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鸥确实交不上房租。
可是她能去哪儿呢?
“咱们三个举手表决,同意的举手。”郝佳第一个把手举起来。
孙薇薇也没留情面,紧接着就把手举起来了。
三个人一同看向了周思甜,周思甜为难地看了看夏小鸥。
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她把头垂下,默默地举起手来。
“好,三票通过,夏小鸥,你要识趣的话……”
“我搬走。”
不等郝佳说完,夏小鸥就说了出来,她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郝佳和孙薇薇对了个眼神。
“都这么晚了,要不就明天搬吧。”周思甜小声地说。
不过谁也没有理会她。
夏小鸥的东西不多,她三下五除二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就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加一个双肩包。
她把钥匙丢在了桌子上,背着包,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思甜追上了她,“小鸥!”
夏小鸥停下了脚步,看向周思甜的眼神,带着几分冷漠。
周思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你先找个旅店吧,回头问问老师,还有没有宿舍了。”
夏小鸥没接,“谢谢。”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思甜内疚极了,她恨自己没有站在夏小鸥这一边,可是她又不敢反抗郝佳。
她害怕自己被孤立,更害怕自己被报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小鸥消失在夜色里。
夏小鸥走在喧闹的街上,大大的背包让她不得不弯着点腰,虽然已经十点多了,可街上的人仍旧很多。
这就是繁华的都市——京城。
夏小鸥停下脚步,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能去哪儿呢?
她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能去的地方,加上这背包和行李箱,越走越觉得沉,她决定就近找个肯德基或者麦当劳。
又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肯德基,她走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肯德基的人不多,可也不算少,有吃东西的,也有单纯聊天的,还有拿着电脑办公的。
所以夏小鸥也不算太格格不入。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内心满是惆怅。
这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自从上大学,她连个家都没有了。
她自小和妈妈相依为命,以前在老家的小县城里,还算有个家。
后来她上大学,妈妈那点微薄的工资支撑不下去了,便跟着她去津城,开始做家教。
妈妈租了一个小房子,她们搬了无数次家,直到妈妈查出尿毒症来,才又回县城里。
夏小鸥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泪水。
她偶尔会想,究竟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和努力,究竟什么样的生活才能配得上她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呢?
她在肯德基里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肯德基里没几个人了,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钟。
服务生过来,在她桌子上放了一杯热可可。
夏小鸥抬头看了看她。
“喝吧,店长不在。”
夏小鸥点头笑笑,“谢谢。”
女孩微微一笑,便又去忙了。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夏小鸥又暖了起来。
她握着这杯热可可,心里都是热的。
她没能再睡着,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今天是周一,她需要回学校上课的。
白屿值了一个大夜,刚下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
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传来,他决定先去吃个早点,再回家睡觉。
没想到一转头就透过玻璃看见了夏小鸥。
他朝着她招了招手,“夏小鸥!真是你啊!”
夏小鸥一怔,“白大夫?”
“是是是,你还记得我呀?”
“当然记得了。”
白屿仔细一打量,发现夏小鸥脚底下还有行李箱,旁边座位上一个硕大的背包。
“你这是……”
夏小鸥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么狼狈的一面被认识的人看到,怪难为情的。
“我……从宿舍搬出来了。”
白屿也没有拆穿夏小鸥,看她这一脸疲惫,应该是在这里过了一夜,从宿舍搬出来,在外面过夜怎么也说不通。
应该是宿舍里的人有矛盾,她是被迫搬出来的。
白屿上学也住学校,宿舍里那点事多少是了解的。
“我听说京大今年不给研究生准备宿舍,你准备去哪儿啊?”
“没想好呢。”夏小鸥耷拉着脑袋。
白屿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白屿去前台点了两个早点的套餐,一份递给了夏小鸥。
夏小鸥羞赧地说了谢谢。
两个人吃着早点。
“我在蓝水湾有套房子,要不你先住着?”白屿道。
夏小鸥连连摇头,蓝水湾就在她原来住的那个小区的隔壁,算是这一带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