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二十八章 大变动：食律者

一锤一兽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代表着两种水火不容的律，也代表着泰滋和泰亚，最终碰撞到了一起。光是落锤的这一瞬间，也就是力量还没有爆发，只是锤落的瞬间，无限的气息已经扩散开去，并且在无源界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当锤子落下，那苍古巨兽的面门发生形变之时，而这释放的力量才真真正正地在巨兽的脸上发生碰撞。刹那间光华爆发，双色的光芒携带者毁灭的力量向四周飞散，所到之处一切东西都化为虚无。这一锤直接将那巨兽牵起的一大片无源界全部震散，后面的无！界波疯了一般地填补上来。

刚刚才填补上来的无~界波再次被震散，使得越来越多的无~界波汇聚过来，使得整个无源界中的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很多东西都随着无~界波的收聚而向着战场中心靠拢，最为无能为力的便是之前和起源界大战的异族们。所有的异族直接在这一锤之下覆灭，整个起源界连带整个扩张后的秦殿都在无~界波的急速收缩下发生了位置平移。

这可是起源界啊，如此广大的疆域居然都被牵动，就更不要说一些小地方更是以超级快的速度朝战场中心平移，自然也包括不那么大的回纹遗迹。此时此刻鱼格和秦蕾正在整座回纹遗迹外围释放出自己的圣贤领域和力量，手中的剪刀和弓箭不断开合，剪碎和射穿那些因为无~界波收聚而跟着撞过来的漂浮物。

这一番碰撞直接使得无源界剧烈震荡，百分之九十的波状物区域因此被冲散，整个联盟若不是早就在准备开启辕笼，那么现在的损失将无可计算。而起源界原本是远离战场中心的，现在也变得离战场很近了，若非有祖鲁克司在前方削减了大部分的冲击力，恐怕起源界和秦殿都要四分五裂。

即便是有超圣坐镇，起源界和秦殿正面受到冲击的地方外为还是被削掉了一大圈，好在现在的起源界基本上没什么人，而秦殿的外圈是刚刚扩张出去的外圈，全是机械设施，也没有什么人。这次战斗造成的波动让所有人都明白防御的重要性，哪怕以后他们都有超圣坐镇，可一旦打起来光是战斗的余波起源界就扛不住，更不要说直接面对超圣了。

这一锤的余波也直接传到了四大执律者组织，随之一起传来的还有四位执律官的噩耗，在律仪之上原本点亮的执律官光芒随着这余波冲击而消散。就算是一次次跨越律转，从新律之中获得无数益处的他们，对于这种程度的损失也是难以接受。

这可是四位超圣啊，联合起来说横扫无源界没有一点夸大，原本他们四个就已经能完成新律的衍化任务，都不需要组织里再派别人，谁曾想才离开不到一年就传来噩耗。并且现在还是在旧律时期，连新律都未出现就陨落了四位执律官，可以说是每个组织都折断了一只臂膀。

回到战场的中心，那一锤下去爆发的力量让众圣贤的画面和眼睛都镀上了好几天的金色，虽然这已经是十分恐怖的余波，可是他们却知道更让人惊骇的事。那就是在爆发的一瞬间，大部分的力量都被秦宁儿开出来的几何体律盘给吸收转化了。

转化后的粒子全部被她纳入自己胸口的圆环中，其后背的空洞中各几何体疯狂围绕中心点公转，将这股磅礴的转化力量稳稳吃下。只有那小部分转化速度跟不上而溢出的力量才造就了整个无源界的震荡，被转化的也不光是力量，还有那四位被一锤击杀的执律官体内的律力也全都被她收走。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词穷，每当他们觉得自己对超圣有一个概念之后，秦宁儿又会将这个概念打破再重新定义。现在他们才发现，不是超圣这个境界屡屡超出他们的定义，而是秦宁儿这个人一再超出超圣的定义。

就像是现在这样能转化其他律力，吸收战斗释放的力量的能力就不是超圣能做到的，而且这些东西他们总感觉不是她一开始就会的，而是在后面慢慢才掌握的，这成长速度未免太过骇人。足足过去几天，这金色光芒才散去，秦宁儿也再次带着他们离开。

战舰都成了简单的载人空间了，她如今的速度都已经不需要战舰，直接靠自己移动就能超过战舰飞行速度。而且现在她身上的折线全都换成了条状的字符，原本折线连接的那些几何图形也都看起来变得立体，在她的体内呈现出了三维的感觉。

整个人给人的压迫感再次上升好几个层次，甚至给人一种与整个无源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像她一个人孑然与世，这世间一切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是那么淡然，都和她不相配不相容。而实际情况比众圣贤的感觉更加严重，现在这无源界给秦宁儿的感觉就像是站在星球之外看整个星球的一切。

但是她自己又身处其中，所以整个世界都在排斥她，她看到了在无源界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存在，可暂时还无法触及。也能感受到有些东西正在慢慢苏醒，那是这个无源界，或者说是泰滋之光创造的这个世界的知性，它们在缓慢苏醒。

这一战之后无源界的环境不仅没有平息，甚至比之前还更犹有过之，不光是各种波源翻腾无源界，还有各种被翻出来的东西种类也和之前不同。之前被翻出来的都是一些沉淀物，大多是过去的律转沉淀下来的东西。而此刻从波源中出来的已经有类似于戮神殿那种直接带神罚链的存在，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等着一个导~火索，这个导火索就是律转。

在秦宁儿带着战舰和光源回起源界这段时间，起源界这边也在着手进行破封的准备，双方的科研人员和技术团队进行了深刻交流和对接，最后找到了一个能从梵河中大概率取出梵净沙的方法。用这个方法先后取出了十多粒梵净沙，提供了不少的资源能量。

在过去从起源教派得到一粒梵净沙就能让一个枯竭的起源界重获新生，并且一直延续无数时光，所以这一粒梵净沙所蕴含的能量可见一斑。但即便是十多粒梵净沙，也只堪堪给维神创刀充能百分之六十，最后又取出了十多粒才充满。

终于在经过各种各样的设备建设和数据调试之后，这耗费了将近四十粒梵净沙的维神创刀要开始发挥作用了。这一刻可以说整个起源界和秦殿都等了太久，一切数据都校验完毕，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画面中的一切，当那启动按钮按下去的一刻，每个人的心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这一点光芒穿透无源界，所到之处平息无数波源，从光芒之中伸出一把光刀巨刃缓缓落下，斩向那已经封印了几千万年的大殿。这一刀落下并未立竿见影，所有人心神紧绷，虽然没有将那封印直接斩碎，但也能清楚看到封印在不断融化消失，说明这一剑的确起到了作用。

比起秦宁儿的锤子，维神创刀是针对性武器，只对封印有效果，所以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批下去，即便将封印斩成两半也无所谓，里面的人和大殿都不会受到影响。创刀的融化效果持续发挥，已经在封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切口，并且在向四周扩散。

与此同时创刀的能量也在急速消耗，几乎是读秒一样的消耗速度，百分之百的能量只够坚持百秒，最后将封印切下了一角，能量也随之耗尽。虽然没能完全破解封印，好歹也是斩去了一角，比之前的束手无策要好太多了。

“可以联系樱儿他们让他们回来了。”瞳心说道，已经找到了方法，在外面的意义就没有了。

“刚刚我已经试着联系了，但是联系不上。”暮云裳俏脸深沉，这时候联系不上让人心里一空，因为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我带人去接他们回来~”亚灵娜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建议你们出去，无源界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我感觉到它在排斥我。”祖鲁克司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若说是非源排斥他还能理解，可是现在是无源界在排斥自己。明明祖鲁顿族也是无~界波种族，是波状物生物，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被无源界排斥。

“我也觉得无源界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月纯说道，她倒是还不到祖鲁克司那种级别，感觉不到对她有什么排斥，但就像是法则世界里的阴天和雨天的变化，现在的无源界和之前就是不太一样。

“也许是因为无源界的变化造成了通讯中断，千波通讯也受到了一些干扰。”千依说道。

说话间无源界再次发生巨变，从一个个波源中伸出一根根巨大的柱子，长满荆棘刻满文字的巨大柱子，甚至有一些柱子从起源界下方出现，从下方洞穿了整个起源界出现在起源界大地上。霎时间整个无源界的无~界波全部停滞，并且重重叠加在一起，就像是深沉的大海一般堆叠。

这一番巨变连秦殿也受到牵连，不同的是秦殿的大地有钟岩巩固，倒是没有被刺穿。可是现在整个起源界已经完全不能再住人了，这些柱子带着无~界波四处扩散，这些无~界波居然与起源界的律之息能共存融合，一同在起源界扩散。

“云裳，让所有人都撤离起源界，那里已经不能再待了！”冬阳当机立断下令所有人撤退。之前多少外族想要贡献都没有拿下的起源界，就因为无源界一个异变便直接陷落。

“起源界那边就交给圣所处理，我会让红降传令。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我们现在要应对正面的敌人！”祖鲁克司说着自己便去到了秦殿前方，放眼望去有数百根柱子耸立，向上看不到尽头，向下也看不到底。

这些柱子散发着诡异的字符条文，在这种条文之下，无源界内的无~界波不断紧蹙上涌，并且从原来的波状化成了粒子，从无~界波化成了无~界雾。虽然是雾状，但是其浓度更甚于无~界波，而且翻腾起来更加恐怖，连波状物本身进入其中都会被粒子化。

祖鲁克司一个人站在前方，身体散发着白色的光之力量，从这光芒中有一丝丝律力在扩张，稍微能驱散那些扩张的无~界雾。与此同时圣所的三百大神官和瞳心他们也都纷纷来到他身后，在那一片漆黑的无~界雾中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上浮。

片刻之后，带着锁链满身银色字符的漆黑巨兽从无~界雾中浮现出来，沧桑古老的沉顿感，没有眼睛满是沟壑和起伏的皮肤，如古老的岩层一般重峦叠嶂。这是一种来自古老又深邃未知的压迫感，仿佛那身躯就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新律未到，这种东西就出来了，好久不见了——食律者！”祖鲁克司直接出手，身后所有人一同释放力量。圣贤之力在这沧桑古老的巨兽面前显得非常渺小，他们的对手是从巨兽旁边飞出来的别的怪物。

第一批怪物都长着一个样子，是缩小版的食律者，全身也都是沟壑凹凸，有一条长着月牙刃的尾巴，尾巴上系着一条锁链。依旧是没有眼睛，脑袋和食律者一模一样，身上有一个环带。光是宽度就有百米，环带中也有看不到的字符。

几百圣贤和瞳心秦臻，所有圣贤半圣全部出手，这些小的食律者与古老巨兽相比虽然显得很渺小，但单独拿出来也是身长几十万米的存在。食律者只能看到脑袋，这些小食律者还能看到爪子，第一批就有整整上万只，蜂拥一般扑向秦殿。

各大圣贤各显神通，六翼星眸镗，黑白灵戟，时间雕像，各种各样的神武祖魂齐出，又一场空前的大战在秦殿之前激发。只不过和之前对战四族的时候完全不同，此时的无源界自带吞噬力量的效果，即便是祖鲁克司那种级别的超圣与食律者的战斗，也几乎没有溢出多余的力量。

祖鲁克司很清楚，在这无~界雾中任何多余释放出来的力量都只会被消弭，所以任何一种力量都必须落到实处才能发挥效果。寒清影他们也在几招之后就发现了，像是起源界的战斗手法，将强大的力量外放然后凝聚出招式已经不适应了。或者说就是为了针对起源界才故意散出这样的雾。

不过这也正是众人想要的，如此一来虽有限制，但却保证了战斗的余波不会波及秦殿，所有人都能放手去战。这些小食律者攻击模式简单，除了尾巴就是爪子和嘴，不同的是根据环带的变化，这些招式也会变化。特别是尾巴上的那条锁链，仅仅只是被抽到被碰到便会留下入骨的伤痕，还带有腐蚀效果，会持续消耗人的力量。

祖鲁克司身上的光芒也褪去，他身穿之前从遗迹中得来的铠甲，手中提着一把脊刀。好似什么东西的脊骨，在尖端嵌入了锋利的刀刃。一刀下去斩开千万米长数万米深的伤口，从其中迸溅出的全是鳞片，无数的鳞片每一片都比一只小食律者还大，这些鳞片飞溅起来，再加上那巨大的脑袋四处摆动，速度不快范围巨大，近身根本避不开。

斩下数十刀虽然给食律者造成的伤害巨大，让它也发出了悲鸣，震散了周边的无~界雾，但是也招来了它愤怒的回击。这种东西没有自己的思维，只会根据一个叫伤值的东西来做出反馈，伤值越大它的反馈也就越大。

愤怒的头颅重重摆过来，单轮速度并不快，可是面积太大太大。整个天空即使缓慢下降，大地之上的人也还是会被砸到，因为避无可避。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和食律者交手，曾经的祖鲁顿族就是以为食律者才会没落，现在的祖鲁克司对这种东西依旧抱持着仇恨。

面对避不开的巨大脑袋撞击过来，他的手变得通红，甚至整只手都化成了丝线，就像是经脉一般缠绕遍布手中的脊刃。一瞬间那脊刃焕发红光，力量从这些丝线经脉流入其中，就像是血液一样充斥和流遍全身，一只血红的大手放大开来，比他整个身躯都大。

这只大手臃肿血红皮肤龟裂，手上全是各种歪斜的利齿剑口，每一张口都吐出一口黑气，祖鲁克司重重地握拳，整条手臂肌肉鼓动，无穷无尽的力量充斥其中，迎着那撞过来的食律者脑袋便是一拳。

无比骇人的力量爆发，一拳落下犹如陨石坠落，以落拳的地方为中心向内部凹陷，可怕的震荡将无~界雾的颗粒状直接震碎化成更细的粉尘状，最后被远远驱散。那重重摆过来的脑袋也是直接被一拳锤回去，甚至回摆的速度更快，撞断了数十根巨大的柱子，整个区域内的无~界雾溃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