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带青瓜老宋他们在公牛山彭明生处吃了中饭,就接着赶路。她要在天黑前赶到馒头山。
从公牛山到馒头山的路只有柳曼一人走过,青瓜、老宋只是跟着,他们都以为是走东南的方向,却不料走到西南来了。
黄昏的时候,这一小队人来到了馒头山下。柳曼这才说出自己的打算:今晚劫了馒头山杨彪的军火。
青瓜、老宋等大吃一惊:我们没带武器,赤手空拳,怎样劫呀?
柳曼说:“不需你们动手,到时你们只要搬便是了。”
听了柳曼的话,大家将信将疑,但想到柳曼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因而信大于疑。
柳曼说,我们先在这里歇息,这里离馒头山的主寨还很远,等到酉时我们再上去,怎么样?
都到这个地步了,看来这位大小姐早有谋算,并且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了,哪还能怎么样呢?
这种想法,不独老宋有,青瓜有,秀儿、冬兰他们都有。
于是大家都点着头,说:“一切听柳姑娘的。”
天完全黑下来了。天黑后照例有一阵特别黑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天已不怎么黑,还是人的眼睛适应了黑,反正周围的景物都可见一个个轮廓了。
“走!”柳曼招呼一声,带头就往山上爬去。
他们走的是北坡。
那天柳曼和倪海霞从山上下来,走的就是这条路。
她发现,这条路因为隐秘,沿途只设了两个哨卡。柳曼都暗记下来了。
走了约一顿饭的功夫,柳曼让大家停下来。她对老宋说:“老宋,你和大家停在这里,千万莫弄出声响,待我去解决哨卡。”
老宋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柳曼又对穆青说:“青弟,你跟我上去。”
青瓜也点了点头。
“走!”柳曼手碰了青瓜一下,就轻移脚步往上爬了。
山很陡,柳曼手脚并用往上走,青瓜也照样子跟着。
不几,夜幕中隐约见一个小亭子,青瓜看去,有点像卧龙山的五里亭。
在依稀的夜色中,就见有一个人影在亭中晃动着。
柳曼从身上掏出一把飞刀,也没比划,“嗖”地一声就甩了出去,只听黑暗中传来“呃”的一声。
柳曼说:“青弟,上去看看情况。”
“哦。”穆青就上去了。
不几,就传来青瓜的声音:“姐,没人!”
柳曼上去。其实她知道,那个哨兵已死了,被飞刀扎死了。她之所以让青瓜先上去,也是为了练练他的胆量。
柳曼上到凉亭里,对青瓜说,去叫老宋他们上来。
青瓜很兴奋,他下去了,不几,就和老宋他们上来了。
青瓜愿意跟着柳曼,是他总觉得他的这位小姐姐神通广大,她想要办的事,没有她办不成的。
“你们怕不怕?有怕的就留在这儿。”见大家都上来了,柳曼故意问大家。
“老大,我们不怕。”众人说。
“老大”?柳曼听后一愣。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叫她,不约而同地叫她。这或者就是在心里认可她。可她却不适应。
“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做不了你们的老大。”柳曼说。
“不!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众人再一次齐声说。
柳曼说:“大家既然不怕,就跟着我继续上去。还有一个岗哨,解决了这个岗哨,就可以进寨子了。”
“是!”众人答。
还是柳曼和青瓜在前,老宋他们在后,相距五六步远。
柳曼记得,这个卡子设在路的两边,用石头垒起的两座碉堡,每座碉堡里有三至五人,有一挺机关枪。
而在碉堡的前面约一丈左右是环形工事。环形工事屏障着碉堡,而碉堡又护卫着环形工事,两者相得益彰。
实际上,这里便是主寨的前沿阵地。
两座碉堡,只有一座一座来了。只是这样一来,就会担心若向一个碉堡下手,可会否惊动另一个碉堡里的人了?
但也没有办法,因为每一座碉堡,一个人起码要对付三五个土匪了。她身后的这些人,都没有谁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柳曼让青瓜伏在地上,她一个人上去。
她像狸猫一样贴近碉堡前的环形工事,她得先解决工事里的土匪,然后才能进碉堡。
她将那把锋利的尖刀攥在手中。
她伏在工事外,侧耳谛听了一会儿,黑暗中是死一般的沉静。
她一翻身,身子轻盈地落进环形工事里,发现两个哨兵都在睡州府。她手一伸,一刀一个,结果了两个匪徒。
她正要进碉堡,就见一个人影飞了进来。柳曼以为是土匪,伸手一刀,直刺过去。
那人一躲,同时攥着她的手腕,轻声说:“老大,是我,秀儿。”
“秀儿?”柳曼一惊一喜:这么好的身手,真是深藏不露,看来自己是小瞧了彭一虎的手下了。
“我负责一个。”秀儿说着,翻出工事,朝左边工事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