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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我看了他们的集体合照,没有戴黑帽子的孩子。”
整个幼儿园的生源极少,一个班级,前后两排孩子,一张照片就能看完。
郁望推测:“会不会出现拍照时那个孩子并没有戴帽子的情况?”
时瓷:“画那张画的孩子说,我们找不到他。”
郁望沉吟,看向墨菲:“你还记得合照里孩子的数量吗?”
如果能够比对集体合照里和班级里孩子的数量,就能知道是否有孩子不见,具体有多少不见。
但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合照。
显然,那是墨菲的个人技能。
墨菲摊手:“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郁望:“能找到这里的秘密,能出去。”
一行人刚才已经确认,用常规手段,他们打不开幼儿园的大门。
墨菲:“但待在这里,跟在外面,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忽然间,气氛剑拔弩张。
老实人看看调查局的大佬,又看看旁边他虽然不知道身份,但也危险十足的墨菲,唇色略显苍白。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作为一个刚刚知道才窥见世界真实一角,就接连遇见许多紧急情况的普通人,青年能坚持到现在不崩溃和失态已经算非常不错。
甚至反应得有些后知后觉。
柳相闲看向时瓷。
过分苍白通透的面色,小扇子一样乌黑垂坠的眼睫挡住眸色,单薄可怜得令人想到枝头即将飘落的叶。
似乎已经怕极了。
尤其是看见幼儿园的门和外墙忽然就变了模样——
从简陋变得高大,如同抵御外敌的城墙。
青年也跟着萎靡下来,一阵风就能将最后一点零星的烛火吹灭。
纪承源和施子昂那两人的手段实在过于温吞,揭露残酷世界本质的进度太慢,惯得时瓷依旧如同温室里的花朵。
那丝违和感顺理成章地被忽略,柳相闲开口,打破对峙:
“原定的流程是当志愿者照顾儿童,随后自由活动,找到三个节目组藏匿的宝箱就能离开。”
“也是我们现在尝试离开的方向。”
郁望也看了眼垂着脑袋的自闭青年,收敛了些许气势:“宝箱放在哪里?”
柳相闲:“不清楚,需要去找。”
被奇怪的力量影响了原有的规则,即使有导演的身份也走不了捷径。
时瓷强打起精神:“也许可以问问那些孩子。”
三人倒是气氛融洽。
墨菲忽然笑了下,插话:“要我用能力配合你们离开也不是不行,但我要时瓷回答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想离开这?”
时瓷一愣,看看柳相闲,又看看郁望。
但两人这次都没有帮他的意思。
奇怪的,有种在场
的三人都在等着这一个回答的感觉。
青年抿唇,垂眸:“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
墨菲突然道:“如果撒谎,我也会撒谎哦。”
老实人一愣,嗫嚅下,还是坦白交代:“因为我答应了穆榕,今天晚上要回去。”
以人设的性格,当然不会直接说他要跟心上人表白。
委婉又内敛的。
像是守候一只即将破茧的蝴蝶那样小心又期待。
在三道紧迫目光的注视下,似乎是感到羞涩,时瓷雪白通透的耳垂开始发红,心跳声都因为紧张而加快。
原本过分苍白的面色爬上瑰丽的色彩。
是惑人美丽的晚霞,但光芒却莫名的刺目。
很碍眼。
墨菲重复,唇角无意义地往上:“原来是跟其他红方嘉宾有约。”
略微暧昧的陈述,青年依旧没有反驳。
只是默默的,脸又红了一点。
略微抬头,时瓷看到三人沉得似乎能拧出水的脸色,放心了。
看来他的演技还不错,三人都相信他是即将表白的情敌了。
摄影师没有食言:“跟半个月前比起来,孩子的数量没有少。”
郁望思量:“半个月前?”
柳相闲:“我接触这家幼儿园是七天前。”
郁望:“那就是说儿童失踪案,跟你没有关系了。”
柳相闲面色不变:“谁说我跟这里的儿童失踪案有关?”
异常调查局同样也是在七天前发现了神秘人柳相闲在这家幼儿园出现。
但他们无法确认之前柳相闲是否出现在了这里。
一听园长说这里曾有两个孩子失踪,调查专员直接将这件事跟柳相闲联系上了。
时瓷也反应过来,之前纪承源提醒他柳相闲跟孩童失踪案有关,是冤枉了人。
柳相闲说:“我的确带走过孩童怪谈,但不是在这。”
郁望知道柳相闲性格高傲,不屑于撒谎:“看来这家幼儿园本身也不简单。”
话题又绕回了黑帽孩子上。
时瓷小声道:“会不会……那不是真的帽子?比如黑色的异常生物,或者类似阴气的东西?但小孩子看见,就觉得那是一顶帽子。”
这个年纪的孩童,本来就难以区分和清楚地描述自己的幻想与现实。
三人一怔。
认同并夸赞了时瓷的想法。
“的确存在这种可能,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那副画是三天前画的,但这期间却并没有孩子消失,也没看见有孩子戴帽子。”
最后为了提高效率,四人分工。
郁望、墨菲、柳相闲在不同的区域搜索宝箱。
“时瓷,你的亲和力高,就负责看顾那些孩子午休,询问更多的信息。”
已经确认那群孩子没有异常,跟他们待在一起已经是最安全的方案。
时瓷点头,然后
怯怯地问:“所以我们今天晚上……能出去吗?”
郁望笑容一顿,语气还保持着温柔:“我无法保证,但尽快,毕竟留在这里过夜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墨菲摸了摸下巴,表情轻松地说着吓人的话:“如果我们一直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为了消灭这个奇怪的地方,穆榕会把这里夷为平地也说不定。”
青年一顿,难得提出反驳:“他不会这样的。”
墨菲:“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他,你们相处很久了吗?”
一箭穿心,名要害。
其实没有。
平凡的普通人在之前根本没有机会再接触到心上人。
他喜欢的,其实还是那个高中时期的影子。
虚无缥缈得像是一场只有他自己记得的梦。
而这次节目,穆榕从来没有提起过之前高中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认识他的迹象。
什么今天晚上的约会,其实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臆想。
青年抿唇,动摇的心神想到那些漂亮的花朵后勉强平稳。
但眉眼间的情绪持续低落。
*
这所幼儿园里的孩子都很听话,午休时都不吵不闹,乖乖地任由时瓷盖上被子,又闭上眼睛。
时瓷坐在午休房空置的椅子,趴在桌上用手机备忘录记录刚才问到的信息防止自己忘记。
一个月前的确有两个小朋友再也没来过,但之后都没有变动。
时瓷也向画画的孩子求证了,这次他按照郁望交给他的方式去引导,果然问出了不同:
消失的是那顶“黑帽子”,而不是人。
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那幅画作里隐约看见的黑色雾气。
还有一个疑点:
这间幼儿园至今都没有露面的保安,提起时,孩子们似乎都很害怕,目光躲闪。
将最后一个字敲在备忘录中,时瓷略微活动了下手指。
幽幽在心里叹气。
说好的不用只需要按照剧本走剧情就可以了,为什么忽然让他动脑子。
要加钱!
系统:【……】
美滋滋地拿到了新的奖金,时瓷打开一个新的备忘录,开始提前编辑对穆榕的“告白”。
剧本提供了参考,但重要的剧情点,还是用自己的话说出来更自然、更不容易翻车。
万一上司看他表演的效果好,又给他加钱呢?
穆榕,我喜欢你。
不行,太直白了。
穆榕,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好像好一点了,但不够好。
时瓷全神投入在一小块屏幕上,删删改改,脸蛋也跟着或皱眉或羞涩做着表情。
上帝视角的弹幕先发现了不对:
【完了】
【这个能量值,欺负一个新手世界的新手玩家,太过分了吧】
【刚见面就要说再见吗
,老婆】
【难道邪神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吗】
静谧的午休房间,本就已经关掉的灯,连灯丝最后微弱渺茫的余热都熄灭,彻底损坏。
厚重的窗帘透着光,外面好像突兀地飘来了压抑的云层,室内的亮度跟着被调低。
时瓷茫然地摸了下胳膊,以为是自己脱了外套有点冷,并没有在意,乌黑漂亮的眼依旧盯着面前那方窄小的屏幕。
【穆榕,我从高中就已经开始喜欢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时瓷对这一版更满意。
看起来情商就很低,不会说话,又足够简短,不至于忘词。
青年撑着脸,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幸福。
这次的雾气无形,薄如蝉翼,白得透明,几乎肉眼不可见。
它轻薄地覆盖在屏幕上,只是让人觉得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一眨眼一切又已经恢复了正常。
喜欢。
穆榕。
从高中开始。
追求。
一个个词汇不连贯地被诡异存在读取,艰涩地理解其代表的含义。
青年喜欢别人。
想要追求别人。
他因为其他人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这怎么可以。
祂不允许。
轻薄的雾气攀爬,从青年白皙的脚踝一直往上,从小腿肉到膝盖内-侧,愈深。
轻纱一样的质地,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但却让敏感的青年颤了下,并着腿,低头奇怪地看了眼。
光洁的小臂也是同样的遭遇。
以及衣摆往上。
雾气越发贪婪,侵染越深,从每一寸覆盖的皮肤汲取那股香味。
时瓷忽然蜷缩了下,趴倒在桌上,努力地想要撑开眼皮,但都无济于事。
像是灵魂缓慢从这具身体里抽离,意识被一只修长的大手耐心又爱怜地捧着,把握在绝对不会让青年受伤的尺度。
但又不容抗拒。
冷意弥漫。
分不清是缓慢地浮向天空,还是沉沉地被拉拽着进入深海之崖。
在那种温和又冰冷的抽离感达到了最顶点时,时瓷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人”。
好像认识。
但似乎又很陌生。
仅仅只一瞬,那种身体完全没有重量的飘忽感倏然消失,身体的重量回归,时瓷坠落回原地。
青年晕倒之前,只听见系统冰冷的警告声:【检测到宿主陷入异常状态,已开启应急预案。】
*
这是时瓷拥有的记忆中睡得最不好的一觉。
头隐隐地有些胀痛,隐约的不适蛛网一样辐射开,但没等那种疼痛扩散,奇异的清凉感浮现,驱散了异常。
时瓷隐约听见了讨论和争执声,但尚未完全稳定的意识根本记不住那些话。
任由那些词语像流水一样淌过,只留下极其浅淡
的印记。()
是系统特有的机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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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祂会降临到这里?之前分体破开位面造成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祂把协议当成什么了!】
【主系统以为躲一个世界能让祂冷静些,看来效果相反】
活泼一点的声音继续抱怨:【不都是祂自己吗,到底在妒忌什么】
【这样下去祂永远别想学会怎么爱人,永远也不……】
话音越来越模糊和遥远,青年眼睫颤了颤,昏昏沉沉地熟睡。
再次听到声音,这次清晰了许多,时瓷恍惚了下,辨认出声音们的主人。
“生命体征已经恢复了正常,休息一下应该就能醒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渗着股凉意,却比平时的森然多了些颤。
有什么温凉的东西碰了下他的额头,时瓷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应该是某个蓝方的手背。
从额头到脸侧。
皮肤接触的感觉鲜明,带着些痒意,让时瓷不自觉地想躲。
但也只是眼睫颤了下。
“没有发烧,体温正常。”郁望又问,“查到是什么对他下手了吗?”
站在一侧的墨菲,绿眸此时翻涌着深色,但红艳的唇却略微上勾,更像是一条冷血危险的爬行动物。
男人晃了晃手中类似拍立得相纸的东西,举手,冲着光源的方向望了望。
相纸依旧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很奇怪,什么都没有。”墨菲说,“就算是你们,还有外面那两个,这张相纸上也不会什么都没有。”
在场的柳相闲和郁望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两年,杰出天赋的异能者都已经被发掘,剩下的天赋平平。
集中到这个节目中的异能者可以说已经是这个世界目前异能使用的天花板。
墨菲或多或少能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却对这个神秘的袭击者束手无策。
柳相闲:“要么是还有人藏着,且在没有任何迹象的情况下成长到远超我们。”
“要么就是域外的生物。”
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稍微泄露风声就会引起一场动乱的消息,三人的神情却非常平静。
墨菲看了眼安安静静睡在被子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时瓷。
那张空白相纸烦躁地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越穿行。
“看来大家都不意外。”
柳相闲刚成为怪谈,力量强盛到极致,理智与混乱的思绪拉扯时,曾经隐约触及到什么。
就像是一部经典的电影《楚门的世界》。
电影主人公划着船不畏风浪与阴影行驶出海,那艘小船似乎已经到了辽阔的海面,下一刻,却“砰”地撞上了世界的边界,人造的尽头。
惊悚又慑人。
他的世界从来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每一个相遇,连婚姻都精心设计的剧本。
有高高在上的“上帝”,像拨弄棋
()盘上的棋子一般任意操纵。
他们的生活也许不到那种程度,但柳相闲隐隐能感觉到,有什么一直在注视着。
所以他在收到莫名的邀请函时,没有拒绝当这场闹剧恋爱综艺的导演。
那你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柳相闲注视着青年,看着他薄白眼皮下眼珠轻动,一瞬心中闪过的的确又是静谧。
也许他比电影主角幸运。
墨菲看到慢慢睁眼的青年,脸色却不太好看:“他的灵魂出了点问题。”
灵魂。
即使已经异化的世界,在这方面的研究了解也极其匮乏和小心。
墨菲的技能与灵魂有关,郁望和柳相闲都没有怀疑他的话。
时瓷也的确跟之前有些微妙的不同。
似乎非常疲惫。
皮肤依旧通透白皙,但却莫名给人一种脆弱感。
幽魂一般站在古堡的窗前,恬静地看着前方,等待着黎明破晓。
那束为万物带来光明与生机,却会温柔地让他烟消云散。
墨菲皱眉思忖。
青年灵魂虚浮,的确有过被外力碰触过的痕迹,但却不像是受到了损伤。
甚至在墨菲的感知中隐隐增强。
时瓷在质问系统:【刚才是怎么回事?】
系统迅速解释,是bug波及到了宿主,但系统已经稳定了情况。
系统:【您现在的虚弱只是暂时的,马上就可以恢复。】
祂当然不会真的伤害青年。
被驯养的恶犬即使被嫉妒彻底冲昏头脑,撕咬的对象也只会是仗着皮毛还算光鲜靠近主人的敌对生物。
但如果系统刚才启动预案的速度真的慢上这么一会儿,宿主可能真的会被带走。
供奉与全心全意的宠爱不是伤害。
祂会提供最好的吃穿,极尽华贵的住所,甚至是自己。
一切都听人类青年的,除了特定的场合。
时瓷阻止了系统:【等等,我要过的剧情点,接下来是不是:告白失败、退出恋综、然后死亡】
系统:【……】
都什么时候了,它该说宿主真的领了钱就足够敬业吗?
系统也敬业地回:【是的。】
时瓷也是才想到:【那我现在觉得我命不久矣了,用手机告白,对方不回我,算不算失败?】
这跟当面表白被无视其实也差不多吧。
那他在这里就能完成告白失败和退出恋综的两个剧情点。
运气再好一点,被躲在幼儿园里的未知bug怪物杀了,那就更妙了。
难得那个bug不受他奇怪异能的影响,看起来已经盯上他,且态度厌恶。
时瓷之前还担心了好久,怪谈怪物对他自带好感度,无法成功死亡下线的问题。
系统不知道宿主后面的想法,回复查阅结果:【可以……但需要确认对方已读不回,对方
未看见消息不算。】
这就够了。
咸鱼为了提前下班,愿意尝试。
两张儿童床临时拼成的落脚点,青年瑟缩地窝在上面,更显得伶仃。
宽大的T恤领口,白皙纤长的脖颈能看到淡淡的青色。
精致的眉眼间有不祥的疲弱。
他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被系统的应急储存力量暂时驱散,但却仍然徘徊在附近的黑雾,一顿。
先是瘪成单薄的一层。
又遽然扩散,翻涌得如同飓风统治下的黑暗海面。
被那双潋滟桃花眼扫过的嘉宾,一时都没有说话。
青年又问:“我的手机呢?”
有人把青年昏迷时落在桌面的手机递还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梦里打了他一顿,或者之前打了他一顿,时瓷只觉得自己肌肉酸软。
手机放在他的手心,先是掉落到被子上,然后才被重新握住。
旁观的人心中皆是一沉。
青年一怔,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虚弱到了这种程度。
因为病弱发白的肤色,愈发对比鲜明,衬托出唇色不点而红,眉黑而不浓,冶艳不妖。
他按亮了屏幕,幸运的是,备忘录里的文字还在。
以另外三人极佳的视力都能看见那方屏幕上的内容。
在之前会引出一番闹乱的文字,在现在看来却莫名染上的低沉的情绪。
发现幼儿园的异常,他们之前就尝试过使用通讯设备跟外界联系。
已经确定没有一条消息能被外界接收。
时瓷也知道。
但年轻纤长无力的手指在屏幕上移动,依旧抱着一线希望将那条消息复制在聊天框中。
在点击发送前,有人阻止了青年。
郁望已经取下了素日佩戴的眼镜,毫无遮挡暴露的眼型上挑,略显凌厉,眸底暗无天日。
完全不是属于近视者的眼睛,对方佩戴眼镜只是为了更符合理想无害的人设。
“不用这样。”
“……”为什么要阻止他尝试提前下班。
青年的眼睛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暮气,干净得令人回避。
“我不想还有遗憾。”
搭在雪白腕上的手,一颤。
郁望浏览过许多书,古今中外,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此时的心情。
那条消息终于还是被按下了发送键。
代表着尝试发送的符号不停旋转,像是找不到出路的衔尾蛇,无望地循环。
果然,不会留给他钻空子的机会。
却又在下一刻,旋转的圈变成了圆满。
只过了半分钟,消息显示对方已读。
但空荡的消息框里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