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零五章 剑与剑

秦宇和寒清影来到前线前，一切攻击都停止，一直极速前进的光船突然就减速了。这不是唯一的一艘光船，但却是速度最快进入最深的光船，其他起源极点的大军都还在前线三区和起源界的大军鏖战。那里也有祖境坐镇，双方战力不相上下，所以这艘漏网之鱼才能一路来到这里没人能阻拦。

“我们上去见见吧，当时帮助修改时间的人也是他，虽然你没见过，但他却见过你。”秦宇对寒清影说道。

“老师千万小心~”菲樱说道。

“放心吧，料也无妨。樱儿做好防御，我们去去就回~”秦宇说道。两人翩然而去，当光船停下的时候，两人也正好到面前。

“你还是来了~”光船甲板上浑身光芒的男子被这沉重的蔷薇剑匣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蔷薇骑士团的蔷魇。

“这里是起源界，我自然要来，倒是你，你不该来。”秦宇微微摇头，这样的结果在他猜测蔷薇教派和极点可能有关系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看秦兄的样子似乎早就猜到了，那你一直没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身边的人？”蔷魇看秦宇见到自己一点也不惊讶，便知道他早就猜到自己是起源极点的人。

“是也不是吧，我的确怕说破之后影响过去因果，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或许你并不是极点的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是蔷薇教派在起源界发展的弟子，或者只是个普通的骑士团成员。”秦宇说道。从上次宴会上知道蔷魇属于蔷薇教派，心中对极点和蔷薇教派有所猜测之后他就有在留意蔷薇骑士团的情况。

“看来是我让秦兄失望了，如果我现在想要以老友的身份劝你，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蔷魇说道。

“这要看你想劝什么了。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雷之卷地区雷云族的覆灭是否与你有关。”秦宇问道，在现场留下的特殊东西经过研究后发现是与起源界不同源的物质，是来自另一个起源的东西。而说到人族的起源，无相教派已经灭教，梵教在他手中，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如果我回答你与我无关，但却与教派有关，你是否也会将仇算在我头上。”蔷魇说道。

“这是你我能否继续谈下去的先决条件，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同为人族，曾经都经历过律转和起源界大战，现在为什么要相互厮杀，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先上门了，那我们也总得接着不是~”秦宇说道。

“雷之卷区域的事倒是与我无关，不过于教派有关系。但是，秦兄所关心的雷云族的事却和我们都没关，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既然秦兄提到了同属人族，那我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蔷魇说道。

“这算是劝的开始？我希望不会是什么无聊的借口。”秦宇倒想听他能说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刚刚你说到律转，其实这方面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不管是极点还是起源界，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避免人族在律转之中受到波及，为了让人族能够一直存续下去。根据极点这么多年来对泰滋之光的研究，我们已经成功掌握了下一次律转它所选择的新律是什么。”

“它并未选择人族，这也意味着若一直维持人族原有的模样，下次律转时一样会面临一样的浩劫。”蔷魇微微停顿了一下。

“假使你说的是真的，所以呢？”秦宇当然知道泰滋之光做出的选择，因为他已经去过泰滋殿。

“所以在那之前何不自己脱离旧律呢，现在的异族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根据极点神御尊的预测，三千万年内就会降下新律，到那时一切被抛弃的东西都将消失。以人族曾经的繁盛辉煌尚且在一次律转中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那么如今的人族又有什么能对抗律转的手段呢。”蔷魇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都投靠极点，让极点帮我们摆脱旧律重获新生？可是我看你们这样似乎是只想要东西，没想着带我们一起玩啊。”秦宇不是不理解对方所选择的道路，面对一个问题，不同人有不同的答案这很正常，可是你的答案是把别人的部分摘过来，让别人无法可用只能等死，那就不能怪他们不配合了呀。

“摆脱旧律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资源，无法让所有人都脱离旧律，所以只能保证有价值的人先脱离，过了这次律转之后我们便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律，以后会越来越好。最终我们的目标是成为执律者，能够永远避免在律之中。”蔷魇顿了顿继续说。

“秦兄天赋绝佳，心性也是上品，起源界也有这么多天才俊杰，实在不该去做无意义之事。即便秦兄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家人朋友着想。就像是在你身边的圣女小姐，当初你我改写时间概念将她带到现实，难道就为了让她在律转之下香消玉殒吗？”蔷魇说道，他是真的希望秦宇能够脱离旧律，以后两人便能勠力同心并肩作战。

“既然极点已经掌握了脱律之术，并且好不容易才脱律，那么为什么你们还要进攻起源界，就不怕再沾染上旧律？”秦宇问道，像是黄金禛殿那种执律者都不肯和现在的人族接触，起源极点却直接开战。

“为了保住人族的传承，上一次的律转使得无相教派传承绝灭，这次梵教也卷了进来，若不趁着律转尚未发生时将其收回，日后它也会随着人族而覆灭。”蔷魇说道。

“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起源界在你们眼里已经是个抢救不过来的重症患者了，既然都必死了那就没必要再呼吸了，索性把呼吸器也摘了，等他早点死呗。”秦宇算是听明白了，对与错暂且不论，自己就是那个重症患者，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操作，生命不就是在知道必死的情况下努力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吗。

“有些东西有些事需要舍弃，修炼这么就了你也应该知道，生生死死本是不可避免，你也并非是见不得生死之人，何须如此感怀。”蔷魇还试图说服秦宇。

“感怀生死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去做有意义的事，而不是知道会死便彻底摆烂。若是梵界没有落地，我或许会将它交给你们，这时候保存人族的传承无可厚非。可是如今它已经落地，成为了起源界的起源，那只能恕我不能从命了。”秦宇说道。

“看来你我注定是谈不拢，那就打一架吧，你若胜我便退走，反之便不要阻止我。”蔷魇微微摇头，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秦宇，那边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

“那就如你所愿~”秦宇说完便开出散态身躯。

“既然还是要动手，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待我将他拿下！”还没等蔷魇出手，船上就有一人飞身而出，人还在半空中，手里的光束已经斩向秦宇。

秦宇一个抬手便将这光束凝碎，就像是荧光灯管一样化成无数碎片。蔷魇眉头一皱，可是对方已经飞身上前，属于极点的光奥义之躯开出来，身体周围十二环全满，每一环都是十二粒魂源因子，同时脚下踏着光领域，祖魂也从体内飞出化身成武器刺向秦宇。

光奥义之躯放大，把祖魂当武器秦宇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但是的确足够强力。那带着炫白光芒的双月牙戟刺出，立时放出浩瀚的力量和刺目的光芒。秦宇随意从魂匣取出一张卡牌，一只手就变成了一门手炮，对着那枪尖和光芒便开出一炮。

霎时间力量席卷，光船剧烈起伏。寒清影手中小剑出手，却被蔷薇剑匣中的黑剑阻挡。

“既然同样是用剑的，又正好有机会，不如就让我们也分出个胜负吧。怎么说你也算是秦兄的半个弟子，让我看看他的眼光到底如何！”蔷魇从甲板上一跃而起，单手提起剑匣就朝寒清影丢出去。别看这只是剑匣，其中蕴藏的锋芒比剑本身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样用剑的寒清影自然能感觉到那剑匣之中藏着的锋芒，手里的青锋抬起，削葱玉指在剑身上轻抚，随后一剑刺出。刹那间青色月华洒下，那剑匣也随之展开，喷吐出飞剑的同时也吐出无数锋芒，两者在无源界中相交，犹如无数的长剑交汇，青色和黑色的剑芒扩散开去，连无~界波也被劈开斩静。

蔷魇飞身而起，手中一握，剑匣中所有飞剑合并一处化作一把黑剑，自身带着无数剑影向寒清影袭来。后者这是将手中长剑收起，反手取出青色小剑，大小宛若玩具，玉指食指中指竖起，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便以二指御剑，玉足之下踏着剑莲飞身向前。

人尚未交锋，各自的剑意便已经在无尽的无源界里激烈碰撞，剑意凝聚剑影无数，一时之间无源界百亿界范围尽皆剑影，这便是人族的祖境交锋。但凡异族能有这样的祖境一位，几百年前攻打起源界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最终在剑意交错剑影成双之下，黑色和青色的剑终于喷到一起，阵阵剑光泛起，仿佛在那无源界中有一颗时刻闪烁的星星。一阵阵剑光不断释放，化作无数的剑影招式扩散向远方。两大剑祖的对决可怖无比，远离的光船附加都能看到剑影间招式的交错，剑芒投下之时不断穿透光船的防护罩。

另外一边远在连接区都能看到无源界里交错的剑光，那无比凛冽而强烈的剑意便是越过了延展区到达连接区面前都依旧能削铁如泥，锐不可当。远在前线三区激战的一众祖境身边突然就出现了一道道交锋的剑影，那强烈的剑意在祖境交锋的战场里竟然也没有散去。

不仅没有散去，甚至随着两大剑祖剑意的更激烈碰撞，扩散的剑影更加强烈，每一招每一式甚至还会爆发出剑芒。在交锋之中的众祖境无不震惊，虽然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剑祖的剑意更为锋利强烈，可是真的摆在面前还是不得不吃惊。

就算是他们自毁祖门怕也不及这交手的剑修剑意的影响范围，从一招一式的剑影交锋来看，所有人都知道是两位剑祖在交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从多远的地方传来的剑意。而处在两大剑祖交锋的战场里，秦宇两人在交手的同时还要避开无数的剑影和剑芒。

之前的一番比试，秦宇已经知道寒清影的实力，所以并不担心她会有什么事，再说他表面是在和面前的祖境交手，实则意识一直有留意到两大剑祖交锋的情况，若有不测他便会立刻出手。至于面前这个祖境，比起蔷魇那就差太多了。

秦宇就只是开了个散态，然后用量子卡牌化出一双机械臂铠就足以与对方纠缠，那双月牙戟虽然厉害，却还是无法对他现在的量子装备产生什么影响。此刻秦宇的量子核心运算速度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在这种运算速度下面前这月牙戟的攻击连一根毫毛也伤不了他。

就算除开运算速度，除开量子核心这种外挂，秦宇本身的源魂也是仙瀚级，不说全世界第一，但绝对是人族第一。这个品级加上自身体魄强度和散态身躯，这点东西根本不够看。一开始对手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很卖力地在进攻，一个人斗智斗勇。

又是卖破绽又是这那的，到后面他才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一脸打了七八天，他自己的力量都所剩无几，对方却半点力量也未曾显露。这已经不是差距的问题了，若不是知道祖境就是修炼的巅峰，他直接以为秦宇已经不是祖境了。

开战前扬言要拿下对方，结果现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他有种错觉，就算自己自爆双门也不一定是面前这家伙的对手。与之交手的时间越长，心里的惊骇和恐惧就越大，秦宇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那具身体也仿佛金刚不坏，任何攻击都无效。

而秦宇则是不会去管面前这家伙是什么感受，他只关注即将分出胜负的两大剑祖。这几天下来，在起源界都能感觉到天空中有剑影交错，所有用剑的人也都感觉到自己的剑有所感应。随着一个个剑影对立，招式也都随之收起，所有注意到这场大战的人都知道两大剑祖即将分出胜负。

蔷魇的剑身开始攀附蔷薇，强烈的剑意极尽收敛全部藏于剑身之中，奥义力量在体内不断升华，最终化成了主力中的须弥之力。这股力量非常强横，还没有释放出来就已经能感觉到它的澎湃和汹涌。以前的三大教派同在起源界，所以当时的祖境中有些人掌握的是须弥之力，有些人掌握的是无相之力。

而现在无相已陨，起源界就只剩下梵教起源的起源力，蔷薇教派也只有须弥之力了。蔷薇缠绕，须弥之力汇入剑中，黑剑不断颤抖，剑芒快要锁不住一寸寸喷吐而出，蕴藏在剑身中的力量也呼之欲出。寒清影这边则是完全不同，黑猫面具一带，无论是青锋小剑还是万千剑影，最终都汇聚到指尖一点。

她的体内也察觉不到任何力量的流动，只是整个人逐渐变得空灵，变得深邃，变得和周围无源界融为一体，甚至变得不像是人。气息消失，体内力量消失，就连人本身都透明消失，只剩下描绘身体外形的一圈轮廓，以及在那轮廓指尖明明不是很亮，却任何人都能看到的一点青芒。

那缕青芒无比的玄妙，明明光线不是很强，里面也没有蕴含爆炸性的力量，就连意念强如秦宇都不能从青芒光点里感觉到有什么力量存在。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点，在前三区的人能看到，看到在无源界的遥远天际有一点青芒。在起源界的人也能看到天空有一点青芒繁星。

一个是极致的力量汇聚一点，一个好像什么也不存在，最终在力量汇聚之后，蔷魇率先出手。手中的黑剑送出，刹那间蔷薇弥漫，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整把剑带着整个世界划破无源界清扫无~界波飞掠而出。

这已经不是奥义力量，这是泰滋之光的组成主力，或者说它是三分之一的泰滋之光。当这一剑来到面前，那只剩下边框的身影方才有所动作，竖起且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对着剑尖指出。指尖与剑尖触碰的刹那，青芒和剑芒绽放，犹如青色的太阳和黑色的乌云相互放大彼此抵消。

这瞬间秦宇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融合奥义还有念力奥义等等力量似乎都化为了整体并且消失不见，完全感觉不到有力量存在。对面的极点身躯也变得黯淡无光，两人的情况也出现在任何一个看到这两种光芒的人身上。

“这莫非是….无相之力！！！”秦宇心中顿时一惊，仔细一想作为现实世界的人，他们所在的现实里无相教派已经陨灭，没有人能修得无相之力，可是寒清影来自过去。这力量以碾压之势将无数的蔷薇化于无形，胜负也终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