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浦江呆了两周,这边一切按部就班,正常运转后,凡三就准备去鹏城。
飞腾计算机公司正在忙着上市,小马哥催他过去,有事情方便商量。
动身的前一天晚上,凡三接到乔治的越洋电话。
当时,这家伙正在美国休斯顿郊外晨练。他一边慢跑,一边用耳机与凡三通话。
这场通话,将凡三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伦铜的大鳄厮杀,竟然如此诡异。
10天前,看到凡三的邮件,乔治本着对老同学的关心,还真下了一番功夫。
这个天然气期货老手,首先查看伦铜与沪铜走势及相关机构观点,然后,通过美国大宗商品圈朋友,打听到一些内幕消息。
朋友告诉他,这两年,一个来自中国的交易员祁斌,引起一批西方大机构的关注。
这个人,约莫36岁,除了喜欢泡妞,还喜欢中国画和相扑,为人沉默寡言,深居简出。
据说,他是中国国内某物资储备中心正处级官员。这些年,祁斌一直自称代表中国这家储备中心,在lme做金属期货。
按照lme的规定,类似中国国储局或者国储调节中心这样的政府机关或是有政府背景的机构,本身不具备参与lme期货交易的资质。
但祁斌还是通过sempra金属有限公司和渣打银行在内的8家机构下单,进行跨境套期操作,在lme坚持做多,同时利用沪铜与伦铜的差价在国内做空。
从1998年到2002年,国际铜价一直在1350美元到2000美元之间反复震荡。
这期间,现货铜价便宜,而中国国内一直缺铜,祁斌所代表的机构,又主要负责囤铜,所以这几年,祁斌一直坚定做多,成为市场有名的多头。
伦铜涨,祁斌做多自然赚钱;伦铜跌,他期货赔钱,但现货便宜,背后机构可以大批进口低廉的现货铜,自然会抵消他期货上的损失。
中国的铜产量不到全球的10%,而消耗量却要占到全球的50%,只要铜价够便宜,祁斌背后这家机构,不论吃进多少现货铜,国内都能消化掉。
因此,只要祁斌在伦铜上坚持做多,就等于躺着赚钱,其对手盘自然就倒霉了。
从2003年开始,中国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铜消费国。
中国的大量进口,让铜价从这一年开始疯狂上涨,从1500美元很快就涨到了3000多美元。
由于祁斌在伦铜市场一直做多,这波大牛市里,祁斌给背后那家超级机构大赚了7亿多。
这家伙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被吹捧成了全球最好的铜交易员。
不管是在境内还是在境外,祁斌都有不少追随者,这些人的资金,自然成为他的同盟军。
因此,这家伙在代替这家超级机构操作的同时,背后还有巨大的老鼠仓。
人怕出名猪怕壮。
随着祁斌的名气越来越大,背后追随他的资金也越来越多,这家伙慢慢有点忘乎所以。
他忘记了一句中国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几年,伦铜几乎成为祁斌的收割机,赚钱赚到手软,自然得罪了场内不少机构。
从2004初开始,西方一批机构盯上了他。乔治没有透露这些机构的名称,但他坚称,至少有两家超级机构。
多年后,这两家机构的名字已广为人知,就是红风筝基金与拖拉机基金。
不过,这家伙背后国内那家超级机构,如果一直在lme坚持做多,西方资本也拿他没辙。
因为,他堤内损失堤外补,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为了诱惑这家伙由多转空,这批西方机构下了很大功夫,不仅通过他下单的8家机构,将其仓位摸得很清楚,还对其同盟者进行调查,搞清了其背后的资金分布。
这批西方机构还联系了一批全球顶尖研究机构,准备推出看空伦铜的研发报告,同时,策划有关全球铜产业过剩相关的白皮书。
此外,针对这家伙及其手下喜欢泡妞的特点,这些机构也花重金收买了他们的情人,以随时掌握其操作动态。
总之,这些机构就是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影响与诱惑祁斌从做多转向做空。
令这些机构意外的是,自己这方还没正式动手,祁斌竟然主动由多翻空了。
2004一季度末,这家伙不知何故,突然反手做空,这一下让西方资本大喜过望的同时,又莫名其妙。
当时,有机构分析,这家伙肯定是得到国内某超级机构的内幕消息,所以才敢这样坚定地反手做空。
西方那帮机构,大致也是这么认为,他们乐观其成。
通过那些小蜜,西方机构得知,祁斌建立空单之际,其心里有一张底牌:国际基金多头,不知道中国计划几个月后抛售10万至20万吨铜。
在国内铜消费量跃升为世界第一的那一刻,西方资本就在布局拉高铜价收割中国。
国内这家机构抛售现货铜,自然是想打压铜价涨势。
不过,当时国内企业铜需求很旺盛,主要铜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