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三十八章 儒念之地

有关念心机杼所在的地方，校长给了几处有可能的地方的信息资料，秦宇都一一看过。其中一处是儒念之地，是唯一一个在靠近秘境中心处在中部的地方，其余几个都在秘境中心区域，也就是曾经起源界大战的主战场中心。

那种地方就是酉魂境五六粒的人也要结队成群进去，还得事事小心翼翼，不然随时会凉凉。像是之前纯元丹元兽那种实力的丹元兽在秘境中心虽不说随处可见，但也绝对不少，基本每个万里范围内就有一只，所以以现在秦宇的实力是不可能去的了。

看大家都在专注修炼，秦宇也不好打扰，在周边做一些防止丹元兽靠近的小布置之后便留下信息一个人离开了。他一个人的话就算在中部区域也要多加小心，中部地区可不像他们现在在的外围这样好几天赶路也遇不到一只丹元兽。

才刚刚进中部地区，秦宇就感觉到这里的空间中更加剧烈的波动，要说各种波动的紊乱程度，中部区域没有外围那么杂乱，可是这强度却是不能比的。在这种强度下他感觉自己的奥义力量又没什么用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哪些奥术了，一直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奥术就没好好派上过用场。

光是环境的关系就让他飞不起来，只能靠脚走路，这要只是一般的波动就算了，关键是空间里存在纯度很高的起源之力，这些波动掀起起源之力一起冲击身体，让他有一种时时刻刻在硬抗魂源之境攻击的感觉。就这冲击力就是酉魂境一二粒来了也只有乖乖回去的份儿。

这也是得亏波动不紊乱，虽然种类也多，不过每一种波动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范围，在范围内就只有它一种固定的波，这要是多来两种，秦宇觉得自己就不用想什么念心机杼了，乘早洗洗睡了得了。才进入中部地区还没走几步，远方就有丹元兽袭来。

在外围的时候这些丹元兽要么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么是遇到人就跑，除非是偶然撞上了，不然没有主动攻击人的丹元兽。可是在这里丹元兽看到人就直接扑上来，这让秦宇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现在是午魂境，又进到了申魂境秘境，随便一只秘境兽都能虐自己。

当然，错觉只是错觉，实际上那扑过来的丹元兽虽有几分威胁，却也不是随便能血虐秦宇的级别。天律允贤棍三五棍子下去它就化成了丹药被秦宇收走，这种级别的实力在这中部区域最多算是小蚊子小蚂蚱。从小道绕过一座山，这种小蚊子就打了几十只，然后就遇到了大老虎。

在秦宇面前的真就是只老虎，只不过只有一副骨架。虽说只是虎骨，但它能时时刻刻从空气中摄取起源之力，在扑过来的时候能凝聚出尖牙利爪。关键是它十分诡异，秦宇不客气地一灯笼过去，它马上就散落成一堆骨头，使得秦宇攻击落空。

躲开攻击以后身体骨骼瞬间组合，纳入巨量的奥义力量凝聚成爪子拍下。从口中发出的咆哮和空间里本就存在的波动产生共振，然后直接凝聚出起源虎。秦宇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能用一副骨架发出虎啸，总之这一生啸叫伴随这虎影重重，本来波动就已经足够强，现在又凝成了虎，秦宇还真不敢硬扛。

天律允贤棍各种劈扫捅刺，便退边应付，一棍子毁掉一只爪子，下一秒又重新凝聚，哪怕是打掉脑袋都不妨碍它们攻击，因为本身就是波动之物。没办法秦宇只能开龙象真意，在龙象真意的加持下再来施展天律暴风式，天律横扫式等等威力就很客观了。

每一棍子击碎一只虎影，随后朝始作俑者一棍子挥出，它还想故技重施通过身体散架随着空间波动躲过秦宇的攻击，可惜这招用了两次就没用了。天宙仪在掠过的瞬间直接放大，就算是散碎的骨骼也一并被击中，直接把骨头给打碎，顷刻间就爆出无数祖元丹。

正当秦宇想收取祖元丹的时候，又是一声咆哮，好似蛟龙出海，引起的空间震荡一直传递到秦宇这边。这种级别的东西他一个人要应付不太容易，所以他本来是想着溜之大吉。但在这一声咆哮后有月光洒下，虽然在波动的空间里显得洋洋洒洒，可秦宇还是感觉出这是月纯的气息。

时隔一千多年，感觉好像还是在昨天，毕竟那件事之后他就开始修炼，一个打坐就过去千年，可不就是感觉像是昨天吗。就像是一个人一觉醒来过了千年一样，对时间的流逝毫无察觉。虽说二人算不得朋友，但她也不像其他月舆族日舆族那般趾高气扬，而且在知道采心失踪之后也帮了忙，所以秦宇也不好袖手旁观。

没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那就不能视而不见，秦宇手起天宙仪，意念托着镇海神狱，开启风之心的律动，整个身躯化作波动形态就顺着各种空间波动游弋过去。越过好几座大山他的意识消耗也不小，好在总算是看到那飞腾的幽灵马，以及那锐利有坚硬的黑月刃。

月纯所面对的丹元兽颇具人样，应该说除了没有脑袋其他地方都像是罗汉造型，半边胸膛和一条手臂袒露，斜挂着一串念珠，一条蛟龙缠在手臂上，手里提着一根禅杖，挥舞起来就连黑月刃都抵挡不住。

看着那穿上了一层有蓝色铠甲的月骑，很显然这一千年她的血脉之力也有所突破，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了。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敌不过那无首罗汉。特别是它手上的蛟龙极其坚硬，蛟龙随着禅杖的挥舞不断纷飞，哪怕是在月骑崩塌的过程中丢出黑月都不能奈何那蛟龙。

秦宇见状直接就现身帮忙，他当然也可以等月纯消耗对方战力之后再以逸待劳，但那样的话且不说自己能不能稳操胜券，就算胜了，月纯怕是也会失去战斗力。在这中部区域两个人肯定比一个人好，所以他选择出手，两人一同联手围攻。

虽说两人对对方都不了解，更没有什么默契可言，但好歹是交手过上万回合的对手，对对方的实力和招式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加上两人都是擅长进展，体魄强横力量强大，所以在一通围攻之下这无首罗汉终究是败下阵来。

在男女双打之下无首罗汉变成了祖元丹，数量不多可是纯度可以，也算是小赚，更重要的是两人的状态都还不错，没有谁失去战力。

“你怎么会在这里~”月纯问道，能在这里遇到秦宇也是让她意外。

“你都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既然事情已了，那我该走了，待会儿你的族人来了就要把我当成仇人了。”秦宇说道。

“我是一个人，不过周围倒是有很多日舆族。”月纯说道。

“那我更得走了，这可是真正的死敌。”秦宇说着便落在地上，往儒念之地前进。

“他们是找我的，那件事之后日舆日业和你们人族的严周大打出手，最后把营地都掀了也没见到你人，所有就退走了。后面我也成了地方嫉恨的对象，只是对方不敢明目张胆而已。”月纯追上秦宇说。

“所以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又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和你们月舆族也有仇啊。”秦宇说道。

“我喜欢一个人行动，跟着你安全，至于仇，那三个人的确死有余辜。你和我唯一不同的是立场，而现在我们的立场暂时没有对立。我也正好要去这个方向。”月纯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你也去这个方向？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去儒念之地吧。”秦宇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对啊，你怎么知道。所以你也是去儒念之地？倒也是，你们人族天生就意念强大，想去儒念之地也无可厚非。”月纯说道，相比她们月舆族，人族只要修炼下去，就算不是念修，其意念也比很多异族强大。

“既然你知道要意念强大才去，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秦宇现在怀疑她是不是就想跟着自己。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找借口想跟在你身边吧，我可不是你们人族女子，若是有这等想法定然直言不讳。”月纯说道。

“咳咳，没有的事，你要跟着就跟着。”秦宇略微尴尬，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可转念一想似乎人家也没什么理由要跟着自己。

“还是你跟着我吧，你这速度太慢了。上来！”月纯伸手向秦宇，她是骑着月骑，自然嫌秦宇速度慢。

“干什么？”秦宇看了看她。

“一起坐月骑过去啊？有什么问题吗？”月纯一脸疑惑，当然她现在身上穿着贤者长袍大衣，还戴了头盔，也看不到脸。

“不用了，嫌慢的话你先去就是了~”秦宇说道。

“废什么话，人族就是麻烦~”月纯说话间就释放月华把秦宇直接包裹在月亮里，然后一路驰骋飞上天空。本就是波状物身躯的她对这种空间波动完全免疫，速度比秦宇自己以身化波还快。

“感觉怎么样，比你在路上跑快太多了吧。”月纯一只手执缰绳，另一只手托住月亮在天空中驰骋，好不英姿飒爽。若这时候有人在地上能看到天空的话，那就会看到一轮明月迅速在天空中移动。这也难怪她说喜欢一个人行动了，就这速度和高度，谁还能把她拦下来。

“你这个速度多久能到儒念之地。”秦宇也认了，就当搭了一下顺风车，不对，顺风马。

“三五天吧。对了，你在人族里是什么修为，我怎么感觉你和那些酉魂境不一样，他们动不动就是魂场和奥义，可是你好像从来都不用。”月纯说道。

“.…”

这句话着实是扎心了，秦宇倒是想用，可是没有怎么用。连人家不能修炼的异族竟然都感觉出自己修为低下，这也太丢人了。

“你没猜错，我修为太低了。”秦宇说道。

“所以你不是不用，是直接用不了？”月纯持续扎心，作为异族的她不是很了解在人族里面修为低是个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秦宇能和自己打个平手。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这那的，大部分都是月纯在问，这也让秦宇知道原来月舆族对人族其实并不了解，作为圣月贤者的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说的人族之语是族中的母语，因为谁都这么说。关于以前月舆族是人族附庸这件事她也不是很在意，她觉得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

而且月纯为了种族生存而成为强大种族的附庸，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也没必要回避或者掩盖这些既定事实，更重要的是未来要怎么样。能有这番认知和想法，秦宇都有些佩服她。几天之后月骑堕天，两个人来到了儒念之地。

一下来秦宇就感觉到极其强大的意念铺面而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漫山的猛虎还有山后天空中巨大的神龙，那种压迫感，那种威仪和气势碾得人喘不过气来。一落地秦宇从月亮里出来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就来了个平地摔。

“怎么回事？你感觉到什么了？”月纯一脸疑惑，她自己什么也没感觉到，除了觉得这里格外平静之外就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好强大的意念场，这整个地方就像是有无数念修一同释放意念，让我寸步难行！”秦宇凝声说，哪怕挪动一丁点脚步都能感觉到意念排山倒海一样的碾压过来。

“有这么强大？那怎么办，你来这里找什么，我帮你进去找？”月纯说道。

“没事，我自己去，我想看看这意念还能强到什么程度！”秦宇内心也是激荡，如此强大的意念仿佛第一次见玄璃儿，他现在已经是三叶之境，要想往下继续修炼，知道上面的境界究竟有多强是很重要的。

虽然面前的意念场不一定就是四叶之境，但肯定远比自己的三叶之境强，所以激起了秦宇的心气。对方越是碾压，他心中的气也就越强，意念也就越蒸蒸日上。赤面金刚，青面夜叉也都纷纷前来觐见，又是佛陀又是蝉面巨人，各种甲虫螳螂都齐齐助战。

在一旁的月纯不自觉退开，她虽然感觉不到面前的儒念之地有什么意念存在，但是秦宇的意念她是真切能感觉到的，这瞬间的秦宇一个人就拥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在这一个个念力化身的助战之下，秦宇也终于稳住身形，往前开始挪动脚步。

一开始他以为这压力只针对意念强大的人，可是当自己的意念提上来之后他才发现不是针对意念强大的人，而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秦宇清楚地赶到这挡住自己的意念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虽然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但正好有个比拼意念的机会，秦宇也不想放过。

该到的都到齐了，连拂尘也用出来了，只往前走了不到五米就弯腰驼背走不动道了。接下来秦宇将要请出一位重量级选手，它不是来自难念经，而是和蝉面巨人一边的全新巨人。一股极为浑厚沉顿的气息扩散开去，远处的月纯连忙再次拉开距离。

饶是她的动作已经够快，却还是被这股特殊的意念扯住了双脚缠住马蹄，紧接着便是一袭灰色的披风逐渐凝聚在半空中飘扬。她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特殊的怪物出现，毕竟无论蝉面巨人还是螳螂甲虫都不是正常人形，但是接下来披风变成了斗篷，在那斗篷之下出现一颗眼球。

没错，没有什么脸，就是一颗大眼球，也看不到斗篷之下有手有脚，就只有一颗眼球。眼球之中也不是什么鲜红狰狞的瞳孔，而是时钟的轮盘，时间停在了三点整。这时钟之眼一出现，秦宇的意念再次暴涨，这已经超出了月纯的理解，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意念。

就这意念这气场，若是当初秦宇用这样的意念与自己一战，那么战斗结果将毫无悬念。这只眼睛带给秦宇的是一路畅行无阻，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是却每一步都轻松迈出和落下。以前的秦宇当然是没办法这么做的，这都要多亏律识。

不光是泰亚之力，奥义力量和念力能够通过它输出，就连意念也能通过它来输出，输出后得以增强，才让秦宇能够冥想凝聚出这只时眼巨人。在这样的意念之下，秦宇向前走了三十米，至此便再也走不动，意念也到了尽头。

随着更加强大的意念朝秦宇扑来，他身后的念力化身们也一个个消失，与此同时他自己的意识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这是比第一次见玄璃儿时还要巨大的意念高压。在这种高压之下，秦宇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有些混沌迷离。

在混沌迷离之际，秦宇眼中的儒念之地发生了变化，他好像看到了意念，看到了脚下的大地逐渐透明，就像是踩在了一层玻璃之上。模糊的视线之中隐隐约约扫到了什么东西的一角碎片，随后脑海一阵轰鸣，整个人被掀飞，身体如炮弹一样倒飞出去。

月纯眼疾手快将他接下，灵镜也在这时候给他送上精神力，秦宇才不至于昏厥。

“你没事吧，意念的事我不清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月纯把秦宇放到马上，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奇怪，如果互换性别的话倒是一番良辰美景。

“只，只是一些意识震荡！”秦宇使劲摇头，一边摇一边用掌心敲打额头，试图让自己的脑子归正。

“我没事了~”重重敲了几下，秦宇跳下马来，双脚才落地就直勾勾地倒地，眼睛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当场扑街。

“喂喂你没事吧！！你可别吓人啊。”月纯连忙下马把他扶起来。

“没事，没事，我调息一下！”秦宇就地盘膝。

调息的过程中秦宇也在回想之前的那种状态和感觉，这莫名而来带着敌意的意念虽然极度排斥自己，但是似乎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只是不让自己靠近。最后那一瞬间还看到了一丁点碎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秦宇在思考着要不要再次进去看看，为什么这东西会排斥自己，他实在想弄清楚。自从拿到律识之后好像很多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全都是些莫名其妙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却接二连三出现在自己身上。调息了小半个时辰，秦宇才稳定自己的意识心神，想了想他还是想再试试。

“你干什么？”月纯牵着月骑看着秦宇。

“再试试~”秦宇说着便再次走上前去。

“为什么！这有什么意义？”月纯不是很理解，要说前面有什么宝物或者丹药也就算了了，前面明明也十分空旷，除了一望无际的红土大地什么也没有，那他这样走出去几十米的意义何在呢，就算给他走出去几百米几千米也无济于事啊。

“你也去做你的事吧。”秦宇毅然踏步向前，这次他做好准备要在最后时刻多称几秒，一定要看清楚那一角东西的全貌。

一迈入儒念之地的红土地，那强大的意念场便席卷起意念铺面而来，正当秦宇准备好应对的时候，这如海啸一样的意念突然间陡降，从海啸巨浪只一瞬间就变成了拂面微风，浅浅又轻轻地从自己耳畔吹过，前一刻那汹涌的气势顷刻间绵绵无绝，其中藏着的敌意和排斥也全都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