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肖二黑招待雩娄老乡,菜且不说,酒直接上了茅台、五粮液。
酒是好酒,但想到晚上还有活动,大家喝得还是很有节制。
吃过饭,小陈、凡学东、周一龙、许光均随肖二黑去2楼唱歌,凡三与曹玉友两人去3楼泡澡。
这里,中间是个活水池,池底地板是蓝天白云,让水面也显得很清澈。
躺靠在池壁上,两人一边洗浴,一边聊天。
“这几年,没想到张莉还真把鲲鹏纸厂给盘活了。我不光看了账,还去车间、仓库走了一圈,一切都井井有序,产量也上去了,现金流也正常,几乎不欠什么债。”
曹玉友有些佩服这个小老乡了,当年,他其实很不看好张氏兄妹。
“小莉能力还是有的,只要张彦别过来捣乱,就没有多大事。问题是,她这个年龄,没必要事事出头,要学会发挥下属的作用,不然,养那么多人干嘛!”
凡三的话音未落,曹玉友就知道他的心意:“你说的有道理,当老板要像老板的样子,不要老去干业务员的事。回头,我告诉何葳,让她与张莉说一声。”
泡完澡,两人就上岸去4楼按摩。
他们没有去肖二黑安排的单间,就在大厅里,一边躺着看电视,一边等待技师到来。
凡三点了77号过来足浴修脚,曹玉友顺势叫了88号全身按摩。
大厅里比较暗,77号端了半盆足浴的放了中药的温水过来。
她小声建议:“最好连同按摩一起做了,这样比较经济实惠。”
虽然时隔多年,这小妞一张嘴,凡三就听出来是何菊子。
他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随意“嗯”了一声。得到许可,这小妞让他翻过身去,她帮他先捏肩,做头部按摩。
凡三顺从地趴在床上,任由何菊子给她做头部保健,脑子里却满是当年与她道别的画面。
那天,一身天蓝色制服的何菊子,见到他时,脸上阳光灿烂,热情地带着他去餐厅吃饭,赠送路费……
那时的何菊子,虽然只是个初中生,小仓管,但她脸上充满朝气,眼里充满活力,生活充满希望,对这个有点走投无路的老师,可谓满帮忙。
正是她提起曹玉友,帮助凡三登上公司进关的货车,他才得以进入鹏城市区,找到曹玉友这个老同学,从而掀开南下后进厂上班的第一页。
一晃十年过去,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情境下重逢,他决定等按摩结束后,再把她叫出来好好聊聊。
按摩全程,凡三几乎一声不吭,何菊子叫他干嘛他就干嘛。这小妞心里很奇怪,这个客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边做按摩,她边疑惑,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做足疗时,何菊子发现,客人有脚气,左脚大脚趾头已有灰指甲,且边缘深厚,怪不得要修脚。
她先按常规洗脚,做足底按摩,然后,把右脚用纱布裹上,准备先修左脚。
这时,曹玉友与88号说了几句话。
何菊子与曹玉友都是易桥人,虽然见面不多,但她还是听出他的声音。这一刻,她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这个客人是谁。
十年不见,凡三身材几乎没变,怪不得她感觉在哪里见过。
她也听说,凡三现在当了大老板,想到十年前的一幕,她不由感慨万千。
由于心情激动,一向熟练的动作,这小妞不由有些迟疑。
在修理大脚趾灰指甲时,一不小心,刀一偏,顿时皮破血出,疼得凡三把脚缩回来了。
何菊子顿时懵了,做了无数回的动作,怎么会突然变形,还把客人割伤了?
她正在惶恐,凡三开口道:“没事,你擦一下,继续做!”
听到凡三终于开口,何菊子心情大为放松。她一边小声道歉,一边麻利地擦去血迹,继续修脚。
凡三悄声说:“晚上可以出去吗?修完脚,我们一起出去聊聊。”
“得与主管打招呼。”何菊子低声说。
“没关系,我给二黑打个电话。”
“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去请假,你们到楼下等我。”
说完,她继续麻利地修脚。
凡三也不再说话,静静躺在可自动升降的沙发床上。
修完脚,凡三与曹玉友到3楼换衣服,然后,到了楼下等候。
不一会儿,何菊子也穿着上白下黑的日常服装走了出来。
十年过去,何菊子容颜没啥变,只是憔悴了些。
虽然生了2个孩子,她身材保持的还好,整个人有点像山野里的七月菊,朴实,清新,悦目,而且不失雅致。
三人去了附近一家大排档,要了几样小菜,边吃边聊。
“你打算在这边一直干下去吗?”曹玉友问,从一出门他就知道凡三的心思了。
“除了这个,别的我也不会。进changy吧,年纪大了,没人要。”何菊子苦笑道。
“你有没有想过,把母亲孩子接到这边来。”凡三关心地问。
“当然想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