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生跟着罗时丰策马进入“葬三角”。
走不多远,罗时丰回过头来对他说:“余少校,进入山间小道,树密桠杈多,请注意马匹。”
余庆生一听,忙答:“你放心吧,罗警长。”
话音未落,突然传出“当当”两声枪响,子弹擦着余庆生的耳轮射过去,将头上的树枝树叶击落不少下来。
罗时丰闻声滚鞍下马,极迅速地隐进一簇树下。
他的敏捷动作,让余庆生这样的正规军人都自愧弗如!
“余少校,你没事吧?”罗时丰在那边喊。
“我没事!”余庆生答。
他没有像罗时丰那样滚鞍下马,而是躲进马腹下,在马腹下窥探不明情况。
余庆生虽然从事联络交际工作,但他是军校毕业生,各种技能均属佼佼者。
两声枪响之后,一切复归平静。而经过仔细观察,余庆生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好像刚才的枪声并没响过一样。
他翻身坐上马背。
罗时丰从树丛下走出来,一面走向马匹,一面对余庆生说:“余少校,这一带常有土匪出没,我们还是回去吧!”
刚才险些丧命!如果那子弹稍偏了偏,就钻进他脑袋里去了。
“好吧!”余庆生同意。
俩人拨转马头,朝来路退去。
“罗警官,这里离朱家集还有多远?”骑在马上,余庆生问道。
“从这里过去就是‘葬三角’之小古堆,离朱家集还蛮远来呐!”罗时丰说。
“这些土匪是哪儿的呢?我听说寿县境内的土匪都被政府收编了哇?”余庆生说。
“非也,除了收编的,馒头山还有白行之,桃花山还有九天玄女。”罗时丰说。
“哦,朱家集不是有你们的保安团吗?这些人还这么嚣张?”余庆生惊讶道。
“嗐!哪是什么保安团?以前他们就是土匪。‘快枪杨彪’你听说过吧?”
“有所耳闻。”余庆生说,“听说他有三件宝,是什么……”余庆生转着脑袋想。
“大镜面金鸡满槽十响驳壳双枪,海鸥南士陀飞轮怀表,德国徕卡望远镜。”罗时丰流利地说了出来。
“霍,还真像那么回事耶?”余庆生说,“我听说这个杨彪虽然接受了改编,但照样桀骜不驯,竟然还跑去学看风水,有这回事吗?”
“千真万确!”罗时丰答。
“真是可笑之至!”余庆生笑。
“这个人可笑之处多着呢!”罗时丰感慨着说。
“哪还要他当团长?”余庆生不解地问。
“他是大当家嘛!那支武装是他的嘛!”罗时丰无奈地说。
“也是!”余庆生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这个人不仅神秘还挺有能耐的。”罗时丰并没讥诮余庆生的意思,他向余庆生解释说。
“哦,愿闻其详?”余庆生问。
“他手上有重武器,还有小钢炮。”罗时丰说。
“是吗?这倒是新鲜。”余庆生惊讶地说。
这回罗时丰说了这么多的话,让余庆生感到高兴。看来罗时丰并不总是那样冷漠,有时候他还是够爽快的。
这第一次去李三古堆,余庆生硬是没有去成。
其实,哪有什么土匪耶,这纯粹是罗时丰秉承陈布林的旨意,派人暗中捣的鬼,以此来阻止余庆生进入“葬三角”,进入李三古堆。
前面讲过,陈布林这样做,是不想李三古堆这块肥肉,让李品仙这种外人攫走。尽管他因变相盗挖李三古堆惹下官司,最后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到寿县城,余庆生并没把遇险的事告诉李品仙。他清楚自己这位总司令的脾气:交代的任务,你要想方设法,不折不扣地去完成,任何强调客观和困难的做法,在这位总司令眼里,只能视为无能。
他倒是去找了唐明友,把遇险的经过告诉了他。
唐明友听后很惊讶,他在心里说:“不可能呀,小古堆虽然离李三古堆较远,可这一带一直鲜有土匪出没,这里本就是葬人的坟场,村庄极少极少,土匪除了盗墓,哪有活干。而土匪却是很少盗墓的。”
但他不能把这层意思说与余庆生听。
他只是说:“少校,你穿着军装太显眼。如今是动乱年代,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一句话提醒了余庆生。他决定乔妆改扮,再探李三古堆。
第二天,余庆生乔装改扮成一个收山货的商人,穿一件细布灰长衫,戴一顶黑礼帽,背一个旧褡裢。
他顺着昨天走过的路走,走了大半晌,才走到昨天遇险的地方。他仔细看了看,这地方极平常,根本不是伏击的佳选地点。
可却出现伏击事件,看来这事很是蹊跷。
他一路走,一路问人。他是广西人,本来说的话很难听懂。可是他这人善于学习,才不长的时间,他就会说不少本地话。
“老乡,你们这里有嘎嘎西鸟马吗(有山货卖吗)?”余庆生问。
“有哇!不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