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九章 愁绪

“这卡牌是什么意思？难道像我老爸的量子卡牌一样？”秦然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

秦蕾目光微凝，手中再次催动那特殊的力量，果然这次手中的卡牌再次化成氤氲气息，从气息中心便化出了一根长矛兵刃。那血红的矛身，无比凶戾的气息，当秦蕾的手握住它的一瞬间，脑海中便闪过无穷无尽的杀戮画面。

“还真可以化武器！”秦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就化出一把武器来，那要是这样的话面前这么多的石块，岂不是所有石块都是武器卡牌！

“如果能再小再细些，化成一支箭….”秦蕾话音刚落，手中的长矛立刻收缩变小，化成了一根血红的箭矢。

“还带自动变化的功能？”

四个人都很惊讶，但是当秦蕾想让它变成其他东西的时候它就没动静了，比如变成弓变成树木花草之类的。一番测试后发现它只能在保持形状不变的情况下大小变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功能，她们手中随便一样武器都有这种效果，都能随时随地随着自身身躯的放大而变化匹配的大小。

“奇怪，现在我感觉不到这些石块再有什么感应了，你们呢？”秦蕾收起十刑长矛后再去看其他石块，那种感应就莫名地消失了，此前每一块她都觉得有感应。

“我没什么变化，还是每一块都觉得像是里面有东西和体内的力量相互感应。”神结缘说。

“所以说是让我们一人选一张武器卡牌？”秦然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都选一块吧，说不准接下来会有什么需要用到这种武器来应对的情况。”归浅说道。

“目前我也没有察觉体内有什么异常。”秦蕾说道。不管拿不拿这种武器，那锁链形态的力量都已经在他们的身体里。

于是接下来三人各自选择了一块大石，秦蕾一一将其击碎，里面果然都和之前一样是一团气息包裹一种图案。光从那些星点和连线来看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等到了手之后才知道有些是兵刃，有些是其他东西。

像是归浅拿到的一枚印玺，神结缘拿到的是方尺，秦然则是拿到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文牌，暂时不知道用出，催动之后会展开一个六芒星阵势，中心处一片漆黑宛如黑洞，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效果。等都拿到了对应的东西再去对其他石块动手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打破任何一块。

当四人都拿到了一件武器之后正准备往下探查，一瞬间天地变化，石块和锁链消散，下一秒他们又出现在另一片空间，耳边也传来了悠扬的鲸鱼声。下意识意念感知，发现已经回到了之前的鱼耀空间，这里还是天空倒转大海高悬，鲸鱼在海面下游弋。

四人顿时满头雾水，感觉发生了什么事，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莫名其妙地去了某个空间，一人拿了一样东西又回来了，难不成是鱼耀空间有什么空间禁制，触发之后就能到另外一个空间选择什么武器？

总之完全搞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这肯定和面前这只大鲸鱼有关，这大鲸鱼看到四人苏醒便游了过来，它来到秦蕾面前，侧过身用一只眼睛看着四人，不断发出悠扬的声音。可是四个人谁也听不懂，这东西刚刚衍化形成，也没有自己的认知体系，就算你和它用意念交流也只能得到一串鲸叫。

虽然秦然他们是听不懂对方的鲸语，可对方却好像能理解一些他们的意思，或许是因为处在这空间里，有空间意志帮忙辅助它理解，所以它可以理解四人的意思。这样也解释了之前为什么那么仓促就开启衍变，多半也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才不得不临时做决定。

最后好一番折腾沟通，终于秦蕾手边多了一条小鲸鱼，它直接跟着四人去了下一处律空间。关键是它本身所在的律空间的空间意志竟然没有阻拦，明明这是它才衍变出来的第一只生灵。不管怎么说有了它的加入，在路过律空间的时候就不必进去看了，它能直接感应到里面有没有和自己眼珠一样的混沌物在存在。

四个人继续往上收集材料，秦宇也终于来到最后一处中庭，过了这里再往上就直通基因链上段了，可以说现在三分之二的基因链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这部分已经完全是泰亚之光的光基因链了。而这次最后的中庭大门缓缓开启，又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果然还是安排了守门的人。

刚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暗红色的东西上沾着一个银色身影，他手中一把长柄大锤拖在地上，身上穿着很威武的银色铠甲，头上也带着头盔，只能看到一个米字型的缝隙，看不到其脸。当大门完全打开，秦宇飘入中庭，才发现在他身下的不是一团东西，而是他的坐骑。

那看起来满身褶皱的坐骑是一只狗，因为身上的皮都垂到地上，就像是一滩液体，所以一开始还没认出了。这次的守门人感觉比艾尔杰塔斯还弱，并且弱了不是一点，也没看到天空中有雕像和塔给他助阵，感觉就像是送来摆烂的。

“这是律守吗？”秦宇在律识中问。

“不起清楚，能肯定的是不是我所知道的律守。”艾尔杰塔斯说。

“哦？难道除了你知道的以外还有别的不知道的？”秦宇缓缓飘上前，对方都没什么动作，那他也不去惊动对方，能直接过就过去。

“光基因链很长，律守也只是得到了知性权柄的某个个体而已，谁是谁不是平常谁又会去关注呢~”艾尔杰塔斯说道，平常他们都是一个修炼就是无数岁月，空闲了就巡视一下自己的管理片段就完事了，最多和挨着自己片段的律守打交道，其他的谁管谁是谁啊。

“它的身上有强烈的干扰，留它在这里我们无法完全律化中段基因链。”知影的声音响起。

“这么说它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为了在这干扰我们？是不是太明显了。”秦宇说道，这摆明了会被抓出来吧，他一路上所到之处全都律化这是有目共睹的，要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干扰导致无法律化那肯定第一时间会被发现，那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知影，你见过这东西吗？”秦宇在那趴着的狗头面前，对方的确一点反应也没有。

“从未出现过的东西。”知影回答道。

“既然是这样，我建议还是先别管它，如果是什么光病毒的话你手上没有基因科技的强人，到时候会很麻烦。”艾尔杰塔斯说。

“我现在有些把不准对方的脉络，假如用了光病毒是不是整条基因链就毁了。”秦宇说道。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大摇大摆放在这里，看似是想让你动手，可也很有可能就是让你猜疑然后不敢动手，两者皆有可能，等于是单纯选择题。

“不一定，在基因链的顶端有那么几个阴律空间，里面的种族全都是基因科技的变态，我听说甚至能在没有律的支持下直接律改整个基因链条，十分可怕。这其中又以金吉鲁一族最为有名。”艾尔杰塔斯说道。

“顶端？这么厉害，难道比维律还厉害？”秦宇还不知道如何处理面前这东西。

“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不同吧，顶端的多是精通基因科技，而维律则是什么都精通。对了，上一任的律识之主就是在一个金吉鲁的帮助下进到仙律大道的。而且据说他还去到了大道尽头的泰滋神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艾尔杰塔斯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玩意儿就先留在这里，再上去一些看看。”秦宇说道，关于上一任律识之主去过泰滋神殿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钟岩就在秦殿，他就是证据。这样说的话也就是一直都有一个金吉鲁在帮人族，从上上一次律转到上一次律转，这个金吉鲁一直都在，可这次他却不在。

总之先放下这些不说，整个中段下段都在他手里了，下面就是上段了。上段这边比中段更轻松，只是速度稍慢一些。轻松是轻松在没有一点抵抗，秦宇自己一路上是半点阻拦也没遇到，就是单纯地跑图，所到之处全被一一拿下。

只是因为这里的阴律空间更多，大部分空间都有自己的衍生物，因此律化起来要更困难复杂一些，所以律化速度远跟不上秦宇的前进速度。于是秦宇也就放慢了节奏，这样也让他有时间去做点别的事，比如回一趟秦殿。

秦殿的众人正在殊死作战，镜精已经占领了外围所有区域正在向中部进军，人手已经匮乏到一个人要做好几件事，一个人要驾驶好几架机甲，驾驶机甲战甲的人工智能数量也达到了满算力的程度。即使是这样也依旧在节节败退，几乎是全线溃败。

而秦殿外的无源界也一点都腾不出手，他们已经是独挡几十面了，这几年下来不光是秦殿没人，祖境也是死伤超过百分之八十。秦宇的律识一回到身体就立刻察觉到秦殿的整体气息比之前弱了将近七成，连意识里的灵镜都已经出去帮忙了。

于是秦宇立刻律识化离开神殿，现在中下断都拿下了，对于他来说离开这戮神殿是轻而易举。出去的第一时间便是开胤盏沟通光源，释放出更加强大的泰亚之光和律力，还在战斗中的众人立刻感觉体内力量瞬间恢复，并且身后秦殿传来的光芒越发明亮耀眼。

在这强光的照耀下，登录秦殿的镜精纷纷被律力所压制，自身新律的效果完全发挥不出来，反倒是秦殿的泰亚之光异常强横和霸道。甚至一些低等的镜精在这光照下当场熔化，连一点反抗机会都没有。通过这光芒秦宇也知道了秦殿目前的战况，于是直接开律识遍布所有战场，给每一个人每一个机器加持。

瞬间每个人都战力暴涨，平常要几十刀都砍在同一个位置才能有点效果的攻击，现在一刀下去直接将对人一分为二，这提升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人们也是越战越勇，很快就逆转了局势。这一番加持持续好几天，这好几天的战果比一年加起来都多，可以说是无限力量且攻击力无限大的乱杀。

终于在几天后不再出食律者，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秦宇的气息，因此选择了暂避，连新律也随之撤走，这可是几年来秦殿第一次逼退对手，很多人疲惫无比的人一停下来便当场晕了过去。这其中也包括瞳心她们。

每个人都深受重伤一直在坚持，看着大床之上满身都是伤的三位妻子，秦宇自是无限心疼。当听到暮云裳初步整理的战损数据后他的心情更是沉痛，秦殿战力折损将近百分之九十，在这其中很多他所熟悉的人都在这场战斗中阵亡了。

包括以前的零之小队，只剩下天琴座和零刃，还有净红莲和霍尔司，以及以前在巅峰学院的同班同学，还有导师，甚至连校长也….看到一个个熟悉的人出现在名单上，秦宇心中冰火交加。这条才刚刚开始，更艰难的还在后面，若有一天自己登上那王座之巅，回首之时却发现所有身旁的人均已不复，那么这一切的意义又在哪里。

秦宇心情很沉重，他弄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头，目光呆落在三位心爱的人身上陷入了沉思。牺牲在所难免，这是任何战争都难以避免发生的事，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愁绪。回顾一切战争的历史，站在他这个位置的人无一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狠角色，没有谁会去想这些无意义的事。

因为战争不受单方面的影响，在这里驻足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可往前走也会失去一部分，而秦宇是非常贪心的人，他想什么也不失去。这本身就是一件矛盾的事，为了家人朋友，为了心爱的人，为了守护心中的美好拿起武器而战，可在战斗的过程中却失去了心爱的人，失去了家人朋友，失去了个人的一切，那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宇陷入了沉思，以至于秦宁儿他们进来了他也没有察觉，他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目光呆滞整个人坐在那一动不动。房间中谁也没说话，过了许久秦宇才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都来了~大家的情况怎么样~”秦宇问道。大家的身上都有伤，还能站着的现在都在这里了。

“大部分人在疗伤中，剩下的都…哎~”奈芙长叹一口气。

“对方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我们也没有时间感慨。接下来我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宁儿，你到回纹遗迹一趟，把樱儿他们接回来。千依，伊战前辈，你们都准备好，到时候会有很重要的数据到来。祖鲁克司，麻烦你到极点走一趟，可能的话最好是能和对方联合。”秦宇说道。

“你可真放心，我这么去的话不说会不会半路被食律者带走，就算能到极点那神御尊也不会见我吧。我可没有宁儿小姐那种本事，可以硬闯还能把人带回来。”祖鲁克司说道。

“怎么去你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至于怎么让她见你，待会儿宁儿带你去见艾欧，她是极点少神尊，说句话的机会还是会给的。”秦宇说道。

“爹爹，二姨她….上次在神殿我没有告诉你，二姨她的记忆还没恢复，所以去极点的话很可能….”秦宁儿说道。话没说完，但秦宇知道她的意思，这一去也许她便不再回来了，下次再有机会见面或许也要更久之后，甚至要等这场战争完全结束。

“没关系，如果在那边比这里更安全的话，那就让她去吧。待会儿你也不要跟她说太多。”秦宇看了看昏迷中的瞳心她们，心中纵有不舍，更多的则是心疼。

“爹爹~”秦宁儿很理解他的心情，却也无能为力，她的锤子能破开极点的大门，却没办法打开二姨的记忆之门。

“那爹爹要不要见见二姨~”秦宁儿说道。

“现在的她见到我反而会心中郁结吧，算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能结束这场战争，我再亲自去将她接回来。就这样吧，大家都快去抓紧时间修整。”秦宇深深摇头。现在的情况是泰滋知性将秦殿当做最大的的威胁，暂时没有那个闲暇对别的势力出手，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把所有人都送走。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按照知影的说法，想要基因链能够正常存在，那么两端必须要掌握一端。也就是光基因链的上段要么连着光源，要么就是下段连接无源界。现在秦宇就占第二种，如果秦殿不复存在，也就是去了基因链下段的连接点，对方还掌握的末端就会代替基因链连接无源界，到时候就算拿下基因链也无法正常运行。

而且泰亚之光的光源就在秦殿，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守，即使想把秦宁儿他们都送走，他们也肯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