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少女以手捂着嘴,瞪大圆溜溜的双眸,正陷入难以言喻的震惊和迷茫中。啊、啊咧……这个是……阿飞先生没错……吧?他怎么会在这里?!!惊愕中……脑中方才被吓飞的、属于昨夜的记忆尽数回笼。“……”她还以为他只是短暂停留,嘴里舒服了就会离开,结果……居然停留了一整晚么?!她、她现在应该尖叫吗?毕竟大早上醒她失礼,难道他自己这行为就不失礼吗?而且他不是嫌弃她吗?嫌弃到平时她接近他时他似乎都会起鸡皮疙瘩的那种,现在就这样睡在她旁边,不担心浑身长疹子吗?不过说句实话,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情绪……比起被冒犯,只觉得还挺……怎么说呢,咳,挺温馨的。……嗯,有种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他们绝对不可能只是“救人者”与“被救者”的关系,他们说不定真的有亲属关系,阿飞先生……在这件事上,肯定没说实话!她心中不自觉冒出这样的想法,而后略有些不开心地微鼓起脸,为某些人的隐瞒与谎言。啊,真想抬起手怒捶某些人的猫头!他就不能对她稍微说点实话吗?!是会出人命还是怎么着?!!但是……侧躺在她旁边的男人睡得还挺香的,或者说,看起来倒是意外得老实——脑袋上的毛炸炸的,一手放在头边,一手放在胸口,双腿微微曲起。撇开其余一切不提,完全可以用“乖巧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了。……虽然脸上依旧戴着面具这点有些奇怪。而且……他甚至没有裹走所有的被子。她这边还有另外一半。tat完蛋,她大概真的是被阿飞先生欺负习惯了……居然会因为这种奇怪的小事而感动,真的是……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生物钟让她醒来,墙上的钟表则告诉她——得起床了,因为和两位前辈约好见面的时间快到了。不管是作为新人还是作为队友,都不能迟到让他们久等!于是她静悄悄地爬下了床,又偷偷摸摸地走进了宿舍自带的、干湿分离的浴室中进行洗漱,进去之前,没忘记将今日准备穿的衣服一起带进去。毕竟阿飞先生在屋里,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哪怕他正睡着也是一样。一段时间后……洗漱完毕、梳理完头发又换上了衣物的少女无声拉开了浴室的门,迈步走到桌边,将昨天提前收拾好的出门用品又稍微检查了下然后一件件收好。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已经,她该出门了。于短暂的犹豫后,她重新走回了床边,然后,双手按在床沿上,整个人蹲了下去,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注视着床上的男人。“……”“……”片刻的沉寂后……她张开口,轻声说道:“阿飞先生,我要出门了。”“……”侧躺在床上的、戴着面具的男人开口,嗓音低沉间带着清晨醒来时独有的沙哑意味,乍听之下倒是有些像是他的本音了,“你知道我醒了?”他不管是呼吸还是心跳应该都毫无破绽才是。“我在屋中行动了这么久,阿飞先生你如果还没醒,也活不到现在了吧?”男人“哼”了声:“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既然不说话,就是不想和你说话。”就让他安静且相对悠闲地享受一个清晨又怎么了?啧,吵死人的臭丫头。怎么?报复他睡在这里?那是给她面子!没把她一脚踹下床也算是给她面子了。总之,某只堍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昨夜发呆地听着某些人的心跳结果不知不觉听到犯困睡着这件事。绝对不会!“……我也没想和你说话啊。”蹲在床边的少女脾气很好地解释说道,“只是想着要离开了,接下来有段时间不能见了,无论如何都应该跟阿飞先生你告个别。”“……”“不过既然你已经醒了……”她微微起身,伸出双手捧住男人脸上的面具,将其稍稍往上抬起。因为前几次的经验,宇智波带土这一次没有露出太明显的抗拒态度。理由有些可笑,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个臭丫头遵循着没什么意义的行事标准,从不会罔顾他人的意志。可在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坚持这些有什么意义?它不可能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好,反而可能在某天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但他也懒得劝说什么,一了她就肯听似的。哼,阳奉阴违的臭丫头。“太好了。”宇智波带子看着面具下属于男人左侧脸颊的一小部分,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已经消肿了。不过究竟算如此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哦,”她抬起手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布袋,“里面还有剩余两次的量,阿飞先生你之后记得用掉。”“啰嗦,少管我的事。”“不是在管你的事,是在关心你,你也不想又大半夜牙周疼吧?而且再疼起……阿飞先生似乎还是有点忌惮鼬前辈的,所以,肯定不希望后者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别说得好像你派上了很多用处似的。”最终还不是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她的牙就压根没疼!宇智波带子:“……”算了,她已经习惯了,不和这个就说不出好话的人计较。她接着说道,“自己对着镜子涂药不太方便,阿飞先生你下次上药的时候也许可以考虑用分|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