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常一连砸了好几件东西,忽然停下脚步,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直戳到计有才的鼻尖,吼声如雷,震耳欲聋:“你也是废物!我让你带这么多人去,就是想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的,你倒好,反倒让人家给了你一个下马威!!!”一脚踹翻了那个浓眉小嘴的家丁:“你们通通都是废物!平时吹得自己有多能打,结果连一群穷军汉都奈何不了,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浓眉小嘴家丁哭丧着脸叫:“大人,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也没想到那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言不合就出手偷袭,而且……”费力的吞了一口口水,不说了。
刘锦堂怒喝:“而且什么?说!”
浓眉小嘴家丁露出几分恐惧之色,说:“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那么多宝刀,把把都削铁如泥,我们的马刀被他们一斩就断,根本没法还手啊!”想到那一把把将自家的刀当甘蔗斩的横刀架在脖子上时那仿佛让灵魂为之凝固的冰冷,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刘锦堂怒不可遏:“你在找借口!自己没用,打不过一帮穷军汉就想编一套鬼话来蒙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发狠的一连几脚,将这名家丁踹得满地滚。
计有才一看不妙,再这样下去这位家丁肯定会被活活打死的————这位家丁的死活他不怎么关心,只是有点害怕刘锦常越打越气,打死了这名家丁之后,那毫不留情的拳脚又落到自己的身上而已。他一介文弱书生,可没有武夫那么强壮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毒打!他急忙说:“大人,是真的!那帮穷军汉真的有削铁如泥的宝刀,而且还不少!”朝一名家丁呶了呶嘴,那名家丁会意,拔出插在鞘里的半截马刀双手呈上。刘锦堂一脸狐疑,接过马刀来,不看还好,一看断口,他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断口平滑而整齐,连一丝倒卷起的铁刺都看不到!几名家丁见奏效了,纷纷拔出断刀让刘锦堂看。刘锦堂越看越心惊,每一把刀都是被人齐刷刷的斩断,他想不相信都不行了。他拧着眉头问:“那些穷军汉用的刀是什么样子的?”
浓眉小嘴家丁抢着说:“长达三尺,刀身狭长,背厚刃薄,跟倭刀有几分相似,但是比倭刀要直,要重,一刀将人对半劈开都不成问题!”
刘锦堂问:“有多少人拿着这样的刀?”
计有才说:“少说也有十几个,个个都身手不凡!”
浓眉小嘴家丁说:“而且一路上小人看到不少军汉也佩着同样的刀,虽然在鞘里看不出成色,但是制式与那十几名行凶者一模一样,只怕这种刀数量不少!”
刘锦堂眉头大皱,扔下断刀,在大厅里来回踱步,随着他的走动,脸上肥肉直颤,眼里闪烁着鬼火般的光芒。半晌,他阴森森的笑了笑,说:“一个小小的千户要这么多粮食宝刀干嘛?想造反吗?”
计有才打了个冷颤,知道指挥使大人已经动了杀机了。
刘锦堂又说:“不过,那小子软硬不吃,倒有点难对付,得想个妥当一点的办法才行。”
计有才眼珠一转,往前爬了几步,说:“大人,眼下麦子收割完了,正是土匪大肆下山抢粮的时候,何不命他出兵入山剿匪?他来到南阳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对南阳的地形和土匪的实力一点都不了解,入山剿匪的话肯定要吃大亏,他死在土匪手里最好,就算侥幸打赢了,实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要他圆就圆,要他扁就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