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都忍不住赞叹一声,“他显然是非常了解这群人,暗中追踪了他们很长时间。
在服务区杀人只是第一步,他根本没有逃跑,而是藏在暗中,等这伙人的下一步行动。
他算准了这群人会做什么,在警局门口一击得手,绝不留恋,立刻远遁,寻找下一次机会。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而且还胆大包天的到警局门口行凶。
这要是没有不共戴天之仇,恐怕做不到这一步。”
聂天闻言也叹了口气,“你这脑子也可怕,我还什么细节都没说,你就已经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了。”
陈阳笑了笑,“聂哥,你继续说。”
“警察听到了动静,将我们给带了回去。
警察问我发生了什么,然后又拿出了那张照片,问我凶手是不是那个人。”
陈阳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我当时也有这个怀疑,但对方是警察,当时还死了一个人,从那伙人手上拿到照片,追查凶手也很合理。”
聂天说道,“我确实看到了凶手大概的长相,就如实说了,确实有几分像。
但是当时天太黑了,那小子又用机油故意涂黑了整张脸,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又强调了,今天开车那个戴着口罩,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警察问完,当即就离开了审讯室,然后说我故意殴打他人,要拘留我十天。
我说这群人先拿着武器攻击我,是正当防卫也没有用。
最后只好表明了身份,让他们联系部队方面,才放我出来了。
我折腾了一天,在县城里面刚找一个地方睡下,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动静。
我立刻就惊醒了过来,才发现是有人打开了我的房门,从外面偷偷溜了进来。
在人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将他给拿下了。
等我看清楚人,却发现是那个行凶的小子。”
陈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每次都能出人意料,他找聂哥你做什么?”
“他想让我帮他报仇。”
陈阳闻言也不意外,凶手白天看到聂天教训了仇人,自然不可能是来杀聂天的,那么只有可能就是来寻求帮助的。
“有点意思,他凭什么认为聂哥会帮他报仇?”
“他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陈阳一听聂天的语气,就猜到了点什么,但他还是开口问道,“什么故事。”
“他叫解云,是西川省林山县人。
三个月前,他放暑假跟着开长途货车的父亲跑长途,在途经一个偏远的服务区的休息的时候,遇到了油耗子。
这群油耗子非常嚣张,即便被解云和父亲发现了,也根本不怕他们,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偷完了油箱里面的油。
那一箱油就是两千块,如果被偷了,解云的父亲不止这一趟白跑,还要倒贴钱进去。
长途卡车司机经常会遇到这种油耗子,碰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自认倒霉。
但是当时解家的状况很困难,所有的钱都只够加那一箱油,而那是准备跑完这趟后,给解云读高中的钱。
解云的父亲立刻冲上去阻拦,结果这油耗子用大功率吸油装置,用了不到三十秒,就将整箱油给抽空了。
解云的父亲刚冲上去,油耗子却直接开车将他给撞死了,而解云目睹了整个惨状。”
陈阳顿时沉默了一下,亲眼看到自己父亲横死,这对任何一个少年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