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没什么可怕的,他们一样会流血,他们一样会死!
心里腾起这样的念头之后,明军畏敌的情绪被大大抵消,一些士兵不顾军官的斥喝冲出车阵,挥刀照着中了十几箭正倒在地上挣扎的后金士兵乱砍乱捅,弄死之后割下人头,抓住那根脏兮兮的辫子抡啊抡的一路抡着返回车阵,明军的士气越发高涨。张春乘机下令全速推进,务必一举冲垮后金的防线。此战明军歼敌并不多,但效果还算不错,起码士气算是提起来了,全军将士战意昂扬,车步骑诸兵种猥集在一起,一层层的向前推进。
后金分散在四周的游骑马上四下呼啸而来,朝着车阵放箭,试图牵制明军。护卫车阵两翼的骑兵马上杀出,与这些游骑纠缠在一起,双方都纵马飞驰,利箭掷矛不住的往对手要害招呼过去,一沾即走,绝不恋战,打得好不热闹。这种小打小闹显然不能阻挡明军前进的步伐,明军军阵森严,照着小凌河一路高歌疾进!
张洪谟带领骑兵追了两里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该死的建奴跑得飞快不说,而且边跑边朝后面放箭,箭箭都照着明军骑兵的脸射,箭箭咬肉!看样子,这帮建奴已经将蒙古鞑子的本事学到手了,继续追下去等于是自己拿脸去拦建奴射来的箭,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他下令停止追击,清点一下伤亡,吓了一跳,就这点路,已经没了五六十人了!
张副将朝后金骑兵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愤愤的骂:“孬种!”
早期的后金骑兵更像是骑马步兵,骑着马运动,到达战场后下马列阵,用密集的箭雨和凶悍无比的白甲兵将明军击溃,然后再上马追杀,能奔射的骑兵并不多。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蒙古部落归降,大批骑射精湛的蒙古弓骑兵也成了后金八旗中的精锐,甚至将骑射的绝技传给了女真战士,在明清战场上,越来越多的出现了这些轻装飞骑纵横驰骋的身影,对于明军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张洪谟虽然不忿,却也知道再追下去只会被射得溃不成军,无奈之下,带领部队返回到车阵中间,不敢再轻易出击了。
张春也不在意,指挥大军继续向前推进。很快,他们遇上了后金的第一道防线。后金正蓝骑用拒马、鹿砦将官道封死,弓箭手躲在俺体后面,不住的朝着明军放箭,粗大异常的拒马枪架在拒马上,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明军刚刚从地平线后面冒出来,就听到了钝刀刮篾青般刺耳的呼啸声,数支一米多长的利箭破空而来,钉在盾车上,坚厚的盾牌一射就穿,破裂开来!是床弩,也只有床弩才能射出这种跟短矛一样的利箭!还没回过神来,又一架床弩开火了,又是三箭齐发,一匹拉车的马马头被打了个稀烂,头盖骨变成碎片溅了出来,骡马轰然倒下,战车也就动弹不得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一架床弩甚至射来一支五尺多长的标枪,这支标枪从战车间隙间穿过,射入明军步兵中间,一名明军上半身被生生撕裂,血雨溅起两米多高,这支带血带肉的标枪速度不减,射入一名什长的胸口,将他带得双脚离地往后飞出几米,与后面一名火枪手穿成了一串!