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不认为这些是老人的宽慰言语。
“良谨记在心。”
“去吧。”
老人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好言难劝该死鬼,只是可惜他这一身才华。
仓海君不认为这小子能够刺杀成功,那始皇帝一国之君,是大势所趋,真以为杀了一个始皇帝,就能万事大吉。
想太好了,如今六国刚刚覆灭,天下人心思定,若这秦始皇突然暴毙,他的儿子登高一呼,六国照样没有机会。
更何况今年有传来神物归秦,各县乡都收到了那靠风力变可驱动的石磨工室。
这些都是黔首归心之法。
作为玩弄人心的老手,仓海君都有点佩服为秦国谋划之人。
刺杀是小道,现在的张良还不懂。
那就让他去趟一趟这浑水,到时候定能逮到几条大鱼。
张良告退之后,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穿过几层庭院,来到自己的居住的屋子开始收拾东西。
“先生,奴家来帮您。”
一只玉手从身后伸来,把张良吓了一跳。
“无…无需帮忙,就几件换洗衣物。”
身边女子呵气如兰,让张良有些心神摇曳。
这个侍女比上一个更加妩媚。
好几次都没有守住心神,差点被其得手。
张良不认为这位侍女性格就是如此,这里面必然有仓海君的授意。
“先生,不愿带奴家走吗?”
小女子被拒绝后心有不甘,在一旁哭哭啼啼起来。
张良被这一番操作搞得心烦意乱,当即就表明了心迹。
“良只身而来,自然只身而去,此番重归,千难万险,是抱着必死之心,小姐莫要再乱我心!”
这女子一听这话,哭哭唧唧的声音顿时止住了。
“哼!”
女子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口中还骂骂咧咧。
张良摇了摇头,心情却是很轻松。
两个包裹提在手中,张良便来到了侧门。
早有一辆马车等在这里,赶车的正是他寻得的那名力士。
“先生,主人让我随你南下。”
张良点了点头,进了车里。
“咱们走吧!”
那力士挥动马鞭,朝着大路行去。
一旁的角落里,一个身穿游徼服饰的大汉转了出来。
“这人收拾包裹,似要离开此地?”
“头儿,咱们跟不跟?”
游徼摇了摇头,“你们在这守着,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马车驶上大路,很快便来到了亭口。
张良下车,查验了照身。
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马蹄急行之声。
“先生慢行!”
张良束手立在路边,见到来人容貌,心中暗自盘算,怎么会是此人。
“上吏,好久不见。”
游徼翻身下马,一旁亭长立即上来打招呼。
“头儿,您怎么来这了,这小子有问题?”
“瞎说,我一朋友,忙你的去吧!”
张良听到‘朋友’两字,心中不是滋味。
他可不想与这人称作朋友。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游徼做了个请的手势,想邀请张良去一旁寂静处聊几句。
张良拱了拱手,“上吏此番专程为良而来?”
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跟来,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被人盯梢了。
那游徼见张良不挪步,便也站在了原地。
“确实,我们已经观察那院子很多天了,因为陛下有令,不许打扰六国贵族的生活,便只是看着。”
张良眼神冷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已经被人知晓。
“那里是什么地方,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就一贼窝!”
说着,还看了看驾车的壮汉,见他没有反应后,便又看向了张良。
“上吏,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那舅父是良善之人,自然不怕你们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