳,“那陈阳,你觉得有办法解决这个结构问题吗?”
陈阳闻言顿时苦笑了出来,“杨爷爷,您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种千古难题,我能有什么办法解决。”
杨定邦却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阳,“你对这个问题看的这么透彻,我很难相信你没想过解决办法。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这里也没有外人,不用怕得罪人。”
陈阳看到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机构改革,精简人员,而且要勤换人,不能让公务员成为铁饭碗。
不管做官,还是做事,你本来只是让这个人来工作的。
但是他会要求地位,他会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会想把亲朋好友都带来。
你吸收一个人,就等于吸收了一大堆人和事,就像我刚才说的米国行政利益集团一样。
时间一长,怎么可能不衰败。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一个人生根发芽之前把他换掉。”
“我们的领导干部不能长期在一个地方任职,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定邦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但是想要做到你说的这一点太难了,这会触碰到无数人的利益,阻力会大到难以想象。”
杨定邦说完,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开始问陈阳一些别的问题。
陈阳其实也知道杨定邦为什么不深入聊这个话题,因为这的确涉及太多人的利益,只能自上而下的进行变革,不是杨定邦现在能改变的。
一群人聊了一会儿,杨定邦就发现叶芷说得很对。
他无论聊什么话题,陈阳都能接得上,而且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知识面丰富到让人感到震惊。
杨定邦夫妇很难想象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能够有这样的见识。
就连叶芷等人都极为惊讶,他们以前并没有跟陈阳聊这么多话题,现在才发现他好像天文地理,无所不知。
而且陈阳也很坦诚,不会不懂装懂,遇到不了解的,直接就说不知道。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杨定邦竟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对陈阳也越来越欣赏。
“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能做出这么多惊人的事情了。”
杨定邦笑着看了一眼陈阳,“我现在倒是很想见见你父亲陈国梁同志了,他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的。”
陈阳听到杨定邦这句话,就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要能给杨定邦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让他能够喜欢自己,再给他带来足够大的利益,那么这条大腿就能抱上了。
“杨爷爷,您要是想见我爸,他还不屁颠屁颠的马上从新林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