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枪一响,这股后金骑兵的牛隶额真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憨厚老实的明军火枪手也学坏了啊,居然藏了这么一手!顾不得提醒部下了,他忙不迭的伏下身体。马上,一发铅弹擦身而过,激起的气浪险此将他拽下马去!而跟在他旁边的那名骑兵反应稍稍慢了一点,就看到一枚石榴大小的黑古隆冬的东东在眼前飞速放大,再放大……接着,他的脑袋连同头盔一起炸成十七八块,鲜血混合着脑浆四下喷溅,惨不忍睹。又有一位连人带马齐齐发出一声哀嚎,铅弹先是打断了战马半边脖子,接着打进他的肚子,带着一截肠子向后直飞出去!抬枪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什么甲都挡不住,披甲者挨上一枪,甲叶乱飞鲜血标溅,不披甲者挨上一枪,直接血肉横飞!三百多杆抬枪一个齐射,后金骑兵稀哩哗啦的倒下了十几二十骑,战马狂嘶之声响彻战场!
牛录额声大怒,厉喝:“该死的明狗!”嗖的一箭射出,一名抬枪射手额头中箭,惨叫着仰面倒下。后金骑兵纷纷发箭,车阵锋线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箭倒下,而且大多是头部和胸部中箭,不死也是重伤!明军将领王之库急叫:“放箭,放箭!”火枪手糟糕的表现让明军一时间陷入了被动,他们早早打光了枪里的铅弹,现在后金逼近,大肆射杀明军将士,他们却只能干瞪眼了,没办法,只好换弓箭手和弩兵上。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弓箭手和弩兵硬着头皮顶着飞蝗般嗖嗖飞过的利箭上前,接替火枪手的防线,首先是弩兵端平手中的蹶张弩,胡乱对准后金骑兵的战马扣动机括,噔噔噔噔一阵金属颤音,弩箭呼啸,冲在前面的后金战马狂嘶着仆倒在地,将骑兵从马箭上掀了下来。弓箭手万箭齐发,后金骑兵头顶也下起了箭雨,利箭与铁甲碰撞,铮铮作响,不少后金骑兵连人带马都成了刺猬。看得出,明军那偷工减料严重的箭镞对人人披甲的后金骑兵实在缺乏杀伤力,好些后金骑兵的盔甲上都挂了十几支箭,却屁事都没有,只要不是脸部和颈部中箭都没事。但是战马可没有办法披甲,几乎是箭箭咬肉,被射中的战马要么悲嘶着仆倒,要么好狂似的前蹦后蹶,将马背上的骑兵掀下去。这时,明军车阵中喷出大团硝烟,炮声隆隆,一两斤重的铅球从炮膛冲出,砸入后金骑兵中间,落到地上再弹起,砸在了后金骑兵身上,顿时血肉横飞!大炮发射的实心铅弹的杀伤力跟榴弹没得比,但是如果让它砸了个正着,下场绝对比被榴弹弹片击中还要惨!榴弹弹片击中人体,最多是削掉一部份肢体或者划开胸腔,让脏器肠肚流出来,可实心铅弹可是打哪少哪的,碰到手臂手臂就碎了,沾到腿腿就断了,打在头上脑袋开花,砸在肚子……那肠肚乱飞的惨状,不把身边的伙伴吓死,也能将他们吓得半死!十几门火炮一个齐射,十几枚铅弹飞出,在后金骑兵中间滚出一条条血胡同。这下子,后金骑兵终于撑不住了,扔下一地死尸向后逃跑,明军悍将张洪谟率领数百精骑从车阵中杀出,追着这些败退的后金骑兵砍,一连砍翻了好几骑。每放倒一个,明军骑兵就将人头穿在长矛上高高挑起,好让后面的士兵看到。后面的士兵看到一颗颗血淋淋的首级被挑起来,不禁放声欢呼,士气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