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一把推开了蒋寅午。
在苍空的接头仪式下,金色法象因为孔璋的那一击将要破碎,此刻还没凝聚完成,陈拓只能用肉体硬扛下这一击。
这差点没要了他的亲命。
气枪撞进身体,仿佛如鱼得水,在五脏六腑里一阵翻江倒海,陈拓就快把晚饭给吐出来了,痛得他龇牙咧嘴。
“不行,照这样下去,我们这儿反倒是要成第一个分出胜负的战场了。”
陈拓望着靠在柱子后喘息的蒋寅午,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点血色,旋即问道:
“寅午兄,像刚才那样一击,你还能再扛一次吗?”
蒋寅午点了点头,闷声答道:
“勉强可以。”
陈拓看了一眼钟鼓楼里的巨大木柱,又耽了一眼人数最多的战场,已有一计,浮上心头。
“寅午兄,跟我走!”
还没等蒋寅午反应,陈拓已经一马当先,冲入了壮汉们和特遣队员们的刀光剑影里。
多点开花,处处为战,一片混乱。
陈拓像只泥鳅般,游走在每一处打斗中又迅速脱身,点到即止。
等蒋寅武赶到后,他便带着这位百夫长,重复着他的操作,能占便宜的时候,他会趁机撂倒一两个壮汉,但多数情况下,他毫不恋战,讲究的就是和敌人打成一片。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其一,孔璋那一招利用风幻化出的气枪,虽然杀伤性极大,却是一个单点指向性技能。
混在人多的战局里,他显然不会随意投掷风枪。无论是伤害到自己人,或者是浪费宝贵的玄气,那都是不智之选。
其二,陈拓也在为他接下来的计划作出铺垫。这孔璋既然能被葛家派出来,保护他们的二公子,想来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
而从刚才双方交手的那一轮试探,已经明显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范围广,杀伤性低的风墙,可以直接将陈拓掀飞,对蒋寅武却丝毫没有作用。
而那道可以一击把蒋寅武就打成麻痹状态的气流之枪,陈拓却有特殊手段可以挡下第一次攻击。
“如果,我是那孔璋,对我自己定然是风墙不要命了的甩,随后把两次风枪的技能,全部留给蒋寅武。
这样既能限制住我,又能在第一时间撂倒蒋寅武。
有的放矢,才是最有效的战斗方式。
而这,也是我将利用的地方。
希望那个老头,能有我想的这样聪明。
然后嘛……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蒋二人还在人群中游走,突然之间,陈拓改变了方向,借助木柱子一个蹬腿,笔直朝着孔璋飞去。
“近身,我一定要近身。”
孔璋眼眸微抬,嘴上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陈拓就被一阵气流猛然吹飞,再次被刮到了人流之中。
但陈拓不怒反喜,因为,
这和他料想的计划一样。
蒋寅武也在这个时候猛然出击,趁着间隙,他跑到了楼内的一个木柱后,飞速向孔璋跑去。
孔璋将手一翻,手腕旋转,四面八方的气流瞬间就朝着他的手里汇聚。
气枪凝聚完成的刹那,孔璋甩动手臂,向蒋寅武猛然掷出。
“砰!”的一声。
蒋寅武饶是高举手臂护住胸口,仍然就像是被炮弹击中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木柱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为防止孔璋的第二击接踵而至,蒋寅武拖着负伤的身体,躲在木柱后。
孔璋也甚是鸡贼。
这第二发气枪在手里握得很死,他知道蒋寅武根本无法扛住可以要他命的第二击,只要他不发,就一直有着震慑力,这叫藏技能。
然而就算知道如此,蒋寅武仍是捂住胸口咳嗽着,如同一个悍不畏死的勇者般,从木柱后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是一种甘愿赴死的释然。
随后,再次向孔璋跑来。
孔璋满面讥讽,手里抖动。
对这样一个勇往直前,飞蛾扑火般的勇者,只赏赐了一个字:
“死!”
一道无形的气流,凝结成了一柄尖锐的长枪,它经过的地方,好似空间的场景都发生了扭曲。
气流划破,就像是热水壶烧开时的尖啸,令人牙酸起鸡皮疙瘩。
而这一切,都是冲着那名面容消瘦的年轻人——蒋寅武。
这里的打斗声响,已经吸引了部分特遣队和壮汉们的视线,甚至葛元春手里挥动的绿色短剑,也慢了下来。
胜负即将分出。
护城大阵的归属权即将落定。
“当。”
一声脆响。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随后,蒋寅武倒飞出去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
在蒋寅武的手中,竟然出现了一缕金光!
那抹气枪竟然被瞬间震碎了。
怎么回事?
葛元春众人的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一抹不祥的预感也在孔璋心里诞生。
“蒋寅武”的前进势头丝毫不减,那支木柱本就距离孔璋不远,对于一个二境武者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